“我,我,”多鴖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翅膀拍著腦袋,猛地一叫:“洛齊!”
我優(yōu)哉游哉晃動的腦袋突然停下來:“我要吃你,關(guān)他何事?”
“你不能吃我!”多鴖突然冷靜下來,孤注一擲,聲情并茂:“我見證了你們纏綿悱惻的愛情,見證了你們生死與共的決心,我是你們的……”
“師父,”我突然打斷它,仰視著陸吾,一派認(rèn)真:“我想喝返生湯,驅(qū)酸!”
“噗嗤!”身后的陽古忍俊不禁,花里胡哨的臉好似涂滿了顏料。
青云遞過來返生湯,我就著他手大口吞咽的同時,也順便環(huán)視了周遭。
素來端莊得體的千淺眼下一片青黑色,有些許憔悴;青冥的左手臂上還纏著繃帶,隱約有血漬??磥?,青云所言當(dāng)真,眾師兄姐為我也算是殫精竭慮,勞心勞力。
玉碗見了底,眾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我見師父心情漸好,便蜷縮在一團(tuán),小心翼翼開口:
“師父,宮中寂寞,多虧多鴖陪著徒兒……”
“不殺了!”
“師父,陽古師兄素來愛美,這次為了徒兒,犧牲很大……”
“不罰了!”
“師父,青冥師兄身上帶傷,徒兒不好繼續(xù)留在此處……”
“不留了!”
“師父,徒兒天資愚鈍,修仙甚是吃力!”
“不修了!”
“師父,徒兒想念師父,可是被禁足于昆侖宮……”
“不禁了!”
正當(dāng)我在內(nèi)心搖旗吶喊,欣喜若狂時,一瓢冷水劈頭蓋臉而來。
“神君!”南宮護(hù)法出言道:“丫頭尚未復(fù)原,若隨意出入,恐生事端!”
師父沉默不言。
“正是!”東方護(hù)法附和道:“神君愛護(hù)之心人盡皆知,可丫頭體魄殊異……”
不過是想出去走走,怎么就會招生事端?我體魄殊異,非己之過,難不成就要終生禁錮于此?!
我躲在師父懷里,背著眾人使勁兒翻白眼,感覺眼淚汪汪呼之欲出時,便轉(zhuǎn)首看向他,同時爪子輕攥他的袖口,一搖一晃,顫聲道:“師父!徒兒生而無憶,不知父母親族何在,現(xiàn)得師父垂愛,只愿寸步不離隨侍左右,但徒兒深知資質(zhì)淺陋,不敢僭越,只盼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師父,以解思親之苦!師~父~”
師父垂眸看我,神色復(fù)雜,欲言又止。
“師尊,我有一法,或可周全。”青冥上前,抱拳行禮。
“說來聽聽!”
“可讓人帶著小師妹出入昆侖宮?!鼻嘹す砘卦挘床磺迕嫒荼砬椋涞穆曇粢蝗缂韧骸耙粊砜梢匝谌硕浚欢砜梢员Wo(hù)師妹;三來可以引介各處,為師妹解悶!”
“此計甚妙!”北郭護(hù)法頂著一頭銀白的亂發(fā),身著白袍,晃得人眼生疼,尤不自知地?fù)u頭晃腦,贊道:“不愧是應(yīng)龍之子!”
“北郭護(hù)法謬贊!青冥不敢高攀應(yīng)龍尊神!”青冥不卑不亢答道。
“哈哈,主意甚好!可這人選?”西門護(hù)法捻了捻下巴上所剩無幾的山羊須,皺眉道。
“青冥自薦,愿為師妹效勞!”青冥起身,眼神炯炯地直面師父。
他?
解了禁足,是件讓人快活的事,若還能游山玩水,那簡直是錦上添花!但跟冷面冷心的人一起,那就是添堵!
“這可不似你往日作風(fēng)啊,青冥師弟!”陽古仰著一張大花臉,甩了甩龍須發(fā):“還是我去罷師父,算作戴罪立功!”
我瞥了他一眼:這廝八成想借個幌子到處名正言順地招蜂引蝶,還想立功呢!功法修為也就跟多鴖差不離,我跟著多鴖可比跟他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