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權(quán)家大門走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張堯卻還沒有結(jié)束工作,華可卿只好獨自一人回到了家,夏晴也已經(jīng)在華可卿家里了。
“你回來啦!”夏晴立即從沙發(fā)上蹦起來走到門口,華可卿還沒來得及脫下外套,夏晴便一把勾住華可卿的脖子,“說吧!你要怎么布置房間?”
“首先把你的胳膊給你拿下來,我要被勒死了?!比A可卿把夏晴的胳膊拽了下來說。
“你都邀請誰了???”夏晴問。
“別提了,今天上課又邀請了四個人來派對,再加上你、我和張堯,這就七個人了?!比A可卿把包往沙發(fā)上隨意一扔,解開自己的大衣掛在了門后的衣掛上。
“可你家好像不夠裝下這么多人吧?”夏晴說著看了看房間的大小,這時衛(wèi)生間里傳出了沖水聲,華可卿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夏晴,接著一個人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是方慎。
“老姐,你回來了?!狈缴餍Σ[瞇的和華可卿打招呼。
“這什么情況?”華可卿用手指著方慎眼睛卻直視著夏晴。
“我本來要自己過來的,可是你這弟弟心地太善良,看不得姐姐我過度勞累,非要幫我搬行李?!毕那鐭o辜的說。
“你少往人家身上推啊,我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你什么德性,”華可卿翻了個白眼說,“不就是你拿他做苦力嘛,讓你說的那么好聽?!?p> “不信你讓他自己說?!毕那缫膊晦q駁了,而是把鍋推給了方慎。
“都是弟弟我心甘情愿的,”方慎朝夏晴眨了眨眼睛,拍拍胸脯說,“好久沒健身了,今天正好鍛鍛煉,”方慎說著走到華可卿身邊的沙發(fā)扶手上坐下,他接著說“倒是剛才在衛(wèi)生間我聽說老姐你要辦圣誕派對?這么好玩的事兒肯定不能落下你的親弟弟吧?”
”好了,”華可卿回頭看著夏晴兩手一攤說,“現(xiàn)在又變成八個人了?!?p> “反正你房間本來也裝不下,多一個人也是擠一擠嘛?!毕那缬行┬奶摰恼f。
“只好把地下室打掃出來了,”華可卿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方慎的肩膀說,“現(xiàn)在一看,你來的倒正是時候?!?p> “我怎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方慎說。
“我怎么不知道你家還有個地下室?”夏晴問。
“我爸以前住這里時,地下室都是他一直在用。”華可卿說著起身走到斗柜的抽屜里翻找著什么,“我從來沒下去過,鑰匙都忘記放在哪了,啊,找到了。”
華可卿把地下室的鑰匙綁在自己的鑰匙串上,穿上大衣拎起裝滿了清潔工具的塑料桶開門就走了出去,方慎和夏晴二人也穿上外套跟著華可卿。
地下室是一個獨立的半地下室,就在華可卿家一層小樓的后身,地下室的房頂上有一個方方正正的紅磚煙囪,幾人先是走下六階臺階,臺階下是一處空地平臺,再前面就是地下室的門,門兩側(cè)的墻上各自有一個復(fù)古式圓頂窗戶,華可卿拿出鑰匙打開了門,一陣潮氣撲面而來。
“咳咳——”華可卿站在最前面,所以被弄了一鼻子的灰,灰塵鉆進(jìn)她的嗓子眼里,致使她不斷的咳嗽。
“你爸東西都沒搬走?”夏晴用手捂著鼻子看著房間里說,房間里不僅是家具用白色的防塵罩蓋著,就連墻壁也都被完全的覆蓋著,墻壁上有很多大小不一起起伏伏的凸出,這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更加的詭異了。
“我靠…好像是變態(tài)殺人狂的家啊……”這場面讓方慎想起了美國恐怖電影里的情節(jié)。
“小時候他總是在這里花大量的時間,他平時工作就夠讓他忙的了,但他寧愿把閑下來的時間放在這里也不愿意用來陪陪他的孩子們。所以從來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每天晚上在地下室干嘛?!比A可卿用手在眼前揮了揮想要驅(qū)散一些灰塵,她走到一面墻前說,“我只在這個地下室剛蓋好的時候來過一次,那時候里面什么也沒有,現(xiàn)在我倒想看看這個地方有什么魔力吸引他?!痹捯魟偮淙A可卿便用力一推墻上的電閘,頓時室內(nèi)被溫暖的燈光照的明亮。
幾人各自扯下了身旁家具上的防塵罩,家具一一展露了出來,一個淺棕木色的齊腰長桌,一個同樣色系有著超多小方格抽屜的高柜,高柜上擺放著一個老式的唱片機,長桌和高柜看起來是一套組合的樣子。還有一個拐角式酒吧臺,吧臺前只有兩把高腳椅,最后靠近門口窗戶的墻邊抵著一個長條型深藍(lán)色的沙發(fā),不僅沙發(fā)看起來很新,幾乎每一件家具都保存的完好,好似不久前才刷過油似的。三人接著把墻面上的防塵罩也掀開,在屋內(nèi)足夠亮的燈光照射下,紅磚的四壁完全展露了出來,眼前的一切讓三人驚呆了。
地下室的房間是一個正方形,面對門的那面紅磚墻壁上掛著各種動物頭的標(biāo)本,不僅有牛、鹿、馬這幾種大型的動物頭,還有各式各樣的鳥和更多奇形怪狀的昆蟲。在一整面墻的左邊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華可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臉孔,是小時候家里養(yǎng)的兩只老土狗,皮皮和球球,華可卿記得自己一直和它們都非常要好,它們的有生之年都在和華可卿的生活交織著,直到它們老去。
“那是小時候我家養(yǎng)的兩只狗,我爸竟然還騙我說給它們安葬了……”華可卿難以置信的說,她走到皮皮和球球的標(biāo)本前用手試探著輕輕地?fù)崦鼈兊念^。
“看來這就是你爸用來制作標(biāo)本的桌子了……”方慎指著淺棕木色的長桌說。
“難道你們都沒看到左右的兩面墻嗎?”夏晴搖著頭用手指著右面那堵墻說,“同志們,這可是有一整面墻的壁爐??!”華可卿轉(zhuǎn)身看向夏晴手指之處,那是一個頂天立地式的大型墻面壁爐,看來這房間里的潮氣就是利用它來去除了。
“我就說外面那個煙囪肯定有用!”方慎覺得自己特別機智,他用手指著左面的那堵墻接著說,“但我最喜歡的還是黑膠唱片墻了,這里簡直就是派對圣地嘛!”
黑膠唱片墻顧名思義,就是從頂?shù)降讙炝藵M墻的黑膠唱片,有爵士音樂、布魯斯音樂和大量的牙買加音樂,華可卿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父母,但這次地下室之行讓她突然覺得華志雄不再是那個她眼中非常嚴(yán)厲的不茍言笑的父親了,今天她才知道向來經(jīng)商的父親也有著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不禁讓她好奇。
解除了防塵罩的房間,不需要怎么清除便很干凈了,華可卿和夏晴只是簡單的把家具和地板用水擦了一遍,而方慎就要慘了一些,他正在埋頭奮力的刷著衛(wèi)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