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李駟的輕功,有一點是必須承認(rèn)的,李駟的輕功帶不了人。
同樣是帶著一個人跑,那輕功天下第二的白云公子江憐兒能比他跑得快一倍。
但要是不帶著人,李駟保證,江憐兒連他的人影都看不到。
究其原因的話,是因為李駟的輕功身法本來就是如此設(shè)計的,他的身法極盡了輕和快兩個字,但是其他的,就根本沒有去顧及到了。
要是做一個現(xiàn)代化的比喻的話,那李駟的輕功就是一輛單人座的F1方程式,車頭頂著個人的話,自然是開不快的。
而江憐兒,起碼還是一輛四人座的改裝車。
所以,即使眼下李駟已經(jīng)運足了內(nèi)力,也還是沒有辦法把身后的那群尼姑和道士甩開。
他依舊比他們快一些,可是快得有限。
“我說你怎么這么沉啊。”把白藥兒扛在肩上,李駟忍不住地說道。
“要你管!”白藥兒紅著臉叫道,此時她撅著屁股趴在李駟的肩上,是已經(jīng)覺得丟盡了臉。
惡狠狠地咬著牙,生恨不得給李駟一口。
就非得這么帶著她跑嗎?。?p> 李駟卻沒有再理她,身下的腳步又一快了一些,因為他明白,此時暗中的那兩個成名高手還沒有出手。
他不喜歡麻煩,而那兩個人出手的話,事情只會變得非常麻煩。
特別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他可不是想跑就能跑的一個人。
······
沒過多久,天邊的夕陽幾乎已經(jīng)完全的沉了下去,只剩下一條淡淡的余暉映在天邊。
街上到的行人也都躲進(jìn)了家里。
可峨眉派的尼姑們還是沒有放棄捉拿李駟的打算,青城派的道士也姍姍來遲地趕了上來。
夜色里,一群人影綽綽,月光下,一片刀劍閃爍。
也是此時,另一條街道上,一個背著七把鐵劍的青衣少年聽到了聲音,在街口停住了腳步。
對于今天中午才趕到這蘇州城的鐵慕衣來說,這一座城市還很陌生。
他本來是準(zhǔn)備先找一個地方住宿一晚的,結(jié)果一找就找到了晚上。
不過現(xiàn)在,這夜里突如其來的騷亂聲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里,發(fā)生了什么?
鐵慕衣默默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能夠明顯的聽到,從那邊傳來了龐雜的腳步聲,還有刀劍相觸的聲音。
暗自皺了皺眉頭,他向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可還沒有走幾步,他就看到了一個白衣人影在半空中向著他匆匆地跑來。
李駟!
他自然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人是誰,張了張嘴巴,冷漠的臉上難得有了一些表情。
而然后,他也很快地發(fā)現(xiàn)了李駟身后正追著人。
“咔。”鐵慕衣的眼神一利,重新閉上了嘴巴,將自己的手握在了背后的一柄鐵劍上。
半空上,李駟也注意到了那個街對面的少年。
他驚訝了一下,向著少年跑去。
雖然現(xiàn)在他的輕功不知道被限制了多少,但是他的速度依舊很快,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jīng)跑到了少年身邊。
“慕衣,你怎么來了?”李駟落在地上,沒有打什么招呼,直接對著少年問道。
他肩頭的,白藥兒也看向了鐵慕衣,眼里帶著一絲好奇。
這人是誰,李駟的朋友嗎?
他怎么背著七把劍,能用的過來嗎?
對于她來說,鐵慕衣顯然又是一個怪人。
放開了身后的鐵劍,鐵慕衣的目光也在白藥兒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后,看向了李駟說道。
“你先走,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說。”
說罷,他丟給了李駟一個東西。
李駟接住了東西站了一會兒,對著鐵慕衣點了點頭,便向帶著白藥兒離開了。
“喂,把他一個人丟在那沒關(guān)系嗎?”白藥兒趴在李駟的肩上問道。
“沒事?!崩铖啌u了搖頭,并不擔(dān)心地說道。
“憑那些人還不能拿他怎么樣。”
開玩笑的吧,白藥兒聽著李駟的話,愣愣地看向了那個后面的人影。
先不說那幾十個正派弟子和領(lǐng)頭的一流高手,這后面可是還有兩個成名高手的。
僅憑他一個人就能攔住嗎?
這家伙的朋友也都是些妖怪不成······
李駟跑遠(yuǎn)了。
等到峨眉派和青城派的人追上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正站在街道的中央。
空巷里,他低著頭站在那,背著劍一言不發(fā)。
“鐵劍門。”還燈師太停下了腳步,舉起了劍冷聲說道。
“你們攔在此處做什么,是想助紂為虐嗎?”
鐵慕衣沒有回她的話,只是無聲地解開了綁在自己身上的劍帶。
“砰!”
他的背后,七柄鐵劍一齊落在地上,發(fā)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
地面的石板裂開,鐵劍深深地陷在其中,立在那里。
“我只說一遍。”
將手放在了其中一柄的劍上,鐵慕衣抬起了隱沒著精芒的眼睛,開口說道。
“這條路,你們走不了?!?p> “你是當(dāng)我們不敢走嗎?”
還燈師太的目光一厲,提著劍便向前走去,似乎是想徑直從鐵幕衣的身邊走過。
可是她剛走出一步。
鐵慕衣身上的內(nèi)氣就已然涌動了起來,他的衣袍隨著平地而起的寒風(fēng)鼓動。
地面上的碎石被風(fēng)吹開,飛沙四濺。
剎那間,這月夜下寒氣都匯聚了過來,冷風(fēng)肅澀,仿佛是有一把驚天利劍橫空出世。
插在地上的那七把鐵劍都在劍鞘中顫抖著,劍鳴之聲錚錚作響。
那劍意直沖云霄,震得還燈師太和峨眉派的弟子都向后退去。
還燈師太更是臉色蒼白,嘴角也流下了些許血色。
直到寒風(fēng)散去,鐵劍緩緩平息,劍鳴兀自沉寂。
站在后面的清正道人才咽了一口口水,喃喃自語著說道。
“這事情鬧大了······”
“不要再讓我重復(fù)第二次。”
鐵慕衣靜靜地看著還燈師太,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沒有留手,這第一招,便是他那七生七死劍的劍意。
在他的劍意之前,沒能證道的劍客根本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他說過他會還李駟的恩情,用他的劍還。所以就算是與天下人為敵,他也會站在這里。
這便是他的劍意,絕無退路的劍意。
街道上靜默了半響。
“啪,啪,啪,啪?!?p> 一陣突兀的鼓掌聲響起,使得所有人的視線都轉(zhuǎn)移了過去。
只有鐵慕衣依舊站在那里沒有動,因為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人,或者說,這兩個人。
今夜的月色很亮,照得這街上的每一個人都身影分明。
鋪灑著月色街道上,兩個人影從人群的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