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歡打車把夜陽送回別墅,臨走時她想要道歉,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只好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走了。
夜陽也也沒有留她,他不想看到她那張難為情的臉。
他希望橙歡能為他打開心扉,但他并不想要橙歡強迫自己。
是的,強迫。
夜陽深知橙歡現(xiàn)在并不愛他,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
所以今天她對他的舉動,無非是對他的愧疚。
以前其他女人也這樣對他,他并不在乎。
因為大家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他們都是自愿的。
自愿?夜陽腦中頓時出現(xiàn)橙歡白天說的那句話:“我是自愿的?!?p> 夜陽諷刺一笑,她并不是自愿的。
她只是怕對不起自己良心而迎合他的需求。
夜陽只覺得自己可笑,以前她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并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而失去自我。
看看現(xiàn)在,他居然為了她活得小心翼翼,深怕一個出格她就據(jù)他于千里之外。
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
夜陽搖晃著酒杯里的紅色液體,心想如今自己竟然落到了這個地步。
借酒消愁的地步。
夜陽本來就感冒,嘴里麻木無味。
紅酒的酸澀讓他覺得有些刺喉,眉頭緊鄒咳嗽了幾聲。
他舉著紅酒,燈光透過玻璃杯折射的光芒有些刺眼。
夜陽忍著難受,把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看著空杯子發(fā)了半天呆,苦笑一聲:“活該,活該啊?!?p> 活該自己愛上橙歡,活該自己自討苦吃。
活該自己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活該自己裝糊涂。
活該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個傷她背叛她的洛昊。
雖然橙歡和洛昊再也沒有機會了,但是他還是在她的心里深深扎根。
夜陽嫉妒,前所未有的嫉妒。
夜陽就靠這樣靠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一杯又一杯的把酒肚子里灌。
人人都說喝酒能讓人暫時忘記心里愁緒,但是夜陽卻越喝越清醒。
整個人腦子里就只有兩個字:“橙歡,橙歡,橙歡...”
他恨自己的不爭氣,明知道那女人只拿他當(dāng)做朋友,他還是會因為她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笑容而心動。
該死,她怎么可以表現(xiàn)的那么的云淡風(fēng)輕。
反倒是自己成了一個‘深閨怨婦’。
夜陽又開了一瓶紅酒,喝了半天才感覺到頭有些暈。
他拿出手機,看著橙歡的電話。
一口有一口的往嘴里灌酒,眼睛卻不曾離開那個號碼。
說不怨是假的,怎么會不怨呢?
自己活了三十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心動,說出來恐怕別人都不會信。
沒有任何人能一直付出得不到回報還開開心心的,沒有。
除了自己的父母。
所以夜陽怎會不怨?自己一直付出卻沒得到橙歡的一點真心。
他原以為自己可以不記回報的守在她的身邊,他相信時間會給他他想要的一切。
可是以想著白天那個吻,是橙歡對他的回報,卻不是他想要的感情。
原來自己并不是像自己心里想的那樣大方,原來自己也會變得小肚雞腸。
夜陽不明白,明明洛昊那樣傷害她,背叛她她該沒有忘記他。
而自己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助她守護她,卻沒有得到她的一份真心。
說實話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她柔弱又固執(zhí)、她認真、她從一而終。
夜陽就是愛這樣的她,可是現(xiàn)在卻又拿這樣的她毫無章法。
他終究是狠不下心放棄她。
酒意慢慢侵襲著他的神經(jīng),他再也忍不住把電話撥了過去。
橙歡接了電話:“夜陽?!?p>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橙歡被他問得有些懵:“你怎么了?”
夜陽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憋屈,怒喝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隨即電話里傳來剝離被摔破的聲音,格外刺耳。
橙歡一怔,問:“你喝酒了?”
夜陽揉著眉心不說話。
“你還生著病怎么可以喝酒呢?”
夜陽聽她沒有正面回答剛剛的問題,心里頓時一陣窩火。
他對她大罵:“橙歡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吧嗒!”電話被掛斷了。
橙歡拿著手機半天沒緩過神,那句狼心狗肺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嗡嗡環(huán)繞。
狼心狗肺?是啊他說得對。
現(xiàn)在連自己都痛恨自己,該忘得人忘不掉,還辜負了夜陽的一番真心。
她何嘗不想接受他,可是她配不上他。
她也不敢接受他,畢竟人心難測,現(xiàn)在對她好不一定以后就對她好。
洛昊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如此說來,她真的是個沒良心的人。
橙歡思緒了半天,算了,順其自然吧。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自己要學(xué)習(xí),要獨立。
拿著桌上的書便看了起來。
居家十年橙已經(jīng)與外面的世界脫軌,她還有許多的東西要學(xué)。
生活不容許她再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活著,她必須有所作為。
若想要自己獨立,她必須親手把曾經(jīng)埋在自己身上的土一點一點的扒開。
路雖然是辛苦的,但她不得不走。
這幾天夜陽再也沒有來橙歡,也沒有打電話給她。
唯一的一條短信還是幫她報名插花培訓(xùn)班的地址。
橙歡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徹底傷到了夜陽。
她知道他不想見她,她也不知如何見他。
況且他罵她的那句狼心狗肺她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他都這樣罵她了,她又何必厚著臉皮自找麻煩?
橙歡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
這不是她希望的結(jié)局嗎?或許夜陽從今以后就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或許他們從此以后就各走各路,她不再怕虧欠他而拒他千里之外。
他也再不怕因她的拒絕而生氣和失望。
以前她總是開口要他與她保持距離,可是每次他都不聽。
現(xiàn)在好了,是他主動疏離她了。
橙歡倒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她不用對他滿懷愧疚了。
只是橙歡莫名的感覺到心里空落落的,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是惋惜失去了她唯一的朋友吧。
不過這也好,畢竟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夜陽,只是半路出現(xiàn)的救命稻草,遲早是要離開她的。
所以她必須習(xí)慣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生活。
她感謝夜陽在她的生命里出現(xiàn)過,如今他好不容易擺脫她這個大累贅,她希望他好好的生活。
更是希望他能找到一個愛的人生活,再也不要遇到像她這樣的人: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