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一見眼前場景,不禁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這樣的場面,她哪里見過?
她的心臟,再次劇烈地跳動起來,她下意識地要去自己包里拿藥,如果心臟跳動過于激烈,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她是承受不住的,如果沒有藥,她不確定,自己會在幾秒鐘之后就暈過去。
然而,拿藥的時候,她十分真切地感受到,此時的自己,和原先似乎很不一樣,盡管心跳加速,但沒有原來那種頭昏腦漲,很快就要窒息的感覺,除了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之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啊。
而且,她患上的是心臟跳動不力的病,這種病,主要是心臟跳動薄弱,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心臟不能跳動,造成供氧不足,于是才有暈倒的事情發(fā)生,這心臟跳動加快的現(xiàn)象,和自己的病情,似乎沒有任何的關聯(lián)啊。
那么,還吃什么藥呢?
在她的大腦中,又開始反轉無數個念頭,最后,她將藥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而恰在此時,高仁的幾個根本,也已經向方兆龍攻去,方兆龍見來人攻到,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單手將頭頂的高仁扔了過去。
沒錯,就如扔垃圾一般。
高仁在空中飛過一秒鐘后,身體已經結結實實地撞到了攻來的三位跟班。
那三位跟班不防方兆龍會出這一手,之前沒有絲毫防備,此刻,已經被高仁牢牢壓住,幾人都是一般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完全散架了。
盡管都是年輕的學生,但一直都是好學生啊,就算身體好一些,有人還學過幾天拳腳,卻也只是花拳繡腿,誰有真正打過這樣的仗啊?
于是,一陣呼爹喊娘的聲音,陡然間從幾人口中發(fā)出。
“你壓到我的腿了,我的腿就要斷了啊……”
“我的腰,我的腰,不行,完了,完了?!?p> ……
幾人的慘呼聲,已經引起了食堂內為數不多學生的注意,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跑到周圍觀望。
食堂內打飯打菜的那些大媽,更是一邊圍觀,一邊指指點點,似乎很是帶勁。
“這樣的事情,在這大學里,發(fā)生得不多啊?!?p> “可不是,這里是西京大學啊,都是高材生,誰會打架?。俊?p> “高材生?高材生就不會打架了?打起來,可能更厲害?!?p> “剛才你們沒聽到,那被打的,嗯,就是那個,看起來高高瘦瘦的,是院長的兒子,這下,打人的學生要倒霉了。”
“打院長的兒子,他也真敢,要是被開除了,以后就沒有機會上大學了,這輩子,可能就完了,唉,沖動是魔鬼啊。”
……
眾人議論紛紛,卻見人群外走進以為四十幾歲的中年漢子來,戴著黑框眼鏡,掃視了地上一眼,一臉焦急,走向了高仁。
“小仁,究竟怎么回事?”中年男人雙眼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最后,瞪視著眼前站立著的方兆龍。
“爸,你來了,就是他打的我,沒有半點學生的樣子啊,我不過開過玩笑,他就動手打人?!备呷仕坪蹩吹搅司刃?,十分委屈地將自己慘痛的遭遇簡單說了出來。
同樣躺在地上的幾個跟班,此時見院長到來,當下更是一陣哭爹喊娘,喊叫的聲音,已經大大超過了身體的疼痛程度。
高守平扶著高仁站了起來,此時,已經有幾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也跟了進來,幫忙扶起地上的另外幾名學生。
“你為什么要打人?”高守平的雙眼中如灌滿了寒冰,冷冷地問身前不遠處的方兆龍。
方兆龍卻沒有露出絲毫畏懼,淡淡道:“他想要調戲我的師姐,所以,我就出手教訓他?!?p> 回答很是平淡,很是不卑不亢。
這一切,都被丁薇看在眼中,這一次,又是他為自己化解了難題,盡管這個難題,似乎是他自己引來的,但剛才那威風凜凜的架勢,的確很有男人味。
“不錯,是他先欺負人的。”丁薇上前一步,和方兆龍站在一起。
此時,她才注意到,自己說話中氣十足,盡管心臟的跳動依舊很快,但沒有絲毫力氣不足的感覺。
她內心驚訝,卻知道,并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你們是哪個學院的?”高守平臉上仍如寒霜。
“我是管院的。”方兆龍若無其事地答道。
丁薇愣了一下,“我是人文學院的?!?p> “好,好,你們都到辦公室去,把這事情好好說清楚,如果學校自行處理不好,我們只得叫派出所的過來。”高守平淡淡說道,已經扶起高仁,轉身走出食堂。
身后的幾名西裝男人,也已經走了過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要帶方兆龍和丁薇走。
方兆龍和丁薇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是淡淡一笑,根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丁薇自己知道,這管院院長,也是要給自己父親面子的,因為沒見過面,高守平自然不認識她,父親也一向低調,沒有隨意透露過她的信息,所以,這學校里,知道她是副校長女兒的人,并不多。
但丁薇有些納悶,自己不懼,一方面是因為自己這方式有道理的,另一方面,當然是因為自己的父親,但方兆龍所依仗的,難道就是一個道理?
眼下的學校,靠一個道理想要這樣氣定神閑的人,不是沒有,只是,最后的結果,多半不會太好。
她暗自為方兆龍捏了一把汗,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有事的。
到了管院辦公室,一進門,已經有幾名身著制服的保安圍了上來,那行動十分迅速,令丁薇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至于嗎?不是問話講事情嗎?這架勢怎么像是警察局要審問犯人?。?p> 她看了看一旁的方兆龍,他的臉上,依舊是一陣淡淡的平和,眼前的這架勢,似乎不過小兒科一般,不值得他浪費自己的表情去表示驚訝。
“他究竟是怎樣的人?遇到這樣的事,他似乎一點都沒放在心上,難道,他的父親或者母親,或者某個親戚,也是學校的高層?或者,是有其他莫大關系的人?但看起來也不像啊?”
丁薇暗自猜測,始終難以得出結論,此時,卻已經到了管院教導處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