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談錢不傷感情

　　“舞你看到了，若是沒問題的話，我便日后也好和孫小姐交代，但是還有些條件，我想有必要提在前頭。”

　　“您講?！迸幽抗饩季?，看向元依。

　　“我不知此項的費用，該是你們閣中何人承擔(dān)？

　　要知道，我在孫府和梁宮的價值，向來不會用金錢來衡量，但是考慮到你這里地方的特殊，若是不用錢來衡量，便又是我為難于你們?！?p>　　“只要高師幫奴家度過此時難關(guān)，價格便可由高師而定?！?p>　　“還是說在前為好吧，你看每個月五……”元依看向女子，其實自己心里也沒數(shù)能賺到多少。

　　“五百兩沒問題！”女子連忙回道。

　　元依頓了一頓，裝作很勉強的樣子，遂又說道，“好吧，我見你這女子很是上心，這舞呢，也講究一個緣分，再就孫小姐那等人物都開口了……”

　　“奴家還會備好高師的首飾衣物，這段日子的吃穿用度，高師不必在意，自有奴家為您達點?！?p>　　女子看向元依，心中盼望她盡快答應(yīng)，雖然她說是為孫小姐的朋友而來，但自己又沒說不是孫小姐朋友，日后問道，只管說自己未說是孫小姐的朋友便可。

　　至于她真正要教的人是誰，女子更不感興趣，只覺得先下手為強，以后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但是自己已經(jīng)舞成，名聲揚了出去，可就不是五百兩的問題了。

　　至于服裝飾品，閣內(nèi)像她這等人物，吃穿用度堪比城內(nèi)千金，自是用不過來的用，還哪愁不夠給高師達點的份兒。

　　雖說此地不會留一輩子，但女子剛是二八年華，生命里還有數(shù)載歲月可供揮霍。

　　這幾年若是在凌軒閣爬到了頂，得了樓里的頭牌，有幾個長久的金主，便可成凌軒閣的頂梁柱。

　　那以后，樓里的分紅便會有她的份兒，說來，也是不錯的活路?？偙鹊募奕牒篱T成為家姬，一生只盼望、守著和討好一人強。

　　“好吧，那我便幫你這么一回，但日后你要努力，畢竟，別人帶著你飛，始種是不如你自己飛的自由?！?p>　　“奴家明白，奴家在樓內(nèi)并無自己名諱，此時排行實沈，高師喚我實沈便可?！?p>　　元依愣了一愣，青樓女子，難道不該起花名嗎？什么牡丹、杜鵑、玉蘭丁香一類的多接地氣，那種名字還自帶香氣，為何偏偏叫什么什么鬼實沈。

　　她并不知，凌軒閣為上等青樓，這閣主自然不是俗人。

　　他將樓內(nèi)女子按名氣排為十二次，此十二次便是天上的十二星宿，樓下的演出次序，也跟此時天上的吉星有關(guān)，只是這等高深的學(xué)問，樓中女子眾人不知，元依，更是不知。

　　樓中女子們只是搶著腦袋，想要那個叫做星紀的名字。

　　而此時的實沈，排名在六，她的心中，自是不甘。

　　所以她才會耗盡錢財，交下樓內(nèi)的小廝、侍女。畢竟很多時候，他們的消息來源會更廣。

　　帶元依進樓的小廝，名喚池可，便是實沈的人。

　　他自然知道若元依要找的人不是實沈，但有她頂著，這個帽子扣不到自己的頭上。

　　雖說是帶高師見閣主，但平時像他們這等身份要見閣主也是得先報告樓內(nèi)管事或者上了牌的姑娘們。

　　“時辰不早了，麻煩高師今日先幫奴家一回，明日奴便自己上臺。”實沈說罷，便帶元依進內(nèi)間更衣?lián)Q裝。

　　衣服換完，實沈拿出鏤金的面罩為元依戴上，說實話，化了妝，換了衣裳，又戴上這面罩，若是不說，誰都認不出此人是誰。

　　實沈叫來今日報節(jié)目的花女，告知今夜自己會有不同的節(jié)目。誰都看的出來，這報節(jié)目的花女，暗地里也是實沈的人。

　　只見這名女子不斷地點著頭，隨即看向元依，估計實沈在告訴她到時候怎樣讓元依下臺，再怎樣不被她人發(fā)現(xiàn)的將元依送回，回來后關(guān)于打賞或陪酒等事情，還得實沈自己去做。

　　元依跟在花女身后，在舞臺的后區(qū)等待，待到花女喚道實沈時，元依上臺，舞臺的正上方掛滿綢燈，正中央最亮的光束打在元依的身上。

　　她的身姿雖然清晰，但是混亂的燈光卻模糊了她的模樣，再加上那泛著金光的鏤金面罩，沒人知道這臺上的究竟是不是實沈。

　　鼓聲樂聲奏起，開始元依的造型還讓臺下議論紛紛，隨著她翩翩起舞，臺下變得異常安靜。

　　奏樂師們仿佛與舞者有著一種無言的默契，他們知道何時選擇什么樣的旋律，有了音樂的襯托，此舞便更是讓人驚艷。

　　人們看著臺上的舞者，她仿佛化作一只大雁，遨游在空曠的天際，忽然一陣陣箭鳴擊破平靜，大雁為了躲避襲擊，煽動雙翅，凌空旋轉(zhuǎn)，隨即靈活的雁躲過追擊，依舊優(yōu)雅平靜地翱翔在天空。

　　最后，雁收起雙翅，棲于高枝之上。

　　樂聲收尾，臺下響起如雷鳴般的掌聲。

　　元依俯身謝幕，隨即便向后臺走去，不去理會旁人呼喚。

　　當(dāng)她和花女從后臺小道向?qū)嵣蚍块g行去時，被一身著墨蘭色螺紋袍的男子攔住去路。

　　“家主相邀姑娘片刻，不知實沈姑娘可否給家主這個面子呢？”男子說罷，向臺子前示意，元依遙望，臺的正對面坐著一端著茶杯的人，此時似乎正向此處看來。

　　元依一時緊張，伸手揪了揪耳垂，正想如何推脫，只見花女說道，“還請貴客稍等片刻，待實沈姑娘換下舞服便去拜見?！闭f罷，伸手拽了一下元依。

　　元依回過身來，笑道，“稍等！”說罷便隨花女匆匆離去。

　　男子看著元依的背影，回到家主處復(fù)命，只見品茶的男子只是淺淺一笑，便繼續(xù)觀看臺上的節(jié)目。

　　進了屋里，元依連忙換下衣服，她正換著，便聽實沈笑著說道，“方才我也有瞧見，此舞果真非同凡響，已經(jīng)很久沒人受到這般歡迎了，高師可是要快些教我，這樣，面見閣主時我也不會穿幫?！?p>　　“你們何時面見閣主？”元依瞄了一眼實沈。

　　“按今夜這般效果，定是有貴客相約，如此說來，不出三天，閣主定會邀見?！?p>　　“對了，剛才有人要見你，你問問花女是誰，我也只是瞥見個身影而已。應(yīng)該是位貴客，家仆穿的都很華麗。”

　　“那好，高師您暫且用膳休息，待到明日教我便可，今日不必等了?！?p>　　“好，那我先歇息了?！闭迷勒垓v了大半宿，也有些困了，至于實沈究竟去做什么，她不問也猜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