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藝歡終于看清向她走來的這個男人了,他的五官逐漸清晰,趙藝歡看見他,不自覺地回避,而且還用左手食指輕輕撓動自己的右眉毛。
這是一個令她頭疼的男人,只要看見他,趙藝歡就覺得沒什么好事發(fā)生。
兩人加快步伐,最終在玻璃門相遇了。
趙藝歡走得很快,剛進玻璃門,一看見玻璃門開了條小縫,就立馬鉆出去。
“趙藝歡,你走這么快,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睆堃缓皆诤竺孀分w藝歡,右手拉著趙藝歡的運動服。
趙藝歡看了張一航一眼,超級嫌棄他的。
現(xiàn)在他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因為絕交信里說得很清楚,她趙藝歡從此刻起,與張一航再無瓜葛。
他們本來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連朋友都不是了。
趙藝歡走得很快,因為她要趕電梯。
“你走那么快,是不是在朋友圈發(fā)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呀!”
不得了的東西,那篇寫在朋友圈的絕交長文對于趙藝歡來說,只是有感而發(fā)的文章,才不是為了博取眼球,求取同情才寫的。
“沒有,我像是這種人嗎?”趙藝歡反問的語氣很真實,張一航差點就信了她的大實話了。
“我不管,你一定做了什么,不然,我手機怎么會炸了?!睆堃缓侥贸鍪謾C打開W信,突然間又多了幾個冒泡的好友,早上才剛看完的一部分,現(xiàn)在又新增了好幾十條信息,下面還有一大堆紅色還沒有看的。
“你手機炸了,肯定是因為你買的不是原裝充電器,叫了你別亂用的,小心炸死你?!壁w藝歡其實有看張一航手機的,可是嘴上不承認,張一航明擺著是指信息內(nèi)容,趙藝歡非得重新找個借口搪塞一下。
“你說什么呀?我說的是W信上的信息,個個都簡潔明了地指出你,你在朋友圈到底發(fā)了什么?”
“你自己不會看嗎?”
“你屏蔽了我,我看空氣呀!”
“那就看空氣咯。”趙藝歡東張西望就是不看張一航。接著又加了句,“今天空氣真污濁呀!小心點別吸多了,要去醫(yī)院的?!?p> “要去醫(yī)院,我也拉上你?!睆堃缓街磊w藝歡最不喜歡去醫(yī)院,說出來氣她的。
“拉上我,我還沒說你了?!壁w藝歡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來氣?!爱敵?,要不是你逼我去,我才不會去了?!?p> “我逼你去,我是好心,不忍心看見你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樣子,才帶你去醫(yī)院的。”
“說到底,也是你害的?!?p> “我害的,說到底,也是因為你貪錢,非得談什么合約,明知那個人養(yǎng)貓,全身上下散發(fā)的都是貓毛,你自己還偷偷和他見面?!?p> “我哪知你們在我背后做了那么多小動作,別以為這一切都過去了,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了?!?p> 張一航扯著趙藝歡的胳膊,兩人一路上越走越歪,好端端按著格子走不好,非得往人群中擠。
“男女授受不親,大庭廣眾之下,別拉拉扯扯。”趙藝歡看見那只不安分的手,就想打掉它,可是張一航,越是被打就越張狂。
“男女授受不親,你哪里像個女的,這么粗魯?!睆堃缓桨研睦镒钕胝f的話,說出來了。頓時身心舒暢,像是幾天沒拉的人,用了開塞露一樣。那種感覺,不可言喻。
他超級嫌棄趙藝歡想撇清關(guān)系的嘴臉。
想跑,也不是你說跑就能跑得掉的,只要我把你套緊,誰有能耐向我說不。
張一航也不知誰給他這種自信,讓他有如此鴻鵠之志。
“我粗魯,我平常都是這個樣子的,不喜歡,你就跟我絕交咯。”
“說出心里話啦!想要跟我絕交,沒門?!?p> 兩人并肩走著,你相信他們昨晚真的絕交了,說到底只是趙藝歡的氣話罷了。
趙藝歡當然是說到做到啦!這可是關(guān)乎她的個人信譽值的。不過,偶爾真香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電梯前一大堆等著上去的小伙伴,你靠著我,我倚著你,動作好親密呀!
趙藝歡看著前面的密密麻麻的人以及他們那并不壯實的后背,她太矮了,前人把電梯門都給遮住了。
她無法看到電梯門何時會打開,她太難了。
此時張一航在她耳邊說:“你腿短就不要逞強了,踮起腳也是這么矮,別費力氣了?!?p> 趙藝歡聽到張一航這么說,心里忿忿不平,長得矮,又不是她的錯,只是沒有遺傳到好的基因。
“我是長得矮,可總比你這個晾衣桿好得多。光長得好看有什么用,關(guān)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關(guān)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
“是誰夸下???,說自己會調(diào)配基色,結(jié)果連底色都弄不好,拖慢了整個團隊的進度,最后還是我力挽狂瀾,我們才在指定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wù)的?!?p>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p> 當時,趙藝歡覺得調(diào)色板有問題,就想拿去清洗,結(jié)果洗手間門口遇到著名女漫畫家姚仙荷,此女花了重金就想讓張一航拔得頭籌。
既然花錢就能買下個第一,張一航干嘛還那么努力,肯定就是做做樣子而已,那不如自己幫幫他,讓他出糗出得更快啦。
他想要湛藍色的天空,趙藝歡就把底色弄得稠一點,結(jié)果有人有心整蠱他們,果真把他們的顏料換了,趙藝歡把顏料擠作一坨,聞了聞,里面一定是加了什么東西的,沾在紙上,根本就不能上色。
他張一航不分青紅皂白就臭罵了趙藝歡一頓。
“你先別急著解釋,我還有話要說。還有上次,那只貓,是我?guī)湍阙s跑的,沒錯吧。”
“你臉皮可真厚呀,那只貓,我自己也能趕跑,不是你亂動,我早就把它打走了?!?p> “那你當時那么慫,還躲我身后?!?p> “剛好你身后有根棍子,我要撿起來打它的?!?p> “說到底,你是怕死,讓我當你的擋箭牌嗎?只要你說一聲,我?guī)湍阙s走它,多大的事?。 ?p> “說不定,它是你養(yǎng)出來荼毒我的?!壁w藝歡兩只眼睛直勾勾盯著張一航看。
“我養(yǎng)的貓,肯定放家里,現(xiàn)在,我身上到處是貓毛,你很快就會看到效果的。”
“阿嚏?!壁w藝歡真的感受到效果了,真的強到無法直視。
“阿嚏?!?p> “你……”趙藝歡雙眼紅紅的一圈,眼淚時不時就落下一滴。
“真的是你?!壁w藝歡一個橫踢,把還在排隊的張一航從隊伍當中甩離而出。
人流開始涌動,后面的人看著前面的電梯門,門還沒打開,他們便早已抬起腳準備好出發(fā)了。
電梯里空無一人,而早在電梯口等著的他們卻一擁而上。
趙藝歡被人流推動著,漸漸看不清前方的視線??墒请娞萦悬c尷尬,有這么多追求者,真的太過意不去了。
張一航慢悠悠跟著人流往前走,這下子他還沒進去,電梯又擠滿了。
電梯沒有因為爆滿而報警,因為張一航?jīng)]有站進去。
張一航在尋人,可是電梯里沒有趙藝歡的身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