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撿,看了幾眼,本以為隔壁會來人,卻不見簾子有動靜。于是她下床,掀開簾子,“你好,請問這是你的嗎?”
末語剛抬眸,瞥見一個紫色的身影往一旁移了下,而后她便見到坐在床邊,面無血色,神情頹靡不振的方故。
愣了多時,她才察覺到,一旁還有一個人,那個女人正在注視著她。末語看了眼紫衣女人,這一眼,便被她的美貌擄獲,似寒宮佳人,清顏絕塵,婷婷身姿,站在那里,便是璀璨奪目。
紫衣女人看出了末語眼中的驚艷之情,面不改色,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床邊的方故,“我先去處理?!彼⑽㈩h首,隨即轉(zhuǎn)身徑直離開。
“把藥給我?!?p> 聽到他的聲音,末語頓時回過神,下一秒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拉著。她低下頭,看到他正抓著她的手。只是這生涼的觸感,更讓她驚心。
她張腿就走:“我?guī)湍憬嗅t(yī)生?!?p> “不用?!彼幌戮妥A四┱Z,這力度倒是與他此刻看上去的狀態(tài)不太像。
末語與他雙目對視,看著他深深的眼瞳,忽地就晃了神。她好像也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清冷的眼神,看著她,然后伸手向地上的她……
末語陡然身體一顫,反射性地甩開方故的手,不由地向后踉蹌幾步。
方故沒想到末語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但他沒有出聲,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不禁紅了眼眶的末語,眼中閃過幾分狐疑。
“對不起。”末語看到方故正在注視著她,趕緊將手中的藥放到他的床上,轉(zhuǎn)身逃走。
回到自己的病床,末語恍若失了魂般坐在床上。盯著前面的藍(lán)色掛簾,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左胸口。那一處沒有心跳,她與大部分人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記憶,可她卻覺得有人挖了她的心,是瘋了嗎……
末語疲憊地閉上雙眼,頭一次感覺到夾雜著迷茫的煩躁。原以為丟失的記憶便隨它丟失了,不會有任何影響,可是現(xiàn)如今它又突然零零散散地冒出來,好似在告誡她不要妄想放下,要將它尋找出來。
她嗤笑,“真的是……”
“末語!”
末語聞聲抬頭,見這人有著苗條身姿,穿衣打扮韓范十足,棕栗色的長卷發(fā)像極了某人前不久給她發(fā)的新發(fā)型照片。殷商商是也。
“商商,你怎么來了?!蹦┱Z有些懵。
殷商商瞧見末語頗為憔悴的臉,頓時眼中浮起滿滿的心疼之意,丟下行李箱立馬快步走上前,雙手捧起末語的巴掌大臉,好一陣打量,“怎么就憔悴成這樣了,哪里不舒服,還是哪里受傷了,真的是,這電視臺也太欺人太甚了。末語,我們不做了,和我回海市吧,去我工作室……”
“等等等……”末語被繞得暈乎乎的,趕緊抓住捧著她臉的雙手,與她對視,“我不是因為工作才進(jìn)的醫(yī)院。我沒事,真的,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的?”
“我在機(jī)場等你等不到,就說打電話給你……不過,你真的沒事嗎?”殷商商再次打量一遍她的身體,見她真的沒事,也就松開了手。
獨自坐在簾子另一邊的方故聽著她們的對話,確定末語沒提起什么,垂眸間臉上的蒼白之色瞬間化為健康的模樣。拾起床上的藥,他雙手揣兜離開。
醫(yī)院門口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黑色的吉普車,一個穿著軍綠色派克服的寸頭男子倚靠著車門,一條手臂掛著塑料袋,邊撿著手中的瓜子來磕邊望著醫(yī)院門口。
突然,他磕瓜子的手頓了下,掏出口袋里的照片,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從醫(yī)院門口走出來的方故。兩人的目光一個對視,男子趕緊將手中的瓜子、塑料袋丟回副駕駛,迎上去。
“方先生你好,我叫華木,馬老師讓我來接你?!闭f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方故。
方故接過名片,華木便趕緊打開車門。兩人坐上車,華木手系著安全帶,邊抬頭看了眼后視鏡里的方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