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郁當然知道劉佳欣是誰,她是隔壁寢室的一個小個子女孩,昨晚還來這邊寢室和他們一起打牌嘮嗑,如今卻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然而緊張的現(xiàn)狀使得白芷郁沒法為她傷感哪怕幾秒鐘。
白芷郁確信,由于杜芳的尖叫,整棟樓的喪尸都要往她們這邊趕了,寢室的房門并不太嚴實,能不能地抵擋喪尸的瘋狂攻擊都是個問題。
一邊是門外的喪尸瘋狂攻擊,一邊是昏死過去的杜芳,白芷郁頓時感覺一陣心累。
她先把杜芳拖到床上讓她先躺著,然后也不顧會發(fā)出多大響聲了,快速的將桌子挪開。然后把一張靠門的床推到了門口,再往上放一堆沉重的東西,這才松了一口氣,癱坐在自己的床上。
眼下的境況實在是危險萬分,外面的喪尸隨時會攻進來,門顯然暫時是出不去了。杜芳還昏死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來。
白芷郁嘆了口氣,決定先去檢查一下食物的儲備量再做打算,說不定再堅持一兩天喪尸就散去了,這樣就能出門找吃的了。
她輕手輕腳的將所有裝吃的的地方都搜刮了一遍,清點了一遍現(xiàn)在所有的食物:
一箱礦泉水,一瓶飲料,10桶方便面,兩包巧克力,一箱面包,各種膨化食品10包,零食若干。
看到如小山般堆在床上的食品,白芷郁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比杜芳想象中的要好很多,這些東西夠兩個人6,7天的需要了,節(jié)省點吃,說不定能撐10天。幸好室友們都是吃貨,她和杜芳都是不愛出門的,在節(jié)日前幾天屯了好多食物,不然真的要完了。
在杜芳醒來之前,除了待著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了,白芷郁喂了杜芳一點水,癱坐在她的身邊又一次發(fā)起了呆。
“嗡嗡,嗡嗡”白芷郁的發(fā)呆被幾聲手機振動給打破了,她愣了一下,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有心情給自己發(fā)信息。于是,她趕忙將手機拿起來。剛打開薇信,就見頁面最頂端的一個頭像,旁閃起了紅點。是沙峰!
沙峰:妹子,你沒事兒吧
沙峰:妹子,看見快回哥一下。
白芷郁的心里頓時流過一陣暖流,這個在孤兒院從小保護自己到大的哥哥,在這么危機的時刻,還是第一個想著自己。
白芷郁:哥我沒事兒,我和芳子在寢室躲著沒敢出門。
沙峰:謝天謝地,還好你沒事兒,哥現(xiàn)在就在學校附近,馬上過去找你。
白芷郁:哥你瘋了啊,這邊全是喪尸,你千萬別過來。
白芷郁麻木的抬頭看了看正在被不斷攻擊的搖搖欲墜的寢室門,知道除非門口所有喪尸全部散去,沙峰過來就是個死。
沙峰:把你一個人扔在那鬼地方我才是真瘋了。45棟405是吧,你們在那等著我現(xiàn)在就過去,不用回我了。
白芷郁:哥,別過來,真的,求你了。
可是,沙峰再也沒有回復白芷郁,白芷郁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知道她這個哥哥的秉性,一旦他下定決心做一件事兒了,誰也改變不了。還好沙峰是軍人,身體素質極強,格斗能力也十分出色,對上喪尸應該比他們兩個弱女子強多了。
眼下這種情況,只能盡量幫沙峰掃清一些困難了。
白芷郁重新走回寢室門口。堵門的床是上下鋪的,上下鋪之間是有空隙的,為了防止喪尸從兩床中間進來,白芷郁在兩床中間放了一大堆沉重的東西,死死的抵住了寢室門。
白芷郁爬上了這張床的上鋪,稍稍掀開門簾的一角,悄悄的看了看外面的情況。整個樓道里烏泱泱的至少有5,6只喪尸,他們嘶吼著,用尖尖的指甲使勁扣著門板。幸好女寢里面都是女喪尸,力氣不是很大,門他們破不開。
但是窗戶就不能抵擋太久了,在幾只喪尸的猛攻之下,玻璃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好多道裂紋,估計再有個幾分鐘就會徹底碎掉。不過幸好這只是個小窗戶,碎掉喪尸也進不來。
但是,外面進不來,里面出不去的情況顯然不是個理想的情況。怎么才能把門口的喪尸清理了呢?望著即將碎掉的玻璃,白芷郁突然靈機一動。
她將剛剛拆下來的拖把棍撿起來,拿起剛剛杜芳掉在地上的水果刀,用膠帶牢牢地將他們纏在一起,握在手里等待著玻璃碎掉那一刻的到來。
“咔嚓!”玻璃終于經(jīng)受不住狂風暴雨般的打擊,碎掉了。
一只只沾滿鮮血的爪子從窗戶伸了進來漫無目的的四處亂抓,鮮血被甩的到處都是帶著一股難聞的腐臭。
白芷郁不顧被濺到自己臉上的臭血,咬了咬牙,舉起做好的武器,朝著窗外的喪尸一下下狠狠地捅了下去。
匕首并不鋒利,喪尸的腦殼又堅固無比,白芷郁使出吃奶的勁也扎不爆喪尸的頭,反而激起了他們的獸性,使他們變得更加瘋狂了起來。
白芷郁只好放棄扎頭,而是試著朝他們的頸部胸部等柔軟的地方扎。
噗嗤,水果刀一下子捅進了一個個子較高的僵尸,臭血頓時濺的到處都是。
那個昨天白芷郁還和她打過招呼的隔壁班女孩,此時正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狠狠地盯著她,用盡最后一點力氣發(fā)出了不甘的嘶吼,倒了下去。
插在那喪尸脖子上的武器,也因為她的倒下順勢從她喉頭拔了出來。
白芷郁愣愣的看著那個喪尸,直到她倒下并且不在動彈了,才微微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把武器收了回來,爬下了床,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任憑那噴到自己臉上還冒著熱氣的臭血緩緩流淌。
末世了,要想活下來,就必須一直這樣殺下去。
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殘酷時刻,唯有拼命才能存活。
躺在地上的白芷郁在一瞬間,似乎有了某種變化,她的眼神不再那樣的空洞麻木,漸漸的,多了些名為堅定的東西。
她緩緩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又一次舉起了自制武器,爬上了床。這一次,她不再猶豫,狠狠地朝著門外因同伴死亡而憤怒的喪尸們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