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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神鋒傳

第十八章 劍之痕

雪山神鋒傳 驚寒一夏 4341 2019-09-24 18:00:00

  赤云道人正待在雪雀王體內(nèi)找尋有無內(nèi)奇丹秘寶,不料公孫憶叫道:“且慢!”赤云道人以為又有雪雀來襲,急忙抬頭觀看,這天空中哪還有半點雪雀影子,方才群雀見首領(lǐng)喪命,已然四散逃命去了。

  赤云道人埋怨道:“好端端的喊什么且慢,我還以為是什么過來了呢?!惫珜O憶沒做理會,快步走上前去,從赤云道人手中拿過雪雀王,隨即拎高雪雀王的尸身看了兩圈,口中咦了一聲:“奇哉怪哉,這雪雀王著實蹊蹺?!背嘣频廊瞬恢珜O憶到底做何打算,便開口問道:“無來由賣什么關(guān)子,你發(fā)現(xiàn)什么趕緊講!”

  公孫憶抬眼看了眼赤云道人,便將手中雪雀王的尸身拎至赤云道人面前:“你仔細看?!?p>  那雪雀王的尸身赤目圓睜,雙翅盡斷,兩爪蜷縮。赤云道人上下打量,并沒看出有何異樣:“我看這雪雀王無非個頭大些,活得年頭久一些,別的再無其他?!?p>  “赤云兄,你當(dāng)真看不出來?”

  “要講快講。”

  “我問你,你方才擒住這雪雀王所用的武功心法,能否造成銳器傷痕?”

  赤云道人不知公孫憶所問何故,但如此說一定有原因,當(dāng)下便如實說道:“我這三種心法,皆由體內(nèi)真氣凝結(jié)之后外放,傷及雪雀也皆是筋骨盡折,多為內(nèi)傷,況且我本身也無兵器,若是說這雪雀王周身筋脈寸斷,便是為我所傷,你說的銳器傷痕,便不是我?!?p>  公孫憶道:“不錯,赤云兄,我方才先用的無鋒劍氣,之后用的小神鋒,使出神鋒四式中的懸鋒式,雖都可造成銳器傷口,但方才我盡力施展,神鋒過處雪雀當(dāng)即四分五裂,況且這小神鋒吹毛斷發(fā),削鐵如泥,若是碰到了這雪雀王,也就沒有之后赤云兄施展神功的機會,所以,這雪雀王身上有秘密,你再看看?!?p>  公孫憶將雪雀王尸身遞給赤云道人,赤云道人雙手接過,將這雪雀王翻了好幾遍,才發(fā)現(xiàn)雪雀王胸前,竟然有兩道傷痕,只是雪雀王鳥羽厚實,方才打斗時不輕易顯露,直到落地之后,在地上啄行之時,摩擦地面時將胸前鳥羽掀開,公孫憶便看到了雪雀王胸前的傷痕。

  赤云道人連忙道:“這雪雀王身上的兩道傷痕著實蹊蹺,看樣子是劍斬所致,且使劍者武功還未練到家,這兩道劍痕只傷起表皮,卻未再深入,再看這傷痕已然痊愈,雖未再長新羽,當(dāng)光以時間來看,這傷恐怕不是近些年所留?!?p>  公孫憶道:“赤云兄所言甚是,方才我便猜想,這雪雀王和它的子孫后代,在此間時日已久,這倒瓶山古松林恐怕就是它們的老巢,如若這雪雀王胸前傷痕是劍傷所致,可以說這倒瓶山中,不止你我二人在此?!?p>  “話雖不錯,若是此人仍在這山中,緣何你我二人這么長時間,卻不知其所蹤?”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我趕緊回觀,從長計議?!碑?dāng)下二人也不再采摘海松子,將地上的大雪碗融了,赤云道人拎著雪雀王,公孫憶再在地上找些個頭較大的死雀,離開古松林。

  赤云觀院中的香爐里,青香已燃盡,公孫晴捧著小臉盯著香爐里最后一絲輕煙飄散,小嘴一嘟:“爹爹和赤云伯伯怎地還不回來?難不成要將那古松帶回來嗎?”裴書白見狀也有些焦急,此前一次二人比試,半柱香還沒到的功夫,二人便帶回來許多海松子,然而此番前去,這剩下的大半截香已然燒盡,緣何赤云道長和公孫憶還不見人影。馬扎紙也在院中暗暗焦急:“晴兒,要不然我們?nèi)に麄儼???p>  “馬伯伯,若是我一人倒還好,這雪山我來回往返本也不是難事,只是你和書白弟弟不會輕功,道路濕滑而且邊上又是懸崖斷壁,若一個不小心摔了,撞個頭破血流都是小事,若是掉下去,那可不得了?!闭f完又看了眼裴書白:“書白弟弟,你頭上還疼嗎?”

  裴書白見公孫晴突然又關(guān)心起自己,臉上一紅:“不疼啦。只是這雪山上,會不會還有猛獸,赤云道長和公孫先生別遇到什么危險?”

  公孫晴咯咯笑道:“這個就多慮了,我在這生活了快十年了,自打我記事起,這倒瓶山上就沒有見過什么猛獸,頂多一些飛鳥也不會傷人,要我說啊,這倒瓶雪山上,最危險的當(dāng)屬赤云伯伯和爹爹了?!?p>  馬扎紙和裴書白聽完公孫晴的話,便稍稍放下心來,只是這二人遲遲不見歸來,終究是等的翹急。公孫晴雖然出言安慰馬扎紙和裴書白,其實自己心里也突突跳個不停:“以往爹爹和赤云伯伯比試,都是快來快去,都沒有耽擱如此長的時間,便是下山上山,也從來沒有這么長不回來,方才跟書白說這山中并無猛獸,但實際上誰又知道呢?眼前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大如拇指的海松子嗎?”心念動處,公孫晴拿起地上的一個空了的松塔擺弄了起來。裴書白見公孫晴有些黯然,心里知道公孫晴此時也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這么從容,于是便想給公孫晴寬寬心:“晴兒姐姐,你來跟我說說,這倒瓶雪山到底有啥我沒見過的。”

  公孫晴見裴書白主動說話,便笑了起來:“這山上么?這山上都是雪,沒啥稀奇的,就是此處是倒瓶山半山腰,雖說是半山腰但比剛上山的地方粗上不少,從這里往下看,就好像是倒扣的瓶子,尋常人上到最窄處,便無處下腳,但卻不知越往上越大,所以這瓶身鼓出來的地方,上不來的人是想都想不到,這里會有一個道觀?!?p>  裴書白道:“這倒瓶山山勢奇特,此前赤云道長已經(jīng)跟我們講過一番了,那再往上去呢?”

  公孫晴重復(fù)道:“再往上么?”裴書白點頭認真聆聽。公孫晴見狀又笑:“從門前這條小路一直往山上走,路過一片古松林之后會看到一處絕壁,這絕壁山勢陡峭,又滑不留手,從這絕壁處在往上,便是我和爹爹住的地方了,跟此處也差不多,只是在更高的一處斷崖間,從這里到我家,按照我的輕功步法來算,差不多半個時辰就到了。但是你要問我再往上么?在往上我就沒去過了,爹爹也不讓我去?!?p>  裴書白抬頭怔怔的往高處看去,目極之處已然看不清楚:“這倒瓶山真的就很難上來嗎?若是四剎的那兩個魔頭也能上來,赤云道人和公孫先生能不能敵得過呢?”公孫晴見裴書白愣神,趕緊過來用小手在裴書白眼前晃了晃:“嗨,書白弟弟,想什么呢?”

  裴書白反過神來:“晴兒,你說你爹爹和赤云道人上到過山頂嗎?”

  公孫晴道:“不知道,此前二人比試了一次往更高的山上走,比誰上的高,最后二人下來的時候,全部臉色慘白,問他們倆誰贏了也不說,只是都不讓我往高處去,平日里我出門玩,也都告訴我可以往下走,但不能往上去,而且打那以后二人便再也沒有比過上山了?!?p>  “那是碰到什么危險了嗎?”

  “碰到什么爹爹也沒說,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估計是這倒瓶山越往上越不好爬?!?p>  裴書白不再問下去,公孫晴正待說話,只聽赤云觀外人聲響起:“晴兒,你們快快出來吧?!?p>  公孫晴笑容立刻在臉上綻放:“爹!是爹爹他們回來啦?!闭f完便拉著裴書白往院外跑,剛一出院門,便見到赤云道人和公孫憶二人在觀外站定,再看二人模樣,已然沒有此前返回時的那種灑脫,赤云道人頭發(fā)散著,衣襟胡亂掖在一起,手中還提著一個大如蒼鷹的雪雀,公孫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鬢角凌亂,胡須粘雪,赤袍也是污穢不堪,周身還有雪雀羽毛,公孫晴連忙上前,一把撲到公孫憶身前,大眼睛里晶瑩閃光竟要哭出來:“爹爹,你怎么了?你沒有傷到哪里吧?”

  公孫憶蹲下身來,將公孫晴小手拉著,不讓她往自己懷里撲:“好晴兒,爹爹沒事,爹爹能有什么事?唉。。你別往爹懷里鉆,我這身上全是鳥糞鳥毛,太臟了,別把你的衣服給弄臟了?!惫珜O晴見爹爹除了模樣臟亂以外,說話語氣與平日無二,于是便放下心來。

  赤云道人道:“晴兒,你倒只關(guān)心你爹爹,你赤云伯伯你咋不問問呢?”公孫晴擦了擦眼睛,大聲道:“赤云伯伯,你沒事吧?”赤云道人哈哈大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這雪雀有事!”說完抖摟抖摟手里的雪雀王。

  當(dāng)下眾人便進入赤云觀中,公孫憶和赤云道人將古松林遭遇雪雀襲擊的事,簡單與眾人說了,只在打斗環(huán)節(jié)草草提了兩三句。其實二人在返回的路上,赤云道人與公孫憶已然商量好了,本打算和上次比試爬高一樣,將危險隱瞞下來不與眾人說,然而眼下馬扎紙和裴書白這兩個不會武功的人在山上,不將危險提前告知他們,以后如若突然生變,這二人沒個準備反而拖后腿。于是二人商議,將第二次進古松林的經(jīng)歷,原原本本說于眾人聽,但不提戰(zhàn)斗之艱險,以免徒增孩子們內(nèi)心恐懼。不過觀內(nèi)三人心中也了然,能讓這二人如此狼狽,這古松林雪雀襲擊,定是兇險異常、不過既然赤云道長和公孫憶沒有提及打斗,便不好再問。

  之后,赤云道人又將劍痕一事和眾人說了,公孫晴聞言又驚又喜:“爹爹,你說這山上還有別人嗎?是男的還是女的?武功高嗎?是住在更高的地方嗎?”當(dāng)即連珠炮似的向公孫憶發(fā)問。

  不待公孫憶說話,赤云道人說道:“你這小娃娃,怎地如此興奮,說這山中還有高手,若是隱士高人便罷,若是歹人把你抓了去,看你怎么辦?”公孫晴扮了鬼臉:“赤云伯伯,若是歹人,你就抓了他泡酒喝!”

  赤云道人被公孫晴逗樂:“拿歹人泡酒我沒這愛好,拿這雪雀泡酒倒可以嘗試一番。”

  說完便將雪雀王的尸身往地上一放,公孫晴和裴書白兩人又害怕又好奇,這雪雀王尸身竟比自己躺在地上還要長,馬扎紙見狀也奇道:“赤云道長,看這大鳥模樣,倒像家雀一般,只是這通體雪白又如此巨大,我便不知這是個什么鳥了?”

  赤云道人說道:“這東西就是雪雀,這一只應(yīng)該是它們的頭頭兒,就是個子大些,沒啥別的奇怪,就是活的時間久了,快成精了!費了我們好一番功夫?!?p>  公孫憶對赤云道人使了個眼色,提醒他別說漏嘴,赤云道人見狀趕緊岔開話題:“哦對了,晴兒,書白,這次半路生變,便沒有再采海松子,此前我和他帶回來的誰多誰少???”

  裴書白聽赤云道人突然問道海松子數(shù)量,便想到公孫晴將她爹爹那一堆里面,撿出二十個給自己,一想到自己要撒謊,登時便說不出話來,公孫晴趕緊接過話茬:“數(shù)量嘛!這一局便是爹爹輸了,赤云伯伯贏了。我爹爹帶回來的海松子,只有九十三個,赤云伯伯一百單三個?!?p>  公孫憶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公孫晴:“晴兒,你當(dāng)真沒數(shù)錯嗎?”說完便看著裴書白問道:“書白,你說說,到底誰的多啊?”

  “是。。。是。。。。是。。?!迸釙啄樕珴q紅,說不出話來。赤云道人哈哈笑道:“你輸不起嗎?說你帶回來九十三個,我?guī)Щ貋硪话俣啵y不成你家九十多還比一百多大嗎?”公孫憶見裴書白如此表現(xiàn),心中已然猜個八九不離十,公孫憶目力過人,心思又細,此前采摘之時,心中已然過了一遍數(shù),就算是松塔中有多少空殼,他都一一有數(shù),眼下這個結(jié)果,他便知一定是晴兒在搗鬼,心道:“一定是晴兒在幫著這個裴書白,不過女孩子畢竟面皮薄,我若是當(dāng)下拆穿,便讓晴兒沒了面子,到時候反而讓晴兒生氣,罷了罷了,就算是輸了吧,不過這裴書白不愿意撒謊,倒挺誠實。”

  赤云道人說道:“一比一平,還有什么好說的?好晴兒,趕緊說說,這第三局比什么?”

  公孫晴道:“你這剛回來就要比第三場嗎?我倒還沒想好,眼下你倆一比一平,第三局等明天我想好了再比罷,眼下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們說說。”

  赤云道人和公孫憶比試兩局,打了個平手,心中愉悅道:“你這小娃娃才十歲就如此鬼精鬼靈,慧光早現(xiàn),我就喜歡你這機靈勁兒,你有啥事直接說便了,只要我和你爹爹能做的,肯定就做了!”公孫憶也沒說話,他好像知道女兒要說什么,只是在眾人面前,又不好阻攔女兒,便不再說話。

  公孫晴莞爾一笑:“那我便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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