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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息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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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息錄 周梓川 9006 2020-07-06 02:30:09

  谷芃芃上次沒能在長生手里占到便宜,又因言尺天君看的緊,沒找到尋仇的機會。

  氣的這谷小爺硬是幾天沒吃飯,整個人活脫脫餓瘦了半圈。

  只是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谷芃芃再瘦,比起此時此刻在他面前顫抖的二葵來說,依舊有著泰山壓頂般的震懾力。

  再說到這到處欺負人的谷芃芃是如何對上這花神府的小透明二葵的,還多虧了站在兩人中間,低眉順眼的畢節(jié)。

  長生被禁足在花神府之后,谷芃芃無處尋仇,手癢得很,抓來畢節(jié)一頓折磨不說,非要擺出個得不到長生便要對他平日玩伴下手的架勢。受不住的畢節(jié),再一次喪失了反抗的機會,實力演繹了什么叫出賣已成家常便飯,趁著這邢王盛典,花族被邀的時機,將麻煩就這樣找到了二葵的頭上。

  邢王殿的內(nèi)殿傳來一記慘叫。

  “你們干什么吃的,還不捂住它的嘴!”

  谷芃芃彈了彈靴子上的灰,斜眼瞧著他手下幾個跟班的仙童拿了塊破布堵住了二葵的嘴。

  二葵本就瘦弱的身體根本禁不住這種折磨,僅僅三腳,咳出的血便將整塊破布染上觸目驚心的鮮紅。

  “你可知你錯在哪了?”

  谷芃芃掐住二葵的喉嚨,后者動彈不得,口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拼命地搖著頭。

  “你錯就錯在不該和妖孽為伍!不過也能理解,像你這樣的廢物……”谷芃芃說著又指向畢節(jié),“還有你,你們這些廢物,天族的恥辱,就應該和那個妖孽一樣,被從墮仙樓上丟下去,尸骨無存才好?!?p>  畢節(jié)看著已然無法動彈的二葵一言不發(fā),雙拳緊緊握住,隨著身體的幅度微微顫抖,只是這一幕依舊被察覺了。谷芃芃略帶挑釁的踱步到畢節(jié)身邊,伸手便是兩耳光。

  “怎么???不服?不服你還手??!”谷芃芃見他不說話,又是兩巴掌。

  “既然不敢還手,那心里就要服!你知道為什么侍從天生就要服侍人嗎?那是因為他的命,你以后,就像外面那些伺候人的奴才一樣,只配給爺爺我舔|腳上的土!”

  說著谷芃芃一屁股坐在長椅上,伸腳抵在畢節(jié)臉上。

  “來啊,表現(xiàn)得好,爺爺我重重有賞!”谷芃芃湊近,“把他個半死不活的廢物賞給你怎么樣?”

  谷芃芃毫無克制的放肆大笑,連同他的那些附庸也隨之譏笑了起來。

  “來啊,快來!”

  “快來??!”

  無數(shù)聲音反復在畢節(jié)耳邊炸響,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他腦中回想起長生曾說過的話。

  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不對,下次谷芃芃在欺負你的時候,哪怕頭破血流,也請你打回去!別像個廢物一樣讓人看不起!

  畢節(jié)怒吼著將谷芃芃掀翻在地,剛欲出手卻被重重摜在地上,谷芃芃狠狠扯住畢節(jié)的頭發(fā),將他的頭撞向自己的膝蓋。

  而正在這時,內(nèi)殿的大門被人推開。

  長生纖細弱小的身體就站在巨大的門廊前,灰色的雙眼凝視著眾人。

  畢節(jié)滿臉是血,看見長生后直接昏厥了過去,而被眾人修理的不成模樣的二葵只能用力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谷芃芃像是扔破布袋般將畢節(jié)甩到一邊,自其手中顯現(xiàn)出兩把追風刃。此刃可斬斷厲風,更別說是尋常的仙童了。

  “怎么,知道我綁了你的廢物朋友,便這么急不可耐的來找我麻煩?”谷芃芃的跟班看到長生似乎十分懼怕,自從天河上的流言傳出開始,長生便成了只有天君才能降服的存在。

  “都怕什么,手里有武器,還用怕他個赤手空拳的妖孽嗎?”谷芃芃話是這么說,自己倒是不含糊,如臨大敵一般。

  “長生,你真的很善良。這樣邪惡的東西,你竟然也愿意放過他?”

  眾人眼前的長生無奈的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語般說著,谷芃芃本就因長生而失了面子,如今見他這般將自己不放在眼里,什么都顧不得了,持著追風刃便朝長生殺去。

  “長生”看著朝自己而來的谷芃芃,嘴角的笑意愈加深厚。

  “長生,我來告訴你,應該怎么做?!?p>  說著,他抬起右手,響指一動,精純而幽綠的火焰燃燒起來。

  正在這時,一道紫影閃過,硬生生將谷芃芃和他那兩把破刀,踢了個五丈遠。

  “長生”微微錯愕,只見那紫衣少年回頭,是張再明媚張揚不過的臉。

  “不用謝,漂亮東西!”

  “長生”面無表情,卻暗自收回手中的綠火,自然而然的站在了風息的身后。

  風息覷了長生一眼,見他半分表示都沒有,才恍然自己說錯了話,“不我說錯了,你不是個東西……唉,好像還是哪里不對?!?p>  “你到底是誰敢管我的閑事?”谷芃芃爬起身來,卻早已是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

  “你又是誰?敢在別人家的地界撒野!”風息抱著手臂擋在長生的身前,“還不滾出去?”

  幾個跟班湊到谷芃芃身邊,“那是敖霜天君的侄子,龍族少爺風息!”

  谷芃芃眼神微凜,卻很快反應了過來,“哦……我當時誰呢!原來是魔族余孽的兒子!”

  風息聞言一怔,周身靈力不穩(wěn),精純濃郁的風之力在其身體四周縈繞,他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一句說道:“你再說一遍?”

  所有人都被嚇得噤了聲,唯有谷芃芃一人還勉強支撐著,“你想干什么,這里是天界,你個妖孽還想殺人不成?”

  風息一步步走近谷芃芃,隨著他的腳步靠近,強勁的疾風將谷芃芃的割風刃生生卷成了兩塊廢鐵。

  “滾!”風息緊緊咬住下唇,靠著疼痛才從狂怒中尋得一絲理智。

  而那谷芃芃和一眾跟班差點沒被嚇尿了褲子,聽到風息的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冷靜過后的風息轉(zhuǎn)過身來,卻不見長生的身影,只留下倒在地上的二葵和暈了過去的畢節(jié)和他大眼瞪不到小眼。

  “真夠倒霉的!”谷芃芃被跟班攙扶著朝宴會的方向走去,“待會誰都別多嘴,要是我舅舅和我爹知道了什么,我打斷你們的腿。”

  他罵完,依舊覺得丟臉,低頭朝地上淬了口痰,卻看到一雙腳停在他面前。

  方才消失的長生擋在他面前,神色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未來的滿天神佛,若如你們這般,不如便在今日,化為灰燼吧……”

  五團火光自谷芃芃和跟班的腳下升起,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卻沒有人聽到。

  風息無奈的取下二葵嘴里的破布,“小葵花,你怎么樣?”

  二葵恐懼的渾身顫抖,他看著長生消失的方向,說出了平生第一句話:“火……”

  “漂亮東西,你在干什么?”

  長生回頭,那個名叫風息的少年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團疾風直撲向其面門,長生躲閃開,玲瓏落在渾身是火,滿地打滾的五人中間。他施法落雨,但不管法術(shù)如何強勁,都無法熄滅谷芃芃等人身上的大火。

  “快把他們身上的火熄滅!”風息一時情急,下意識握住了長生的手,誰知劇烈的刺痛伴著燒焦的異味自他手心傳來?!澳愕降资鞘裁??”風息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了,奮力朝著長生的方向攻擊而去。長生卻不慌不忙,縱深一躍跳入了宴客之中。

  “糟糕!”風息著急的看了看身后快被燒死的五人,又看了看長生,急忙借風將五團大火送入斷崖山的山雨之中,果然,烈火遇到龍族精純之雨瞬間熄滅,奄奄一息的五人一齊落于地上,引起了眾人的驚呼。

  宴會被突然其來的插曲所打斷,風息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分散的時候,混到人群中,再次拉起長生的手。

  巨大的刺痛讓風息痛呼出聲,“什么都別做,先離開這里再說!”

  “長生”的面部變得柔和,“你是主人的兒子?”

  風息一頭霧水,“誰是你主人?”

  手上的痛感逐漸消息。

  “主人說過,不愿將你牽扯進來,你的任務(wù),要在后面完成!”“長生”轉(zhuǎn)身離去,風息寸步不讓,“你今天必須跟我走!”

  “我不想為難你,別逼我”

  “若我就是不肯放過你呢?”

  “長生”回過頭來,突然,漫天的大火自風息周圍升起,一個不小心,站在旁邊的幾名低階仙官被大火圍困,尖叫出聲。

  這樣一來,所有人終于都發(fā)現(xiàn)了長生的存在

  牡丹三人最先發(fā)現(xiàn)了長生。

  “怎么回事,他不是喝了粥暈倒了嗎?”牡丹被驚得魂不附體,下意識的往前沖,卻被辛夷攔住了。

  “別去!”辛夷看著長生的眼睛,“他已經(jīng)不是長生了!”

  “辛夷你胡說八道什么?”

  “他被魔族附了身?!?p>  聞言的牡丹和連翹具是一驚。

  “別愣著了,救長生要緊!”辛夷默念咒文,長劍在手,沖向附身在長生身上的燭。

  可就當她快要沖到長生身邊之時,辛夷周圍也涌起大火,與此同時,牡丹和連翹也被火勢圍攻。

  “你們?nèi)俗钍强蓯?!?p>  燭包含恨意的說道,這時,巨大的龍吟之聲響徹,金色龍尾夾帶颶風怒雨擊中長生。長生的身體落于斷崖山的半空,眾人周圍的火勢被熄滅,風息趁機逃了出來。敖霜化為人形,和風息,以及先后出現(xiàn)的言尺,華清封住燭的所有退路。

  燭未有絲毫慌張,他看著腳下深淵中漂浮著的成千上萬座監(jiān)牢,微微朝著敖霜施禮。

  “公主,主人無法前來,他讓我為你獻上此物,作為給您的生辰禮?!?p>  敖霜像是想到了什么,看著“長生”的眼神變了變。

  “你是……”

  燭但笑不語,隨著他的雙手微微揚起,無數(shù)紅光自山澗的深淵處顯現(xiàn)出來,好似一個巨大的符咒法陣一般,在燭的召喚下出現(xiàn)。

  “三十年前,我魔族一千名族人自愿犧牲,在此處設(shè)下解封符咒的第一重法陣。魔族身隕,但法陣已成,只待沉睡后再得蘇醒。如今時機已到,火陣可起,恭迎主人歸來!”

  隨著燭的話音落下,滔天大火自斷崖山深處熊熊燃燒起來,借助滿山開放的茶荼草木之勢,一瞬間將整個斷崖山變成火海煉獄。

  “你的主人,是敖燼?”華清冷眼看著燭,法器紫檀狼毫筆自其背后升起,濃郁強大的靈力一瞬間爆發(fā),和直逼而來的大火彼此抗衡。

  “原來是魔族余孽!”風息大怒,乘風化為紫龍沖向長生。

  燭不慌不忙的與其纏斗,雙手握住風息的龍角,用力朝他前額一踢,將風息踹到了火海邊緣。風息控制住身形,化為人身,漂浮到敖霜身邊,又欲動手,卻被敖霜攔住。

  “你今日來,是為了開啟這法陣?”

  “是,主人三十年前的命令,燭在近日必定完成。此陣開啟,還缺最后一步,若大功告陳,主人便會歸來,這不僅是給您的禮物,也是給天帝玉綸和這滿天神佛的大禮?!?p>  “你要知道,即便你今天完成了任務(wù),你也無法安然離開天空臺?!?p>  華清說道,燭卻不以為意,“那又如何,只要有他陪我,怎樣都好。”說著,燭摸了摸長生的臉,他的表情近乎癡魔。華清趁機耳語言尺,“速去告知陛下,這魔族怕是另有打算,我們未必勝算全握?!?p>  言尺點了點頭,悄然飛離斷崖山。

  “這孩子只是花神府的仙童,你放過他,挾持我如何?我是天君,修為可要比他強上許多”華清慢慢試探,哪知燭暗自嘲諷的一笑,“我只要他,你們這些天族人,我是一個都瞧不上,只有這孩子才懂我,他和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華清還要再說,卻哪知敖霜突然發(fā)動攻擊,巨大的龍爪鉗住長生,猝不及防便在他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燭顯然沒有意料到,怒意顯現(xiàn),整個人化作火之源,盤旋圍繞住敖霜。

  龍吟聲帶著滔天的怒意嘶吼,遠而觀之,一條金色巨龍和一只火化作的長龍彼此撕咬,互不相讓,而這時,自火海中伸出無數(shù)雙手,拉扯著奮力逃生的天族仙官墜入火中,整個斷崖山瞬間陷入一片哭喊和哀嚎中。

  火龍咬住金龍的脖頸,生生扯下一片龍鱗。

  “不許傷我姑姑!”火龍嘶吼著要向金龍發(fā)出最后一擊,本來正在救人的風息瞬間飛撲過來,擋在了金龍敖霜的身前。

  在火龍即將殺死風息的瞬間,長生的聲音自火龍的深處傳來,火光潰散,華清以法器擊退燭。

  “燭,你不能殺人!”

  長生痛苦的捂著頭顱在半空中打滾!

  “長生,他們都該死,你為何要護著他們?”

  “不行,不可以殺人!”

  “好長生”燭的聲音出現(xiàn)一絲慌亂,“那我們離開好不好,只有我們兩個,你放心,我不會動他們,只要他們不攔著我們!”

  長生在巨大的撕裂感中搖搖頭,他此時短暫的掌握了身體的主控權(quán),看著眼前如同煉獄般的大火和自己手中正源源不斷向外輸送著的火之靈,慘然一笑。

  “燭,我不能和你走……”

  “為什么?”

  “因為我們不是一種人,我以為天魔之分只是偏見,但,或許我錯了,這份偏見,可能早就深深的種在兩族的內(nèi)心深處,我改變不了你,你也改變不了我”

  敖霜化作人形,看著肩頭留著的鮮血和掉落在手中的龍鱗,她將龍鱗化作長劍,用力擲向長生的心口,只可惜長生和燭都沒能注意到。

  “姑姑,不要!”

  風息下意識想要阻攔卻被敖霜攔住,華清驅(qū)動法器,卻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長劍即將擊穿長生身體之時,一朵玉漱牡丹當空將長劍擊沉兩半,劍鋒墜落,劍柄連著一半的劍體化為短刀劃過長生的胸口。

  “陛下!”

  玉綸飄然而至,沖天的火光將他蒼白的臉映照成紅色,言尺隨后而來。與此同時,火之源包裹住長生,如同巨大的火球橫陳在眾人面前。

  長生悶哼一聲,口中吐出鮮血,他單膝跪在地上。

  燭的靈魂化為虛影漂浮在他頭上,“你看到了,這就是他們的真面目!長生,殺了他們,隨我離開!”

  “是嗎?”長生抬起頭,正好對上在大火中掙扎的牡丹,連翹和辛夷。

  “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有要保護的人,所以燭,我必須阻止你!”

  長生站起身,拾起掉落的短刀。

  “長生?。?!”

  牡丹似乎覺察到他的用意,凄厲的叫聲響徹整個斷崖山,長生聞聲看向花神府的眾人,粲然一笑,雙手緊握短刀,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的腹部。

  刀尖沒過身體,火之源瞬間消失,長生身體在空中翻轉(zhuǎn)墜落,下落的同時,燭的靈魂終于離開了長生的身體,他眼含悲憫看著即將墜入火海的長生,淚水無聲的滑落。

  “你到最后還是相信他們,對吧?”

  沒人能聽到他在說什么。

  “本來完成主人的囑托,我們可以一起離開的。”

  燭委屈的像個孩子,他抱起虛無的雙腿,連靈魂也跟著簌簌而顫。

  “你寧可死也不愿隨我離開嗎?”立于火中的少年近乎癡迷,“那死后呢?”

  燭張開雙臂抱住長生,灼熱的火海絲毫未能影響燭,火絲卻逐漸攀上長生的身體。

  “阻止他!他要完成法陣!”華清驚呼出聲。

  玉綸毫無猶豫,飛身而下,自他飛身而過之地,火焰被壓制逐漸熄滅。敖霜見此情景,隨風化作龍身,龍吟虎嘯而過,狂風驟雨而起,雖然無法熄滅大火,卻將漫山火勢壓制住了不少。

  長生的手被燭緊緊拉著,玉綸本以為拉住燭便能進而救了長生,只是他沒想到,在他拉住燭的瞬間,自火海中跳出無數(shù)飛蛾,飛蛾聚成一雙手,牢牢牽扯住長生的腳,強大的火氣不僅灼燒著他,還一步步將其拉入無盡的火海深淵。

  再這樣下去,兩人只能保住一人。

  玉綸看著長生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此時如同陷入沉睡一般。下一刻,他以手化劍,斬斷了燭握緊長生的手。

  少年凄厲的哀嚎驚醒長生,巨大的疼痛自腹部襲來,原本抓住他腳踝的火手和他身上滋啦作響的火苗盡數(shù)褪去。一道極光自玉綸心口閃出,眾人都未能察覺,除了玉綸自己。

  “回來!”玉綸驚怒。

  極光聞聲稍作停留,卻還是奔向長生。

  長生睜開雙眼的瞬間,只見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抱住自己,他下意識用手摸了摸眼前的陌生人,身體瘦削,抱起來硌的人生疼,像是……抱著塊風干牛肉干?

  “你是誰?”

  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就在眼前人的面龐漸漸清晰之時……

  “睡你的吧!”

  那人手劈向長生的后頸,倒霉孩子連個鼻子眼睛都沒看清,又暈了過去。

  “天帝玉綸!”燭和煦的無一絲敵意,“長生和夜神殿下很像,不是嗎?你留下他是為了什么?替代品,還是,你可以利用的籌碼?”

  玉綸神色微變。

  “佛陀的花語,不可說!”

  燭趁著玉綸分神的瞬間,用力全力掙脫開。他面朝大火。

  “飛蛾撲火,雖死如生……”

  燭口中喃喃,眼角眉梢除了笑意哪還有其他?;鸸庥痴赵谒诎追置鞯耐字?,熊熊燃燒,彌漫天際。

  唯有他一人,有喜無悲。

  “主人,我終于完成使命了,只可惜我孤單一人,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燭張開雙臂,在大火吞噬的瞬間化為灰燼。漫天洶涌的逐漸平息,整個斷崖山滿目瘡痍,唯有牢獄中的犯人得天雷相護而無虞。

  只是,滿山的茶荼花化為烏有。

  玉綸來不及阻攔燭,只能負手而立,極光瞬間落在他的心口消失不見。他長眉微皺,似乎動了怒意。

  長生停止墜落,受到法術(shù)的牽引緩緩停在玉綸的懷中。

  敖霜化為人身,落在云樓之上,她橫眉看向浮于半空中的天帝玉綸,和他懷中抱著的,陷入昏迷的花神府仙童。

  人間極北白頭山天池

  終年不化的峽谷雪山在極寒的晴空下亙古靜默著。

  突然,巨大的涌動自白頭峰峰頂傳來,早已冰凍三尺的天池水面漸漸震蕩出裂紋,裂痕不斷擴大,異常刺目的火光自縫隙間攀爬而出,寒冷的極冰被融化,湖水滾動起炙熱的氣泡,涌動依然繼續(xù),連整座連綿不絕的山脈都都陷入恐怖的震蕩。

  原本終年積雪,平靜安寧的白頭山,如同人間煉獄,無數(shù)生靈競相逃竄,偏安一隅的人類哭喊,恐懼,隨之被雪崩掩埋在地底的最深處。

  熾熱的巖漿自白頭峰向外蔓延,涌起的大火伴隨著濃郁而陰沉的靈力沖向蒼穹,綻放出巨大的火燒云。

  晴空不再,唯有修羅臨時般的黑暗籠罩在整個白頭山之上。

  在沖天的火光中,龍吟聲漸漸蘇醒,赤色龍目于火中顯現(xiàn)。

  龍淵

  同樣的涌動自海底世界而起,巨大的海嘯卷起巨浪。一切都在晃動中支離破碎,唯有極淵之下的龍宮,安靜異常。

  無數(shù)的海底生物被在巨浪中翻騰,陡然升高的溫度讓它們一度以為自己身處于火海中。在龍宮最高處的落地云窗前,龍王敖暨緩緩睜眼,雙目赤紅,他嘴角含笑。

  “燭,你做的很好!這個禮物,我喜歡,霜也會喜歡的?!?p>  敖暨的眼睛變?yōu)楹谏S著他恢復如常,整個海洋再次恢復平靜,連同遠在千里之外的白頭山,也平靜了下來。只是,有為數(shù)不多的山下幸存村民,似乎看到一條通體赤紅的巨龍,在火暴停止的那一瞬間,飛入了云層,再無蹤跡。

  “王,您沒事吧?”龍族護衛(wèi)隊出現(xiàn)在敖暨身后,眾人皆是緊張的神色。

  敖暨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本王無事,對了,你向天界通傳一聲,我即刻便會去拜見邢王?!?p>  “是”

  侍衛(wèi)領(lǐng)命離開。

  敖暨瞬間軟倒,在他所站的位置上燃起火焰,火光散去,一名男子出現(xiàn)其中,他活動著四只和脖子,發(fā)出咔嚓的脆響。

  “快千年了,還是自己的身體用著舒服!”男人順著云窗看向海上的天空,似乎能透過重云,看到那天界眾神居住的地方。

  “玉綸,你封印魔君,毀我七國,如今千年已過,這筆賬,便從我敖燼開始,一筆一筆來找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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