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崩呛凉P立于長生面前,華清的聲音自其中傳出來,長生背著手東張西望,滿心不愿意聽著華清絮絮叨叨。
“方才的女子是鬼界的鬼王虞城,鬼界歸妖域管轄,若妖尊不在妖域,鬼王可代行妖尊之職?!?p> 長生點了點頭,華清繼續(xù)說道。
“鬼王身邊有兩名女使分管其所有事務,著紅衣的名為紅桑,而著鵝黃衣衫的名為輕桐。切記,花神失蹤,妖尊的行蹤亦不明。此次進入妖域,便是要設法找出此二人的下落,切勿不要打草驚蛇。記住了嗎?”
“記住了!”長生不情愿的哼哼唧唧。
“好了,那就按我教你的方法去做吧!”狼毫筆話音一落,又變回吊墜重新回到長生的脖子上。
長生走到牌坊前,深吸了一口氣。
“三,二,一”
“砰”一聲重擊驚得樹林中群鳥沸騰,長生眼前一黑,只覺得無數(shù)金星夾雜著鳥叫在自己頭頂盤旋。
很快,自石坊中走出一名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少女,大約便是華清所說的輕桐。
“你是哪家孩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我,我是一只花妖?!遍L生按照華清事先交的,抖動了幾下身體,將意念集中在混沌之界上,果然一朵白色金紋的佛陀自黑暗中出現(xiàn),而佛陀的虛影也自然浮現(xiàn)在了長生的身后。
女使輕桐不識佛陀,見其身后盛開的誤以為是蓮花,略微驚詫,“你這是……”
“我受傷了,花瓣被生生的拔了去?!遍L生又照著華清所教,氣沉丹田,生生的逼自己嘔出了一口甜血。
哎!這白頭發(fā)仙倌都教的是些什么啊……
這時,身著紅衣的女使也從結界中走了出來,便是紅桑。
輕桐被她這陣仗嚇了一跳,連忙推搡身旁的女使紅桑,“快去跟鬼王稟報,這有個小花妖受了重傷?!奔t桑急匆匆的進入結界,不一會,虞城果然出來了。
她伸手放在長生的額頭,長生看準了機會,微微用力驅(qū)動自己體內(nèi)的火之源。
“哎呀”虞城急忙縮回手,只見手心冒起了青煙,華清的聲音冷不防在長生腦海響起,“不許傷了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長生懦道,“還控制不好而已?!?p> 華清不再說話,長生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虞城身上,只見她和那兩個分別名叫輕桐和紅桑的女使嘀嘀咕咕了幾句,“先把這丫頭帶回妖域,命人看好結界,任何生靈都不許放進來。”
等會,丫頭!長生氣的一下來了精神,卻被懷中的狼毫筆抵住了肚臍眼。
“別亂動,免得被發(fā)現(xiàn)?!?p> “她們叫我丫頭,太過分了吧!”
“等會,你不是女的?”
“……”
長生被紅桑和輕桐攙扶著跨過牌坊,他只覺得渾身一涼,便來到了一處可以成為荒山野嶺的地界,周圍荊棘遍布,迷霧繚繞,簡直和外面的香馥澤有著天壤之別。
看來這妖域徒個華麗的金身,內(nèi)里卻是這般荒山破鎮(zhèn)的模樣。
長生最后回過頭看向隱藏在樹林中華清的真身,再見衣服中藏著的狼毫筆毫無動靜,內(nèi)心多多少少有些沒底。
這么不妖的妖域,長生還是第一次見。
長生跟在虞城三人的身后走了不知多久,一個妖怪的影子都沒看到不說,周圍依舊是來時的荒涼景象,雖然迷霧逐漸散去,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他一度以為自己遇到了鬼打墻。
但想到前面這三位大姐都是修行千年的女鬼,他很快便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用看了,這里是妖域的最外圍世界,你所想像中的妖域在這里是看不到的?!庇莩菦]有回頭,卻把長生說的一身冷汗。
“你是九重天花神府的人吧?”虞城停住腳步,長生被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懷中的狼毫筆掉落在地上。虞城的雙眼定定落在狼毫筆上,華清卻沒有任何動靜,全無生息。
“喂!你的計謀被人家識破了,還不出來解釋!”
長生壓低聲音說道,但狼毫筆依舊毫無反應。
“你的東西掉了”虞城拾起狼毫筆交給長生,長生尷尬的接過,誰知在長生快要接住的剎那,虞城故意將狼毫筆扔到地上,還用腳狠狠的碾了兩下。
長生驚恐的拾起臟兮兮的狼毫筆。
“妖尊閉關前曾留下了話,若有花神府的人前來,便要將你引入玉墓之中。若是其他人前來,一概不許進入妖域?!?p> 怪不得天帝和華清都要讓自己來,只是,她們怎么知道會有花神府的人來?
“你們是怎么知道我會來的?”
“我說了,這是妖尊的話,自然知道你要來的,也是他?!?p> “你剛才說的玉墓是?”
“此處是萬妖山萬妖崖,玉墓是妖尊于山中修建的墓穴,亦是他平時閉關之所。”
長生抬頭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不知不覺早已走到一處高聳陡峭的懸崖之下,懸崖連著起伏陡峭的山脈,山體黝黑透不出一絲一毫的光亮。
“可,那位妖尊為何讓我去那,我是來找我家老曹的!”長生滿臉寫著拒絕,狼毫筆又在這時對著他的肚臍眼狠狠戳了一下。
“花神的失蹤之謎,一切答案,都在玉墓之中?!庇莩侵噶酥干砼缘膬擅?,“這是輕桐和紅桑,將由她們送你進入玉墓?!?p> “隨她們?nèi)?!”華清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么?”
“相信她”
長生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喂!小鬼!”輕桐冷不防用手戳長生的額頭,“初次見面,你就對我們翻白眼,未免也太不禮貌了!”
“不不不,不是翻白眼。是兩位姐姐生的過于貌美,我一時慌了神?!?p> 果然,奉承話對任何年紀的女人都很受用,眼見輕桐和紅桑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快去吧!別誤了時辰?!庇莩抢淅涞拇驍嗳说膶υ?。
“夸她!”華清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說什么?”長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夸她!”
“白頭發(fā)仙倌,你真的是!”
狼毫筆又狠狠地戳了長生一下,他不得已對著虞城露出假笑,“不過這位姐姐更是貌美,我從未見過如此絕色之人?!?p> “算了,不必送了!”虞城趁機推開輕桐和紅桑,一腳踢向長生的屁股,生生將他一腳踹入了萬妖崖的洞穴中。
“華清,你害我!”長生的叫罵聲消失。
“大人!你這樣對個小孩子不太好吧!”紅桑試探著勸道。
“沒什么不好!”虞城低聲嘟囔,“一千多年了,還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p> 虞城深吸一口氣,換上平素里嚴肅的神色,“輕桐,紅桑,速將妖域境內(nèi)妖兵清點至紫金殿前,若妖尊料的不錯,馬上會有一場惡戰(zhàn)發(fā)生?!?p> 萬妖山萬妖崖玉墓
“不聽,我跟你說過了,無論你把我關在這里多久,你都趕不走我的!”
妖域以西八百里,萬妖崖的洞口中立著一座以寒冰玉石雕刻而成的陵墓,墓室設計仿照人族三國之風,而墓室正中放置著兩口棺材。
妖尊不聽跪坐兩口棺材之間的蒲墊上,源源不斷的朝著其中一座棺材中的人輸送著靈力,而剛剛說話的人正是此人,坐在棺材中,面含嘲諷的看著不聽,正是失蹤已久的花神曹植。
“冰魔,休得囂張!”不聽的聲音清冷。
“你都把我困在這里三天了!我真的很無聊,你就不想跟我談談條件嗎?”
不聽無言,靈力強勁,卻擔心傷到曹植的肉身,始終無法攻擊要害,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的力量便被大大消減,唯有持續(xù)的靈力抵制才能阻止它。
冰魔百無聊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聽,你不是不愿意再見到他嘛?怎么如今瞧他被奪了魂,還肯冒險來救他”
曹植體內(nèi)的冰魔見不聽無話可說,不由得露出得逞的詭笑,“妖尊,我奉勸你,別想著救他,也別想著把我趕出去,若惹急了我,我便和他同歸于盡!“
“曹子健”
不聽冷不防的喚出了個極為久遠的名字,方才還面露譏誚的“花神“瞬間變了臉色
“你要干什么?”
不聽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曹子建,聽得到我說話嗎?”
“二哥.....”微弱又熟悉的聲音取代了冰魔,曹植眼中短暫的恢復了清明,“我這是在哪?”
“現(xiàn)在時間緊迫,你試著運轉(zhuǎn)周身靈力,集中在你仙體的混沌之界中,別讓你體內(nèi)的奪魂的冰魔攝去你全部心智?!?p> “好”曹植臉色蒼白,嘴唇不住地顫抖,勉強應道。
隨著他運轉(zhuǎn)靈力,身體才逐漸開始受他自己的控制。
長生揉著屁股在漆黑的山洞中緩慢前行。
“若我猜的沒錯,妖尊并沒有消失,就藏在玉墓之中。”
“廢話!”長生沒好氣的說,“人家虞大美人在把我一腳踢進山洞前就說過了。”
“我的意思是,妖尊的失蹤,應該是他和天帝設下的局,若我猜的沒錯,此時天族的天兵,早已隨我們之后潛伏在妖域的結界之外了?!?p> “什么,那老曹的失蹤,該不會是魔族所為?”
“八九不離十,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還要進入玉墓才能有所分曉?!?p> “只是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怎么找??!”
“無知小兒,我且問你,古墓若想完好的保存尸體,該建于何處為佳?”
“自然是越冷的地方最好了!”
華清不再說話,這是長生忍不住打了個抖索,他轉(zhuǎn)向右手邊更小的洞口,興奮地向前鉆了過去,“找到了,在那!”
“不聽,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消滅我吧?”冰魔的聲音慵懶的自曹植身體中響起,“我說過的,若是惹怒了我,我便和他同歸于盡。”隨著他的話,盤根錯節(jié)的黑色脈絡自曹植的后頸向雙頰生長。
“你到底想要什么?”曹植忍著劇痛,雙手捂住頭不住地在冰棺中掙扎。
“我只要掌上羅鏡,若得了此物,花神可安然無恙。妖尊,你意下如何?”
不聽的臉色晦暗不明,“掌上羅鏡可喚醒七國門主,敖燼的謀算昭然若揭。他知道這是個局,所以派你奪去花神的肉身,想借他之手奪去掌上羅鏡。”
“妖尊果然生了顆七巧玲瓏心,難怪魔君陛下當年都未曾懷疑過你?!北Ю湫Γ爸皇?,奪魂之術乃盤古女媧上神時期流傳而來的神術,即便是天帝都無法破解,妖尊,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p> “老曹!”稚子的疾呼聲自石門外響起,“華清,我打不開門,快點幫忙!”
“這是冰魔之力作致,你是忘了自己的本事了嗎?”清冷夾雜著不耐煩地聲音隨之響起。
“哦,對哦!哎不對,怎么你會知道?”
一聲驚呼伴著臭罵聲。
轟隆巨響,石門被外力強悍的轟開,寒冰石碎的到處都是,火焰灼燒著升起縷縷青煙,墓室充斥著強勁的熱氣,原本的寒冰完全消失,連玉石制成的冰棺上也浮現(xiàn)密密麻麻的水珠。
甄夫人的尸身因為突然變熱的空氣而變得紅腫發(fā)脹,妖尊的靈力全部傾注在曹植體內(nèi)的奪魂魔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逐漸開始腐壞。
“還不收起來!”狼毫筆狠狠敲打長生的腦袋,他這才注意到自己隨便放的一把火竟然差點壞了事。他忙系好腕上的絲帛,華清控制狼毫筆順勢對著冰棺寫下一個“冰”字,原本腐壞的尸身逐漸恢復回原本的模樣。
長生趁著這個功夫四處打量著眼前的墓室,他不禁感嘆,這妖域破敗成這樣子,看來僅有的錢都用來修繕眼前這座長眠之所了。
玉石裝點著一切,周圍的陳設布置似乎是人間某個朝代的宮廷遺風,佛龕,焚香和衣架華服一應俱全,案牘間擺放著古書竹簡,而正北主位上擺放著靈位,其上懸掛著仕女畫像,和冰棺之中沉睡的女子十分相像。
“洛神賦,翩若驚鴻……這,甄夫人”
看過《六界仙魔情愛錄》的長生自然知道她。
甄宓,魏文帝皇后,曹植前世所愛之人,只是,怎么會長眠在妖域的墓穴之中。
“長生,發(fā)什么呆!”
華清的元靈自狼毫筆中浮現(xiàn),“過來!”
“老曹!”長生奔到另一座玉石冰棺前,曹植正躺在里面不住的顫抖,突然,他睜開眼睛,瞳孔只有悚人的灰白。
“是你,害死了燭!”
“你是誰?”長生大驚失色。
“燭助你控制住體內(nèi)的火之源,你卻恩將仇報害死他!”奪魂魔突然伸手拉住長生的手腕。
“長生!”華清突然出現(xiàn),“是敖燼座下護法的冰魔,不要被他蠱惑?!?p> 這時,一旁的妖尊看向長生,“你的體內(nèi)有火之源?”
“是!”長生茫然的說,“怎么誰都知道……”
“來,助我一臂之力?!?p> “妖尊,你的意思是?”華清不由得正色,長生看他的表情,心臟漏跳了一拍。
“讓這孩子以火之源作為媒介,壓制住曹植體內(nèi)奪魂冰魔。將它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
虞城疾步走至妖域的中心紫金殿前,輕桐和紅桑早已按照她的吩咐等在此處,數(shù)萬妖族士兵嚴陣以待,如同黑云壓迫在廣闊空蕩的妖域。
“所有妖族士兵聽我號令,即刻戍守于妖域外圈東西南北四結界邊?!?p> “是。”整齊又震耳的軍號響起,妖族士兵分為四營,瞬間前往妖域的四方邊界。
輕桐走近虞城,“大人,鬼界回報,天空臺邢王天君已然到達鬼界,查驗封印魔君寒池的封印是否牢固?!?p> 虞城頷首,“看來時機已經(jīng)成熟,你去命鬼界所有親信即刻沿暗道撤離鬼界,前往妖域?!?p> “是”輕桐領命退下。
“紅桑。”
“屬下在。”
“按照妖尊事先的安排,將此消息速傳于九重天空臺?!?p> “是?!奔t桑自虞城手中接過書簡,但腳步卻略微遲疑,“大人,您準許長生那孩子進入墓室?guī)椭?,是否不妥??p> “放心,這是妖尊的意思?!庇莩浅槌龉硗醣蓿粗f妖崖上黑黝黝的洞口,“況且,自有人會護著長生。”
“大人!”輕桐手中的四色石突然出現(xiàn)異動,這是妖域四方結界的法陣所化,一旦某處結界受損,或有外敵入侵,石頭便會產(chǎn)生反應。此時,四色石東方的法陣劇烈震動,代表其的紫色松石不斷發(fā)燙。
“大人,東方結界出現(xiàn)異動”
“是石坊,糟了!”虞城霍然飛身而起,“紅桑,你速去玉墓鎮(zhèn)守,若有任何人企圖闖入,必以性命相攔!”
“是!”
鎮(zhèn)守妖域東邊結界的妖族士兵自石坊進入香馥澤中,此處百草生長,但他們之中無一人有所察覺,此時此刻,無數(shù)的藤蔓正如蜿蜒爬行的毒蛇般逼近他們。不知是誰先被拖走,直到行軍隊伍的人消失了大半之后,他們才驚恐的四散奔逃,奈何所有人都身處在密林之中,他們的敵人,無處不在。
直到最后一個妖族士兵的慘叫聲消失,牌坊外重新恢復安靜,只有沙沙的腳步滑動草木的聲音響起,以及一雙雙自黑暗中涌出的青色眼睛。
無數(shù)喪了魂魄的妖族士兵紛紛逼向華清的肉身,而他們手中的長刀全都銜刻著詭異奇特的符咒,符咒自月色中反射出詭異的光芒,原本雙目無神的妖族士兵眼中竟然泛出青光。
當長刀揚起之時,隱藏于華清周圍的法陣乍放出金光,登時便擊退了被敖燼操控的妖族士兵。而先前便隱藏于香馥澤中的十數(shù)名天兵紛紛乘云而至,和妖族打了起來。
立于月下的敖燼見此情景,先是有些驚訝,隨后緩緩露出笑意。
“木魔,繼續(xù)!”
就在這時,可怕的一幕出現(xiàn)。所有被妖族長刀觸碰到的天族士兵,很快也變成了同樣的青目模樣,喪失心性,舉劍劈向同伴,而他們手中的天族御劍,也出現(xiàn)了和妖族長刀上一樣的符咒。
當滿月升至最頂峰時,所有人都變得如同行尸走獸般。利劍和長刀不斷砍動華清肉身之外的防護法陣,在華清附著在狼毫筆上的元神集中全力,協(xié)助妖尊驅(qū)散花神身上的奪魂之力時,原本儲存在法陣上的靈力不足,在無數(shù)利刃尖刀的攻擊下漸漸出現(xiàn)了裂痕。
“糟糕!中計了”華清的元靈自狼毫筆中現(xiàn)身。
“華清天君,看來敖燼果然安耐不住現(xiàn)身了。”妖尊從容的控制住花神的元靈,“這里有我和長生,你速去護你肉身周全?!?p> “不可,此等緊要關頭,我必為你三人護法!妖尊放心,想要破我的法陣,就算敖燼也要再等個一時三刻!”
此時,正和體內(nèi)冰魔纏斗的曹植端坐在冰棺之中,不聽正襟危坐在他對面,手中的靈力源源不斷透過長生的身體輸送到曹植身上。
長生手腕上的絲帛落于地面,他周身涌起火光,強勁的火之源漸漸壓制住了冰魔的力量,后者正嘶吼著抵抗。
而華清也驅(qū)動著狼毫筆護住甄夫人的尸身,以元靈之力封住冰魔可能逃脫的所有退路,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局勢
“長生,準備好了嗎?用你體內(nèi)的力量,將冰魔逼出來!”
“好了?!遍L生緩緩伸出雙手,放在曹植兩鬢之間。
冰魔控制著曹植在此時睜開眼睛,“長生,你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誰嗎?他們都說你是妖孽,可你究竟是誰,來自哪里,你真的清楚嗎?”
冰魔握住長生的雙手,“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是不是妖孽嗎?”
“長生,內(nèi)心歸一,閉上雙眼,封住雙耳,不要被他影響?!辈宦牭穆曇羧珲囗敯阍陂L生身后響起。
“好!”長生雙手微微用力,冰魔凄厲的叫聲隨之響起。
“我想知道我是誰,但現(xiàn)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將你從老曹的身體里趕出去!”長生手上交錯著冰與火兩股力量,巨大的痛感讓他整個人被汗水浸濕。
“妖尊,現(xiàn)在,怎么辦……”長生不堪強大魔靈和神力的雙重重壓,嘔出鮮血,這時不聽瞬移到長生面前,兩手相握,冰源從長生身上轉(zhuǎn)移到了不聽的身上。
長生身上的壓力被瞬間卸去,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地不省人事。
華清靈魂歸于狼毫筆中,他轉(zhuǎn)向不聽,“妖尊無事吧?”
“放心,我自有辦法,你速去護你肉身吧”
華清頷首,遲疑的看了眼倒地的長生和同樣陷入昏迷的花神,瞬間飛出了玉墓之中。
“門外何人?”
“是屬下”紅桑單膝跪地。
“將這個孩子和花神帶入妖域茅屋養(yǎng)傷,然后將玉墓封住,不許任何人靠近,我便再次入關,三日后再行出關?!?p> “是”
在被敖燼手下的奪魂木魔控制的兩族士兵擊破華清的法陣之時,虞城揮動著鬼王鞭擊退眾人,單手將華清攔腰抱住,她不敢分心,精巧的控制鞭子應對這從四面八方殺來的士兵。
鬼王鞭夾雜著巨大的怨氣和魂力,將所有攻擊者抽打的鮮血淋漓,但鞭子落在身上,反倒讓這些被奪了魂的士兵更為嗜血,連攻擊性也要比方才更為猛烈。
一把天族御劍在虞城毫無防備的情況上刺向她的后頸,而虞城為了保護懷中的華清不受傷害,根本來不及避開。
鬼界中人,若得天族之劍所傷,重則魂飛魄散。
關鍵時刻,華清睜開眼睛,他反手抱住虞城,以狼毫筆擊退御劍。
華清抱著虞城升入半空,狼毫筆受其所控,書寫出巨大的“陣”字。
敖燼站在月下,見此情景,下意識的驅(qū)動靈力向華清和虞城的方向攻去,而正在這時,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敖燼面前,伸手攔住他。
“公主派我來阻止殿下”
“怎么是你?”敖燼面露震驚。
“此地不宜久留,公主讓我告訴你,這是天帝做的局,為的就是引你入局。十萬天兵早已潛伏在此,請隨我速速離開。”
“可……”敖燼怒極。
“殿下!”說話的人聲音不容置疑。
“罷了,走吧!”敖燼的身影同神秘人一同消失。
在敖燼離開的瞬間,所有被操控的天兵被華清的靈力壓制,無一例外的昏倒在地。
“是奪魂術!”華清在虞城想要甩開他手的上一刻自行后退三步,輕松躲過了那夾著怨靈鬼氣卻無殺機的鞭子。
“龍族敖燼”兩人同時開口。
華清和虞城分別蹲下身查看方才倒下的幾名妖域與天族的士兵。
“身體完好,但元神具散”虞城驚駭,“這奪魂術竟然如此可怕,隨意連神族的元靈竟也能奪去?”
“我這邊幾個也是如此?!比A清起身,紫玉狼毫筆自其手中而出,立于所有倒地的尸身之上,筆鋒蒼穹,書寫了一個“安”字,只見所有的尸身瞬間化為一個個泥俑玩偶,一部分落于虞城的手中,一部分則被華清拾了起來。
“你……”虞城意料之外,詫異的盯著華清。
“他們都死了,天族的士兵我?guī)ё?,妖族中人還是交給妖尊超度吧!”
“你怎么會用這個法術?”
華清轉(zhuǎn)過身,將狼毫筆握在手中,“你忘了,這是你教過我的。對了,告訴花神和長生,我在牌坊外等他們,明日此時,隨我返回天空臺。”他不等虞城說些什么,便朝著妖域的結界之外走去,只是他步履緩慢,似乎在等有人叫住他,只是他等的那人終究沒能張口。他便一路走著,消失在牌坊之下。
鬼界
“敖燼已出現(xiàn)在妖域,鬼界已安全,敖霜天君無異動,暫可信任?!币幻S邢王天君前往鬼界的天兵正將信箋封入錦盒之中,錦盒隨著靈力消失不見。
天兵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一個欣長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周身充斥著如同地獄般的烈火。
“原來是你,玉綸安在敖霜身邊的奸細!”
敖燼冷笑,他緩緩伸出手,直到天兵的瞳孔如他一般,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