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云息錄

29

云息錄 周梓川 5892 2020-07-10 23:19:40

  卯時三刻剛過去不久,長生頭暈腦脹的站在言尺天君府寬闊的學堂大殿內(nèi)。蒲墊和方桌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眾人身旁。隔著三重帷幕后擺放著各色鮮花蔬果,熏香縹緲而形成的煙霧在大殿的上空構(gòu)成各式各樣的圖騰。

  與長生同樣身著白底金紋的伽湘正端正坐在他身旁,她刻意挪近了兩人間的距離,“長生,長生?”

  “???你叫我?”他回過了神來。

  “你怎么一早就魂不守舍的,昨晚沒休息好嗎?”伽湘手指觸碰到長生的臉頰,“哎呀,你氣色怎么這么差,要不要我……”手指寒冷令他瞬間醒過神來。

  “沒什么,只是沒睡好罷了……”長生閃身躲避開伽湘沒來由親密行為,恰好風息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身后跟著互不順眼的崇吾和有悔。兩人分別扶著瑟瑟發(fā)抖且噴嚏不止的璧吳,助人為樂的同時還不忘記暗自比較,害的璧吳的病情雪上又加霜。

  “伽湘,我說你怎么總纏著長生?!憋L息沒好氣的覷了她幾眼,將面露驚恐的長生拉到自己身后。

  伽湘見揩油不成,鼓起腮幫子調(diào)侃風息,“怎么,我吃長生的豆腐,你吃醋了?”

  “吃醋倒沒有,吃驚倒是有些?!?p>  伽湘嬌笑道,“吃驚什么?”

  “長生生性屬火,你生性屬冰,明明屬性相克,你怎么還偏要上趕著套近乎呢?”

  風息話里有話,伽湘似乎被戳到了痛楚,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

  長生暗戳戳對風息束起了大拇指,眾人依次按部就班坐下。

  璧吳和伽湘的座位前后相連,他一連打了三個噴嚏,這才搖搖晃晃的準備坐下,哪知屁股登得挨了一腳,他整個人前仰后合趴在桌前,墨汁濺了他滿身。

  “你……”璧吳捂著屁股叫罵道,“你踢我作什么?”

  “當然是怕被某人過了病氣”伽湘嬌俏雪白的臉上露出對璧吳不加掩飾的鄙夷和嫌棄。

  “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成王敗寇,輸贏天定。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怪別人太強大!”伽湘起身,他的個頭剛剛好夠到璧吳的下頜處,雖身高被完全壓制,但在氣勢上伽湘卻更勝一籌,“怎么著,還不帶著你的東西離我遠點?”

  方才還病的奄奄一息的璧吳聞言像被打了雞血般,他來不及清理滿臉滿身的墨汁,瞬間化為只尖叫的珍珠鳥,狠命啄向伽湘頭上被精心裝飾過的發(fā)髻。

  精巧的發(fā)髻被三兩下毀的不成模樣,伽湘氣急敗壞的展開虐鳥反攻,誰知這時天降驚雷,雷分別擊在正欲動手的伽湘和璧吳身上,兩人被劈的七葷八素,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幾乎同時,另外四人耳中響起星夜冰冷的聲音:“我說過,私下決斗者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懲罰?!?p>  “言尺天君到!”

  在兩名瘦高仙侍的左右引導下,身形和面容都十分憨態(tài)的言尺天君走上大殿,眾人急忙躬身行禮。

  “咦,倒在地上的兩位是何故?”

  身旁的一名仙倌捧著本名冊,前后翻了幾頁,低聲回稟道:“是華清天君府的璧吳和伽湘”

  “他們怎么了?”

  “好像是遭了天譴?!毕墒陶f。

  “那便送他們回去休息吧”言尺無奈的揮了揮手,他的目光掃過長生和玲瓏四人,幾名侍候在側(cè)的仙侍隨后將兩人抬走。

  “什么時辰了?”

  “剛過辰時一刻”

  “還有誰沒到”

  “稟告天君,邢王殿的仙童還未到?!?p>  說曹操曹操到。

  “斷崖山邢王殿仙童來遲,請言尺天君恕罪?!毕墒淘捯魟偮湎拢倌旯е?shù)膽鹇曌缘钔忭懫?,眾人見身著黑衣金紋的十八名少年魚貫踏入,為首者正是方才答話之人,只見他步伐沉穩(wěn)敏捷,面容瘦削且蒼白,自兩頰與脖頸的連接處生著隱約的青色鱗片。

  十八人站定行禮,男女各異的聲音齊聲說道:“參見言尺天君”

  言尺的臉上并無慍色,他溫聲道:“起來吧?!闭f著他示意身旁左手邊的仙倌,后者言:“四十九名仙童已齊,就座,問茶……”

  仙倌將問茶兩次拖得極重極長,話音落下時,每名仙童的長桌上都出現(xiàn)了一杯以青竹雕琢而成的茶杯,熱氣持續(xù)不斷的從深褐色的茶水中氤氳向外冒去。

  “眾仙童請盡飲此茶”

  緊接著便是杯盞被拿起又放下的聲音,長生輕酌了兩口,只覺得此茶苦澀難當,僅僅是下咽便讓人痛苦非常。果不其然,和他有相同反應的不在少數(shù),瞧坐在他身后的崇吾更是要將茶杯甩出去的架勢,有悔相比較而言僅僅是皺起了眉頭,卻還是忍耐著喝完了一整杯茶。

  長生不明言尺天君的用意,卻還是屏住呼吸將茶水一飲而盡,要命的口感自然可想而知,他余光望向場中眾人,見一片哀嚎聲中唯有三人神色如常,似乎喝的不是苦茶,而是鮮香甘甜的瓊漿玉液。

  這三人分別是風息,斷崖山為首的少年,還有……畢節(jié)?

  沒錯,正是畢節(jié)。他此時端坐在距離長生右后不遠處的位置,穿著藍底金紋的窄袖長袍,正是言尺天君府仙童的統(tǒng)一學服。而他也看到了長生,微微朝他示意,顯得極為得體守禮。

  長生本以為畢節(jié)被派去了下界仙山,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竟留在了言尺天君府。想到此處,他也朝畢節(jié)露出明媚的微笑。

  “問茶畢,聽訓!

  茶杯消失,右手邊的仙倌看這種人朝坐在中間的言尺低聲說了幾句。

  他的目光隨即鎖定在三名神色如常的人身上。

  “華清府風息,斷崖山皎之,言尺府畢節(jié)……你們?nèi)耸潜緦孟赏袑τ谔熳宄WR掌握的較為完備之人”

  說著,言尺起身看向其他人,“你們方才飲茶時,有些人必定覺得茶水味道苦澀,甚至有些人覺得難以下咽。很正常,因為這說明你們對天族的來歷和你們自身都不夠了解?!?p>  言尺頓了頓,“從今日的開始,我將從以下幾個方面彌補你們原本的不足,并讓你們更加深刻的了解所生活的九重天空臺?!彼辶饲迳ぷ?,左手邊的仙侍高聲喚道:“聽訓!”

  帷幕消失,言尺天君化作一方細長散發(fā)著金光的戒尺,在他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巨大的小篆體字:論法

  為原形的言尺聲音洪亮如聵,“眾所周知,你們是天族訓學有史以來——第一屆由三府分別教習的仙童,很多規(guī)矩較之以往都有新的變化。從現(xiàn)在開始,為期半年的時間,你們將在三府分別學習修煉,而半年后的瓊臺宴上,你們將迎來第一屆大考。

  此言一出,議論聲頓時在整個大殿的四周響起。

  “肅靜!”

  靈力的壓制讓孩子們的喧囂平息,言尺頓了頓繼續(xù):“未來幾節(jié)課中,我將圍繞天族,六界和魔族展開,而大考中言尺府的考核方式將被設(shè)定為——辯論。至于論題,將有天帝陛下親自選定,勝負也將有天帝陛下和其親自選拔的評選上師們來做最終決定。

  緊接著,“論法”二字變成了“課堂辯論”。

  言尺繼續(xù)說,“以往教授書本知識的方式過于刻板枯燥,你們慣常的掌握多靠死記硬背,甚至是抄襲。”

  仙童們聞言訕訕。

  “第一堂課,我們先來一場辯論,僅作為熱身?!?p>  言尺見不少仙童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情,只是期待的同時目光又各自閃躲。

  擺明了只想看熱鬧,并不想做什么參與者。他左右巡視一遍,緩聲道:“既然沒有人主動,便由我來主動點人吧!”

  “風息!

  風息無奈的站起身。

  “皎之”

  斷崖山的黑衣少年隨即也站了起來,長生無意間略過風息的神色,竟看到了些許厭惡,他正納悶的時候,又聽言尺叫了畢節(jié)的名字,畢節(jié)恭敬的起身。

  突然間,直覺上的不安在長生的心中蔓延,只聽得言尺緩緩叫道:“長生,你也出來?!?p>  長生僵硬的從座位上起身,撫平裙角上的褶皺,把心一橫離開了座位。

  “天君”他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見言尺頗有些嫌棄的揮了揮手,令他坐在皎之的身旁。長生,皎之,風息和畢節(jié),兩人為一方,分別對坐在大殿中央兩方相對的蒲墊前。

  “你好,斷崖山皎之?!焙谝律倌晟斐鍪帧?p>  “華清府長生”長生回握住皎之的手,剎那間的冰涼令他全身不僅發(fā)抖,他笑著縮回手,卻正好撞上對面風息眼中的警告神色。

  “好了,你們四人兩兩為一方,圍繞千年前天魔之戰(zhàn)進行論辯?!?p>  畢節(jié)聞言起身行禮問道:“天君,天魔大戰(zhàn)已經(jīng)是定局,有何可辯呢?”

  言尺笑聲爽朗,“這世間有多少既成定局之事都存在諸多變數(shù),左不過天時,地利與人和,若缺少其中任何一環(huán),整個局勢將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說完他似乎無限感慨,急忙清了清嗓子:“想當年,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此處省略一萬字

  說好的辯論環(huán)節(jié),在言尺起興沒收住的情況下變成了他口中枯燥乏味的說理課。

  長生的位置正好被皎之擋住,他也因此放心大膽的睡了起來,只差口水沒能順著衣裙流到蒲墊上,反觀座下眾人亦是如此,除了言尺天君府的仙童強打精神認真聽講,其他人也都以隱蔽的方式偷懶走神了起來。

  相比“暗中行事”人來講,崇吾和有悔簡直旁若無人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兩人的呼嚕聲此起彼伏,頗有這山望著那山高的架勢。偏偏言尺天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其他人早已魂游天外。

  “眾所周知,魔君寒池的力量來源自七惡,而七惡的化身就是七名魔國門主。自天魔大戰(zhàn)魔族失敗,魔君被封印之際,七名魔國門主便彼此封印了對方,相傳只有掌上羅鏡才能將他們喚醒?!?p>  言尺終于意識到自己跑題許久,而課堂之上早已睡成了一片。

  “當當當”三聲脆響,所有人被言尺手中戒尺擊打虛空而引發(fā)的嗡鳴聲所驚醒,長生驟然回魂,只覺得雙腿發(fā)麻,忍不住伸展四肢,隨即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哼聲,雖然整個大殿里不乏眾人驚醒時慌亂而局促的聲響,但長生的聲音卻格外引人矚目。

  言尺的目光牢牢鎖定在他身上,可嘆二重奏的兩位公開犯案許久都沒有被抓,倒是長生這個倒霉鬼被抓了個現(xiàn)行。

  “關(guān)于我剛才所講的內(nèi)容,有人有疑問嗎?”

  一名言尺天君府的仙童舉起手,經(jīng)過言尺的授意道:“天君,這掌上羅鏡究竟是何物,竟然能讓魔國門主敖燼費盡心思想?”

  “掌上羅鏡乃是千年前魔君寒池手中圣物,七惡之源相傳由此產(chǎn)生。”言尺如是解答,“說到這個,咳咳”他目光再次回到長生身上,“誰能告訴我,七惡之源是哪七個?”

  “長生”

  長生猛然轉(zhuǎn)向言尺,緩慢運行的大腦迅速調(diào)動起一切與“七”有關(guān)的內(nèi)容,“七惡嘛……這個簡單”他虛張聲勢的說。

  “那你倒是說說看!”言尺饒有興趣。

  “七,七……”

  長生啞口無言,張著嘴支吾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

  “停停?!毖猿卟荒蜔┑拇驍嚅L生。

  他搖了搖頭,“換個人吧,畢節(jié),將七惡之源解釋給長生聽?!?p>  “是,天君!情欲,仇恨,咒怨,極怒,嫉妒,癡妄,貪婪。此間七事,正是七惡之源。

  “正是”言尺肯定畢節(jié)的答案,又繼續(xù)補充道:“以此七惡生世間千般離恨,萬般怨念。善惡相伴,然善隱于心而施于行,惡顯于心卻長久隱于心。久而久之,根深蒂固,一朝爆發(fā)便足以毀天滅地”

  “天君,瞧您這話說的,難不成七惡之源如此厲害,連泱泱九重天都比之不及?”

  座下一名斷崖山的仙童頗有些好笑的說道,長生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他和畢節(jié)的死對頭——谷芃芃。

  “言尺見自己一問三不知的侄子也是頭痛。哪知這時,風息卻裝模作樣朝向谷芃芃,他侃侃而談道:“七惡之源之于天族,恰似流毒之于人族。這些惡念并非只存在于妖魔人鬼之間,而更為深厚長遠的存在于我們這些神之中?!?p>  說著他倨傲的一笑,眼神略過望向別處的皎之,又落回谷芃芃身上,“就比如現(xiàn)在,這位仙友的話若是被天君大人所駁,那你定然是心悅誠服。可此時卻被我這個與你一般無二的仙童所駁,想必你此時必然心中必然憤懣無比對吧?”

  “我沒有,我……怎會如此”谷芃芃先前在風息手里吃了虧,對風息和長生本就頗為忌憚,此刻更是懼怕加上惱怒,臉色漲的有些發(fā)紅,急忙否認。

  心虛成這樣還說不會?長生心里有些好笑。

  風息繼續(xù)道:“這便對了,神生出的惡意要遠遠強于人類與妖鬼數(shù)倍,一旦為魔所利用,便如積重難返的惡疾,再無回天之力……而這,正是惡念最大的來源”

  言尺發(fā)出頗為滿意的掌聲,正當他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侍立左右的仙倌同時喊道:“辰時已過,巳時將至,下學!”

  原本安靜的課堂頓時喧鬧起來,言尺的說話聲被壓制的幾乎沒有人聽得到。他頗為不滿的看了眼身后的兩人,仙侍為難的異口同聲:“天君,不得壓堂??!”

  “我倒是想……”言尺指著早已空蕩蕩的大殿無奈道,“哪有人給我壓?”

  三人同時靜止,似乎有烏鴉經(jīng)過發(fā)出類似嘲笑的叫聲。

  前往敖霜天君府的路上,長生啃著風息私藏給他的芝麻燒餅,因說話噴出的芝麻一粒不差落在風息的臉上。

  風息無奈的扒掉臉上的芝麻粒,“你把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長生費力的咽下最后一口芝麻餅,擦干凈嘴角的殘渣,“你和那個叫皎之的人是不是以前認識啊?”

  風息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他一把跨過長生的肩膀,湊在他耳邊道:“我提醒你,他很危險,離他遠一點?!?p>  長生狠狠朝風息側(cè)腹來了計猛拳,“我看我不僅該離他遠點,更該離你遠點!龍陽男!”

  “龍陽,呵呵”風息痞笑,他湊到長生耳邊低聲道,“你明明生來男女不辨,還好意思說我龍陽男?”他哈哈大笑,“要是龍陽我也只對你龍陽!”

  長生懶得再與他爭辯,隨手捏了個隱身咒便越過風息身前數(shù)米之遙。

  斷崖山的山門已經(jīng)遙遙可見,長生正琢磨風息和皎之的關(guān)系,鑒于龍陽男的身份,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編排出兩人的一千種可能。

  正當他琢磨的津津有味時,長生只覺芒刺在背,回頭正好見皎之笑語盈盈的朝他走來。

  真是不能背后說人,長生暗自咽了口口水,正欲開口時,風息不知又從哪里閃了出來,一把手將他拉到身后。

  “長生,風息少爺,這么巧”

  皎之的聲音和他的禮節(jié)一樣,謙遜有禮,膚白卻身著黑衣缺乏讓他顯出天族貴公子的氣質(zhì)。但聽他對風息的稱呼,顯然只是氣質(zhì)上高人一籌罷了。

  風息對于皎之的主動問候不屑一顧,他冷笑一聲便扯著長生向前走。

  四十八名仙童按照三府的順序先后來到斷崖山山腳下,山腳的青銅巨門早已敞開,以黑衣為首的九名仙侍立于正門處迎接,見眾仙童的到來,眾仙侍恭敬躬身行禮。

  “眾位仙童,斷崖山邢王殿再此恭候,請諸位以所屬仙府跟隨仙侍前往對應處。”黑衣仙侍身后走出四名仙侍,“請言尺天君府的仙童隨我等前來?!?p>  二十六名身著藍衣金紋學服的仙童率先走進了斷崖山,緊隨其后的是十八名斷崖山的仙童進入,輪到華清府的四人時僅剩下伺候在敖霜天君身邊的黑衣仙侍。

  “四位隨我前來。”黑衣對于伽湘和璧吳的缺席絲毫不意外,他引到四人進入斷崖山的南麓的觀景臺上。

  幾人站定后,原本如同鑲嵌在山體上的樓臺突然加速向斷崖山谷中心飛去。長生本站在欄桿邊走神,險些被甩出觀景臺,幸虧風息及時拉住了他險。

  黑衣將這瞬間的變故盡收眼底,待觀景臺停穩(wěn)時,自斷崖山西麓與北麓而來的另外兩座觀景臺也各自停駐在與其相對的位置。

  此時,從斷崖山東麓主峰緩緩出現(xiàn)一座八卦形狀的盤龍雷云坐臺,坐臺落在最中央的位置,雷云匯聚于其上,伴隨著驚雷席卷而下,身著黑色緊身長裙的敖霜出現(xiàn)在坐臺上。

  敖霜長發(fā)束成高髻,只以枚玉質(zhì)牡丹蟠龍長簪作為裝飾。她環(huán)視眾人,目光最后落在了長生身上。

  “拜見天君!”

  稚嫩而整齊的呼聲在山谷之中回響,敖霜唇齒輕合,聲音卻清晰的傳遍每一個角落。

  “邢王掌九重天重典,司人族戰(zhàn)局興衰,是維持天界秩序和天界安全的核心防線之一?!闭f著,一副圍繞在整座斷崖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動態(tài)壁畫出現(xiàn)在長生的視野中。

  “今日的天界與一千年前的天界不可同日而語。千年前,九重天天帝座下共有兩大神君,七大上神主宰九重天,妖域未曾開化,人間刀戈四起,戰(zhàn)爭毫無休止?!?p>  伴隨著敖霜的話音輪轉(zhuǎn),畫面上出現(xiàn)著拼湊而成的遙遠畫卷,其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只是兩名神君,七名上神……他從未聽說過。

  “神君?”長生仔細觀察畫中站立在天帝之下的一雙男女,此二人面目似乎被抹去了一般,僅剩下裝扮可分清身份。

  “風息,你懂得多。知道畫中的人都是誰嗎?”長生問道。

  風息點了點頭,“你成功的問住了我”

  “……”

  “你們并不認識身著黑衣的神君,但你們每個人都知道魔君寒池!”敖霜的雙目變成金色,火焰似乎在其中燃燒。

  “他是曾經(jīng)的上神寒池,也是后來的魔君寒池。”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