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一天傍晚。
解真實(shí)在按耐不住焦灼的心情,小心的向蘇特利詢問:“特利,已經(jīng)一個半月過去了,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新的德語翻譯招到了嗎?”
“嗯哼,最近經(jīng)濟(jì)不太好,我打算不再重新招聘人員了,你就繼續(xù)做吧?!碧K特利挑了挑眉,語氣淡淡的說道。
“???那我們不回中東了嗎?朗兒呢?是不是要把他接來啊?他現(xiàn)在還小,不能離開媽媽??!”解真急得連珠炮似的問道。
“哦,沒事兒的,中東有我父母還有其他兄弟姐妹,絕對會把他照顧好的,你就盡管放心吧。”蘇特利看似早就做好了安排。
“這怎么行呢?”解真一聽,頓時像彈簧般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面對解真的如此焦慮不安,蘇特利卻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毫半點(diǎn)兒的驚訝,他面無表情的瞟了解真一眼,起身朝書房走去。
解真愣住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淚水瞬間噴涌而出。
果然啊,這次蘇特利是帶著目的來的,看樣子,自己是無法回去見孩子了,可他為什么突然間會這么做呢?
怪不得回國以后,一想到白凱莉,心里就不自覺間揪的生疼,原來無形之中,竟和她有著同樣的命運(yùn)。
可是,白凱莉還能兩星期見一次孩子啊,而我呢?相隔的這么遙遠(yuǎn),要如何才能和我的朗兒相見啊!
解真呆呆的想了好久,終于無奈的來到書房。
她紅著眼圈兒好聲好氣的,對蘇特利說道:“特利,我實(shí)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要這么對我,我懇求你,不要讓我離開朗兒好嗎?”
“哼哼!親愛的,沒想到如此高傲倔強(qiáng)的你,竟然也有低頭求我的時候?很好,那我就直說了。
你,是不是又在暗中,用了我不知道的辦法,在偷偷的采取措施?”蘇特利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向了解真。
“呃……”解真頓時傻眼了,她緊咬著嘴唇,一下子就不作聲了。
“哼,被我猜著了吧?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xù)瞞著我?。亢?,那我就實(shí)話告訴你吧,想來你應(yīng)該清楚,在中東,每個家庭至少有三到四個孩子,有的家庭甚至更多。
換句話說,你必須得接受我們的風(fēng)俗,只有這樣,我才會讓你和孩子團(tuán)聚,你明白嗎?”蘇特利的語氣,異常的冷漠和強(qiáng)硬。
“什么?你……你簡直太可怕了!你當(dāng)我是生育機(jī)器嗎?”憤怒的解真,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自私偏執(zhí)的男人。
“生育機(jī)器?可笑!你解真現(xiàn)在是我蘇特利的妻子,別的女人能做到,你為什么就不行?隨便你,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抱歉,我明天還有個項(xiàng)目要談,現(xiàn)在需要準(zhǔn)備一下,你先出去吧?!碧K特利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聲,下了逐客令。
天哪,此時的解真的快要發(fā)瘋了!
她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好似丟了魂兒一樣,究竟是怎么回到臥室的都不知道。
解真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欲哭無淚,整個大腦里一片空白。
婚姻,這段充滿著交易的婚姻,帶給她的是如此的痛苦和悲涼,以后該怎么辦?
是選擇奮力抗?fàn)??去努力爭取屬于自己的自由和希望,還是就此屈服于蘇特利的重壓和自私,從此以后,過著壓抑麻木又憋屈的生活?
她迷茫了,痛苦揪心的不知所措,思念孩子的那顆焦慮狂熱的心啊,一直在拼命掙扎跳動著。
朗兒,媽媽最心愛的寶貝,難道……一個多月前的就此一別,竟要成為永久的分離嗎?
不,不要啊,我絕不要受蘇特利的擺布,我要自己回中東,把寶寶帶回中國!
可是……解真又猶豫了。
因?yàn)椋瑑H憑著自己的一席之力,根本就辦不到?。∧抢锸撬K特利的國家,有他的父母家人,以及眾多的親戚朋友們。
想孤身一人的要帶朗兒回來,又怎么能夠行得通呢?肯定是比登天還要難??!
天哪!到底該怎么辦?。⊥纯嗟慕庹妫瑢㈩^深深的埋在膝蓋里,忍不住絕望的嗚咽起來。
臥室門口,蘇特利手里拿著一疊文件,從門縫里不動聲色的朝里窺視著。
在觀察了片刻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隨即,便輕手輕腳的快速離開了。
以后的日子里,解真每天都神情恍惚魂不守舍的,心里不甘心的想著各種對策。
可是,每當(dāng)一個方案從腦海里蹦發(fā)出來時,卻很快就又被另一種,很可能發(fā)生的情況所否定。
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來來回回,她的大腦一刻都沒有停止的,思考著各種方法。
看著解真每天心不在焉,痛苦不堪的硬撐著工作,蘇特利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和滿足。
解真啊,所有這些全都是你咎由自??!枉我對你那么一片真情,竟敢在背后算計(jì)我?哼!不想和我好好過是吧?還妄想著有一天離開我???
很好!這一次,我就非下狠手治你不可,讓你從今往后徹底斷了念想,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著我過日子!
蘇特利每天都這樣不陰不陽的,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里,從不主動對解真示好,也不跟她講話。
他就這么晾著解真,以此來逼著她向自己低頭求饒。
蘇特利心中暗想,哼!都說母子連心哪,僅憑著這一點(diǎn),我就不信收拾不住這倔妮子,我看她以后還敢和我隔著心。
備受煎熬的解真,每天都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沒多久就瘦的下巴尖尖的,她絞盡腦汁的琢磨著,可又實(shí)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來。
終于,解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焦灼和痛苦,撥通了好友林麗雅的電話。
“什么?我的天哪!這蘇特利,簡直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偏執(zhí)狂!一心光想著讓你去服從他,卻從不顧及你的感受。
解真,你這次絕不能屈服!否則你后半輩子還不憋屈死?。俊彪娫捘穷^的林麗雅,震驚的嗓門頓時高了八度。
“可是我如果不服從于他,可能就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我的朗兒了……”解真喉嚨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哪兒有的事兒?我還不信了,他蘇特利還能為所欲為,一手遮天不成?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這么和蘇特利過一輩子?永遠(yuǎn)受他擺布?”林麗雅拋出了關(guān)鍵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