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大廳,里面坐著一大群人,打量著蘇文己,面色各異。
“給父親,母親,請安了?!?p> 蘇文己跪下叩頭,盡量讓自己放松身體,可是始終顯得很僵硬。
何氏招招手:“快起來,到母親這兒來。”
蘇文己臉上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走到何氏身邊:“母親?!?p> “我的好女兒,在莊子上受苦了,瘦了?!?p> “呵呵,呵呵?!?p>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假笑。
“來,梅兒,這是母親送你的見面禮?!?p> 一個玉鐲子。
“多謝母親?!?p> “梅兒,你久不在家,母親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便隨便給你安排了一下,若有什么想要的,缺的,用的,只管與母親說?!?p> “啊,呵呵,好。”
“來?!焙问陷p輕拉著蘇文己的手,搞得蘇文己一身雞皮疙瘩,但是又不好意思掙開。
“這是你二妹,蘭香。”
“大姐姐好?!?p> “妹妹好?!?p> “這是你三弟,松明?!?p> “大姐好?!?p> “弟弟好?!?p> “這是你四弟,竹明?!?p> “姐姐好?!币粋€乖巧的四五歲的小孩子。
“弟弟好?!?p> “這是你…………”
認(rèn)完一圈親戚,蘇文己表示,一個都沒記住,臉盲怪我咯?
“梅兒,既然回來了,就好好聽你母親的話,有什么事,盡管告訴你母親?!鼻貞c道。
“是,父親?!?p> 蘇文己站在何氏身邊,看看滿堂人都是坐著的,唯有他和一眾丫鬟是站著的,只能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梅兒,你這次回來,也沒帶什么東西,家里也沒什么準(zhǔn)備,明天,母親叫人來府上給你做兩身新衣裳,可好?!?p> “多謝母親。”
“母親把喜鵲和杜鵑都送去你院子了,她倆畢竟以前就伺候過你,想來你用起來,也順手?!?p> “多謝母親?!?p> 蘇文己哭唧唧,吃了沒看過宮斗文的虧。
“梅兒路上奔波勞累,定然未曾好好休息,告訴母親,你想吃什么,讓人做了給你送去?!?p> “不用勞煩母親了,我不餓。”
“你這丫頭,老跟母親客氣什么?”
林姨娘笑道:“大小姐是害羞呢?!?p> “也是,剛剛回來,難免不習(xí)慣,等下母親叫天香樓送一桌過來,給你好好補補?!?p> “多謝母親?!?p> “梅兒真乖,你先回屋歇歇,晚上母親讓人去叫你。”
“是,母親,父親,女兒告辭了。”
“去吧?!?p> 在丫鬟的帶領(lǐng)下,蘇文己找到了秦梅香住的地方——傲雪院。
里面只有兩個丫鬟在等著蘇文己,正是杜鵑和喜鵲。
蘇文己沖她們友好的笑笑,她們卻撲上來抱住自己就是一頓痛哭。
無非是什么,小姐呀,你終于回來了,夫人死的好慘吶,你也過得好慘吶,咱們怎么這么可憐吶。
唉,果然還是要以前跟在自己和親媽身前的丫鬟感情深啊。
好不容易擺脫了兩個丫鬟,蘇文己的假胸都要掉了!
趕緊回房間。
“大神?大神?”
魅宇突然落在蘇文己面前:“怎么了?”
“額,沒,另外兩位大神呢?”
魅宇指了指窗前的一盆紫色小花和屋里一架晶瑩剔透的無弦琴:“白芨,若水。”
蘇文己:。。。
“噢?!?p> “不必?fù)?dān)心,我會替你帶著他們的?!?p> “那多謝大神了。”
“不客氣?!毙镑纫恍Α?p> 蘇文己:。。。
半夜,黑燈瞎火。
蘇文己泡在水里,趴在桶邊,滿頭大汗:“大神~好疼啊?!?p> “忍著?!?p> 鳳欽站在桶邊,冷漠無情。
窗臺上,紫色小花搖曳著:“蘇公子,這是為你好,你天資平平,根骨不佳,藥浴可以改善你的體質(zhì),日后修煉要方便許多。”
“我知道,可是要泡多久?。俊?p> “一個時辰?!?p> “人都泡腫了吧?”
“浮腫的那層皮,會脫下來的?!?p> 蘇文己:。。。
如此下去第七天,月黑風(fēng)高,黑燈瞎火。
蘇文己已經(jīng)能夠在泡藥浴的時候睡著了,鳳欽也懶得看著他。
一個黑影突然從窗口竄了進(jìn)來,撲通一聲,落入水中,驚醒了蘇文己。
“什么人——”
雖然看不太清,但是隱約間,蘇文己能感覺到,四目相對,分外尷尬。
冰涼的觸感貼上脖頸,還帶著微痛。
束發(fā),蒙面,黑衣,平胸是個男的。
“大,大俠,別動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趕緊回想劇情——問題是他沒給劇情?。?p> 蘇文己縮了縮腳,盡量保護(hù)住自己不是女子的秘密:“大俠,銀票,首飾,都在我枕頭邊上的小匣子里,你需要的話就拿走,千萬別手滑啊,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啊。”
“秦梅香?”
對方壓低聲音問道。
蘇文己一愣,點頭:“啊,是我?!?p> 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蘇文己感受到了匕首輕輕挪開了,剛松了一口氣,匕首嗤地一聲刺入心臟:“找的就是你?!?p> 蘇文己:???
“我們有仇?”
“沒有?!?p> “那你,為什么殺我?”
“有人請我殺你?!?p> “誰?”
“秘密?!?p> 蘇文己:。。。
我?!你怎么不按套路來??!
“我都要死了,你告訴我又何妨?”
“這是規(guī)矩?!?p> 嗤,匕首拔出,但是卻沒有血流出來,異香撲鼻,蘇文己就這么暈了過去。
睜開眼,蘇文己是躺在秦梅香的床上的,拉開衣服,身上沒有任何疤痕。
“難道是夢?”
“是真的。”魅宇突然出現(xiàn),給蘇文己遞過一杯水。
“我還活著?”
“嗯,刺激不?”一臉八卦。
蘇文己:。。。
“你放心,基本的生命安全,我們還是能保證的?!?p> “那刺客呢?”
“死了?!?p> “怎么死的?”
“被韜韞吃掉了?!?p> 蘇文己:。。。
“大神?!?p> “嗯?”
“我要不要學(xué)武功?。俊?p> “暫時先不用,過段時間教你。”
“好。”聽話。
起床換好衣服,蘇文己坐在鏡子前任由杜鵑替他盤發(fā)。
“小姐,明日就是東宮百花宴了,你的衣服還沒著落呢,怎么辦呀?”
蘇文己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從鄉(xiāng)下帶來的布衣服,還沒有杜鵑身上的好,有些尷尬:“母親不是,已經(jīng)讓人去做了嗎?”
至于他爹給的那幾件,壓根不合身,穿著更不體面。
“小姐,你還真信夫人的話呀,就算真的去做了,也定然是明日之后才能拿到衣服了?!?p> 蘇文己想想,也是,畢竟不是親生的,宮斗文嘛,處處隱藏危機,點點頭:“那我不去便好了?!?p> “小姐,你怎么能不去呢?屆時齊王,寧王,他們都會去呢,小姐不去,豈不是錯過了?!?p> “齊王?寧王?管我什么事,不去?!?p> “小姐,你已經(jīng)及笄了,該去看看的?!悲偪癜凳?。
“兩個男人罷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去?!?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攢錢,把這倆丫鬟嫁出去完成任務(wù)才是真的。
為了合情合理的不去,蘇文己當(dāng)晚把自己強行凍病了。
目睹全程的魅宇:單身是有原因的。
“阿嚏!”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大小姐形象?”
魅宇給蘇文己遞過手帕。
蘇文己擦了擦鼻涕,帶著濃濃的鼻音道:“又沒有外人?!?p> 鼻塞有點嚴(yán)重,想用偽音都用不了。
魅宇:。。。
“我感覺我要廢了,鼻子好塞,嗓子好痛,渾身酸疼。”
自己作的,怪誰。
“少說話,要裝病就好好裝。”
“我本來就病了?!?p> 委屈巴巴。
“所以別說話?!?p> “唔。”
一整天,傲雪院內(nèi)除了蘇文己時不時的咳嗽聲,再沒有任何聲音。
“連個醫(yī)生也不給人家找,咳咳,咳,咳,嘔!唔,好痛?!?p> “行了行了,喝水?!?p> “蘇公子,不要太用力地咳,否則,傷嗓子不說,萬一像剛剛那樣,咳到干嘔,次數(shù)多了,還傷胃。”
“我知道,可是,卡著痰,我,咳!”
不咳難受,咳了脖子疼,早知道不作了。
魅宇:看你咳了一天痰了,我還難受呢。
“行了行了,等下泡一泡就好了?!?p> 魅宇嫌棄地把水塞進(jìn)蘇文己手里。
“嗯。”
半夜,鳳欽準(zhǔn)時來蘇文己房里,冷漠無情:“今日為何不去百花宴?”
“唔?”蘇文己鉆進(jìn)水里,乖巧又可憐,“我沒有衣服穿?!?p> “沒錢買?”
“有,但是好貴啊?!?p> 一眾大神:。。。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俗物罷了,你便是有再多也帶不走。”
“那也心疼啊?!?p> 鳳欽一臉黑線:“朽木不可雕!”
“哎哎哎哎,”魅宇輕輕扯住鳳欽的袖子,“孩子還小,沒見過世面,別激動,別計較?!?p> 蘇文己:。。。
“大神,你要知道,在凡界,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真的萬萬不能的,尤其是這種萬惡的封建主義社會,沒有錢,簡直寸步難——行。。。”
在大神的目光下乖巧地趴在桶邊閉嘴。
“那你可知,今日百花宴,寧王在場,這是秦梅香前世最大的助力,你可倒好,直接將此人拱手讓給了秦蘭香?!?p>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努力,一定在他面前瘋狂刷好感,把人給搶回來。”
蘇文己:怎么哪里怪怪的,不過不重要!小命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