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院,蘇文己盤坐在床上,一臉乖巧。
魅宇看著蘇文己,微笑:“唉,孩子大了,不由爹了,想嫁人了。”
“我沒有。”
不是我,別瞎說啊。
鳳欽涼涼的瞥蘇文己一眼:“你若是收了寧王的簪子,入宮后,有你受的?!?p> “我知道~等等!入宮?什么入宮?我為什么要入宮?”
。。。
“蘇公子,秦慶接你回秦府就是為了讓你入宮選秀的呀,你不知道嗎?”
花盆里的白芨歪頭,小小的紫色花朵上仿佛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是已經(jīng)在攢錢了嗎?我到時候跑路不就行了,我為什么要進(jìn)宮?”
。。。
說的好有道理的亞子。
“你的身份敕令、畫像、生辰八字、基本信息,已經(jīng)全部送進(jìn)宮中,你要是跑了,不僅滿門抄斬,你還會被全國通緝?!?p> 旁邊的若水琴溫聲解釋道。
“what?!什么時候的事兒?!”
鳳欽:“今天?!?p> 蘇文己不敢置信地看向魅宇:“大神你——”
“哎?我今天可是去找你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但是你自己不在,所以,這個鍋我不背哦~”
魅宇笑的過于放肆刺眼,讓人有種在作死的邊緣試探的沖動。
“我,我要是跑了——”
“這個世界雖然只是為了了結(jié)秦梅香的執(zhí)念而幻化出來的臨時構(gòu)界,有一定的劇情走向,但是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是由簽下契約的魂魄輪回轉(zhuǎn)世而來,這個構(gòu)界也算一個真實的世界,你若是跑了,連累他人受苦,于你今后修為不利?!?p> 魅宇突然一本正經(jīng),讓蘇文己不由得有些心虛:“那,那我,那我怎么辦?進(jìn)宮要驗身的!我。。。我要是暴露了,也是滿門抄斬啊?!?p> 魅宇誘哄道:“你放心,不過是收買一下人的事情,到時候我們會替你安排好的?!?p> “這個,我——”內(nèi)心劇烈掙扎。
“放心,我們定會護(hù)你周全。”鳳欽看著蘇文己,眼里有著讓人安心的堅定。
“好,好吧。。。”
喪氣低頭。
魅宇挑唇不懷好意的一笑,然后在鳳欽警告的眼神下迅速斂去。
離選秀還有得一段日子,蘇文己開始考慮刷寧王好感的事了。
齊王、皇帝、寧王是兄弟,不是同一母親所生,卻同養(yǎng)在當(dāng)年的賢妃宮里,感情莫名的很好。
齊王寄情山水,無心朝政,整日游山玩水,寧王睿智聰穎,皇帝登基后,就成為了皇帝最大的助力。
有寧王幫忙,日子自然會好很多。
畢竟咱也是出過幾次漫展的女裝大佬,化妝——雖然不太行~但是打扮打扮也是極美的。
“媽的,想不到有一天在下居然會為了生活,穿上女裝勾引男人!”
蘇文己一邊任由白芨折騰臉,一邊痛心疾首地錘了一下桌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放心,鳳欽已經(jīng)著手更改關(guān)于重生委托的一些相關(guān)條例,目前只先緊著要緊的那幾個委托做,其他的都不用我們管?!?p> 蘇文己:我沒打算管。
“大神啊,你說,寧王會喜歡出塵仙子型的嗎?”
“秦梅香生前,寧王最喜愛她那套紅梅傲雪的裝扮,飄逸仙氣的服飾,他最是喜愛。韜韞在努力為你準(zhǔn)備頂配服飾,你就放心吧?!?p> “哦~”
蘇文己看看鏡中的自己,輕點淡妝,淺粉錦裙,玉蘭銀簪,甚是簡約清爽。
“今天寧王一定會去郊外的哦?”
“會去的?!?p> 白芨說著,化作一條青藤紫花的手鏈,繞在蘇文己手腕上。
“我陪著你,以防不測?!?p> “嗯嗯,謝謝大神,嘿嘿,偶遇神馬的,簡直是男女主的重頭感情戲啊?!?p> 蘇文己心情大好地戴上一個白紗斗笠,出門,全然未曾注意,自出府門,身后就一直跟著一個黑影。
在白芨似有若無的指引下,蘇文己找到了寧王的必經(jīng)之路。
“我該怎么引起寧王的注意呢?”
蘇文己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思考著。
超小聲:“大神,你覺得英雄救美,怎么樣?可是我上哪去找個流氓啊,荒郊野外的。”
起身,左顧右盼:“這里是真的沒有壞人啊。”
心塞又糾結(jié)。
“迷路走失怎么樣?不行不行,不太聰明的亞子。”
“被人綁架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怎么樣?這個好誒——可是那樣的話,要自毀形象啊,不行不行。”
“出來游玩,就是這么巧?神經(jīng)啊,誰會一個人在這種荒山野嶺游玩啊?!?p> 秦風(fēng):???大小姐怎么看起來不懷好意的亞子。
“我到底該怎么做呢——哎哎哎啊啊啊啊啊啊啊?。 ?p> 白芨大神幫你做決定——悄咪咪變出一條藤條絆倒蘇文己,順便推著滾了幾圈。
要什么形象,能吸引人注意就行了。
“哎!啊,好痛?!?p> 蘇文己費力地?fù)纹鹕眢w,仔細(xì)一看,全身都是泥土,忍不住輕聲罵了句“媽的”。
“梅小姐?”
有點熟悉的聲音自身前不遠(yuǎn)處傳來,蘇文己抬頭,果真是寧王,旁邊還站了三個人。
蘇文己連忙抬起袖子遮住臉:“不是不是,你認(rèn)錯人了!”
要不要每次都在形象盡毀的時候遇到??!人家不要面子的?
寧王走上前,伸手:“梅小姐,地上不干凈,先起來吧。”
蘇文己抬起頭小心地看著寧王,想把手放過去讓寧王扶吧,可是又覺得男男授受不親來著,而且自己手臟的要死,還是罷了,只好自己站起來,對著寧王行禮:“見過陸公子,哦不不,臣女,見過寧王?!?p> “你——”寧王上下打量蘇文己兩眼,“你知道了?”
“啊,是,蘭兒告訴我的?!?p> 嘻嘻嘻,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噗嗤,”穿著暗紫色錦衣的男子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哪家的丫頭?怎的這般落魄?”
穿著深灰色布衣的男子走上前,遞給蘇文己一塊絲帕:“擦擦吧?!?p> 蘇文己一時有些尷尬,隨手扯過絲帕,用力地仔細(xì)擦著。
“陸兄,這是誰家的姑娘?”一個穿著青色錦緞華衣的男子道。
“秦家的大小姐?!睂幫醯馈?p> “秦梅香,見過幾位公子?!?p> “哦~原來是秦大小姐,失禮了,”青衣男子點點頭,“在下何清?!?p> “何公子?!?p> 何清,名字有點耳熟,但是不記得是誰了,看樣子是個有錢的,不是大官就是商人。
“梅小姐,怎會自上山——下來的?”灰衣男子道。
“我,我,有壞人把我?guī)磉@里的,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跑了,他們就追我,然后,我被絆倒了,就,滾下來了?!?p> “哦?光天化日之下,這些歹人竟如此猖獗,連你這樣一個不受寵的落魄女都綁,這是窮的沒錢花,圖你好看,能賣個好價錢嗎?”紫衣男子嬉笑道。
“你!”
蘇文己一噎,只能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轉(zhuǎn)過身,邁開步子就走。
“切,心氣兒還挺高,可惜沒有那個命啊,哦,不對哦,聽說秦慶要把你送進(jìn)宮啊,哎呀呀,這可不得了,萬一飛上了枝頭,豈不是麻雀變鳳凰?!?p> “懷煜,少說兩句!”何清低聲道。
“少說什么?我說錯什——”
蘇文己忍無可忍,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走到紫衣男子面前:“這位公子,敢問尊姓大名?”
“我——”
“我們以前見過嗎?認(rèn)識嗎?有仇嗎?我得罪過你?”
“我——”
“你我初次見面,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我——”
“好了,梅小姐,這是譚御醫(yī)的獨子,譚棋。他并非有意冒犯,既有得罪,我替他向你賠禮了?!?p> 寧王說著,沖蘇文己行了個道歉的揖禮。
蘇文己看著寧王的動作,一陣無語:“呵,寧王殿下這是做什么?快快免禮吧,我可擔(dān)不起。沒想到,寧王殿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原來,也不過如此嘛。臣女并非有意打擾你們的雅興,告辭了。至于這位公子,你的絲帕我就不還你了,畢竟也被我弄臟了,一塊絲帕罷了,公子不會計較吧?”
“當(dāng)然不,”灰衣男子連忙道,“一塊絲帕罷了,梅小姐不必介懷?!?p> 蘇文己挑眉:“多謝?!?p> 轉(zhuǎn)過身就要走。
“梅小姐,山高林密,我們送你回去吧?”寧王道。
“不必了,我可承不起寧王殿下這么大的恩情,就此告辭,永不再見最好?!?p> 這種歧視弱小的狗男人以后再也不要見你了!
蘇文己走后,譚棋臉上的笑容斂去:“撒謊也不打個草稿,暗衛(wèi)跟在身邊,也敢說自己是被人綁架,真是沒腦子的鄉(xiāng)野丫頭。”
“她可不是鄉(xiāng)野丫頭,”寧王微笑道,“當(dāng)日見她,便覺得此女表面粗枝大葉,實則心機深沉,哼,秦家的心思,多著呢?!?p> “可是屬下方才見那姑娘,雖然心思頗多,但是眼神清明,想必沒有惡意。”灰衣男子道。
何清也道:“她倒是確實沒什么惡意,頂多就是想引起寧王爺?shù)淖⒁饬T了,想必是她父親授意,可惜,人不夠聰明,呵呵?!?p> “呵,引起本王的注意?那本王可要好生陪她演好這場戲了?!?p> 蘇文己:給大佬們的腦回路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