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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謀天下

第六十五章 磨礪

戰(zhàn)國謀天下 戊寅人 3234 2020-02-29 19:25:46

  卻說韓成得梁王之令,精選兩千精銳駐扎在城外,又派了一隊精銳軍士跟著大夏使團,謹防大夏使團生亂。

  然精銳回報,言說大夏使團初行三百里,但至一處,大肆采購,且行軍愈慢,韓成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欲遣人報與梁王,卻聞梁王遣使至。

  來使乃梁王近侍,名喚魏寺,平日里幫梁王打理日常起居,在韓成印象中未曾出宮為梁王傳令,今魏寺前來,韓成不敢怠慢,忙親出而迎之。

  卻說魏寺得梁王差遣往來言說韓肥受傷一事,但見韓成來迎,定了定心,微拱手道:“大將軍無須多禮,還請尋一僻靜處,寺與大將軍分說。”

  韓成以為梁王有甚隱秘詔令,不敢怠慢,忙尋一僻靜處,請魏寺入內(nèi),魏寺令其侍衛(wèi)于外守候,來時早有吩咐,若聞呼救聲,即可抽劍而入,護其性命。

  魏寺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忽有些打鼓,此時韓成即便不知,心中也已生疑,“魏內(nèi)侍,大王究竟傳何等詔令?”

  魏寺咬了咬牙,開口道:“大將軍,傳大王詔令前,大王令某告大將軍一事,還望大將軍冷靜,前日令嗣韓肥夜宿瀟湘館,為不明賊人所傷,所帶四護衛(wèi)皆被捅殺,其亦被傷至奄奄一息,當時已然夜半,驚動大王,大王忙令巡衛(wèi)軍士搜查賊人,亦令高明醫(yī)匠診治令嗣,而今令嗣性命得保,然自嚴察四門后,仍未見賊人,故大王認定,當是賊人因爭風吃醋謀殺令嗣,如今城中,尚在追捕。”

  韓成只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一個恍惚,好似要站立不住一般,魏寺卻不敢上前攙扶,甚至悄悄的后退了一步,畢竟眼前之人在其第一子死時那癲狂勁兒可謂是滿城皆知!

  良久,韓成方開口道:“如今我兒性命無礙?”

  魏寺趁著拱手行禮,又悄悄后退半步,“回大將軍,如今令嗣性命的確無憂,大王亦下詔令,追捕賊人!”

  韓成低著頭冷笑,“善,善,魏內(nèi)侍回宮面見大王之時,萬望替某向大王拜謝!”

  這嘶啞、陰冷的嗓音教魏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大將軍明曉大王苦心便好。”

  說著從袖中顫顫巍巍的掏出一卷錦帛,“此大王與大將軍詔令,還請大將軍細觀之,某尚需歸宮復(fù)命,便不久留?!?p>  韓成一把抓住魏寺手腕,嚇的魏寺心中一寒,待韓成放開其手,觀看錦帛時,魏寺忙拱手道:“大將軍軍務(wù)繁忙,不勞大將軍相送,寺自去也?!?p>  說罷忍住心中驚懼,踉踉蹌蹌的走了,看那背影,好似逃命一般。

  韓成死死的抓住那卷錦帛,面目猙獰,“蕭政,蕭政,汝好狠的心,先謀我勝兒又廢我肥兒,戮子之仇,不共戴天!”

  蕭政,當今梁王也,也難怪韓成有這般想法,韓勝死時,其在宮中,是梁王所召,韓肥被襲殺,他更是得梁王詔令往城外來,很容易教人以為這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且前者梁王謀他五百虎山營軍士,這如何能令人不疑?

  也幸虧魏寺未敢言說韓肥恐傷了腎經(jīng),日后恐難生育,不然韓成心中更是認定此梁王所謀。

  韓成慘然一笑,“難怪,難怪會盟之事將近我方知曉,定了五年不動刀兵之約,便欲斷吾根,收吾兵權(quán)?”

  韓成恨的咬牙切齒,“蕭政,汝休想!”

  韓成將傳達詔令的錦帛打開,閱畢,但見其中之意,“......各國使節(jié)將離城歸國,暗扮大乾或大夏之使,截殺大雍之使,可殺兵士,不可殺使節(jié)......”

  韓成皺眉,取來精銳軍士對夏國使團的回報,“依大雍脾性,若遭截殺,豈不反制?然如今定下五國不妄動刀兵之盟,大雍若是背盟,定得天下討伐,蕭政此謀所為何事?”

  “莫若是令大雍暗恨他國,盟約時未至而大雍自認可攻殺他國時,以此為借口而攻殺?”

  韓成皺眉,“蕭政因何做此謀而利雍?”

  韓成忽得一驚,“大雍若欲攻取天下,其一攻梁,其二攻乾,其三攻夏,雖攻克有難易,然攻克后卻各有益處,若大雍有借口攻夏或攻乾,定先不思慮攻梁!”

  韓成冷笑,“既如此,我便壞了汝之所謀!”

  韓成心道,若是日后烽火起,大梁誰能統(tǒng)兵?到時握住兵權(quán),自占一地,但看汝蕭氏敗亡,也出的我心中惡氣!

  韓成心中這般想,當即將那五百虎山營軍士再調(diào)來,秘選之,得死忠心腹三百余人,韓成欲將這三百余人當即做成戰(zhàn)損,預(yù)謀將這三百余人養(yǎng)在府中,一是護衛(wèi)宅邸,二為將來若有時機,便做舉事之用。

  卻說函陽君秦谷那日應(yīng)下副使司馬平,然實在頂不住趙紫魅惑,沉迷于美色之中,不可自拔,即便是大夏使團離去,城中因韓肥之死而頗有些風聲鶴唳,也未曾阻的秦谷每日與趙紫卿卿我我。

  副使司馬平深恨之,雍王使其掌兵權(quán)不假,然眾兵士皆不敢聽其號令闖入秦谷房中將趙紫拔出來請司馬平處置。

  司馬平畢竟大夫,秦谷卻是王族。

  司馬平心里總是覺得這女人會招來極大的禍患,然其自持大雍鐵騎天下無雙,且如今大梁城中又漸傳大夏使節(jié)昨日在某個城大肆采購,某些東西被買斷了貨,不少商人往那城奔去,他心中稍安定了幾分。

  若是再過一兩日,城中商人歸來,再言大夏使團動向,他便放心大夏確在歸程而非埋伏他。

  他雖不知大夏因何大肆采購,然據(jù)麾下軍士在城中探聽來報,大夏采購的多是些手工制品,心中便安下心來,大夏雖是沃土,然擅奇技之士甚少,故采購這手工制品,司馬平心中便無疑慮。

  至于今日離去的大乾、大燕兩國使節(jié),他并不放在心上,放眼天下,大夏軍士雖略強,然也只善守罷了,誰能與大雍鐵騎一戰(zhàn)而較高下?

  司馬平但想起秦谷每日與趙紫膩在房中,心中便是不快,忍一時越想越氣,遂往來尋秦谷。

  時秦谷正摟著趙紫飲酒,與趙紫千般許諾,得趙紫萬般迎奉,聞司馬平至,心下不快,然他也知曉在這館驛中他確實惹不起司馬平,遂安撫趙紫幾句,自出門來見司馬平。

  司馬平皺眉道:“君上,不知我等何時返程?如今各國使節(jié)皆去,大梁城如今又不安穩(wěn),不若早日離去。”

  秦谷不想與司馬平再起沖突,只想將趙紫安穩(wěn)的帶到大雍國都黎陽城,沉吟片刻便道:“此事本君無甚主意,便由司馬大夫自決便是?!?p>  司馬平未想到秦谷退了一步,心中躊躇半晌,終究是道:“君上,此女恐是梁王計也......”

  未曾想秦谷不悅道:“其不過一女子,能為何事?”遂拂袖而去。

  司馬平心中不悅,冷冷的看著秦谷的背影心道好言難勸該死鬼,自己手掌兵權(quán),來日途中若真有異樣,保全自己當無恙也,何必管他?

  卻說昨日王武四人拜了鐘衍,今日氣象便不似昨日那般尚有幾分疏遠,四人對鐘衍的恭敬是人人皆見。

  王邑手穩(wěn),鐘衍遂使王邑為四人修了修眉毛,改了改發(fā)髻,四人先前也只是普通人那般隨意用個木棍或一塊麻布包了,得鐘衍賜了幾支簪子,自學挽了武士髻或文士髻,更兼換了新衣,風貌頓時一變。

  鐘衍笑對眾人道:“只消汝四人勤加習文、習武,爾等風貌精神定不似往日,莫說是黑夜中瞥見爾等身影之人,便是見過爾等面容之人,也難認出?!?p>  眾人拜謝,騰愛到馬廄之中熟練套馬、駕馭車馬,吳謀卻愛隨著王邑問問題,頗有種棄儒門而入縱橫家的趨勢,王武與張正則頗愛劍術(shù)與射術(shù),府中眾人皆有自事做。

  鐘衍來到竹廬之中,那五十斤鐵錠,已然變成三十來斤精煉過的鐵錠,這是商單用炒鋼法精煉過后,又用大錘將之敲成鐵錠的模樣。

  說是鐵錠,其實已然趨近于鋼錠,其色澤、硬度皆是上上,教鐘衍十分滿意。

  鐘衍取來十金賜予商單,商單忙拜而推卻道:“此先生秘方之功,小老兒不過費些苦力,如何能受此大賞,萬萬不敢,萬萬不敢!”

  鐘衍笑道:“此中苦工,人是不知,我豈不知?商老恐是半宿尚在思量如何錘煉,十金不多也?!?p>  商單感激涕零,拜謝鐘衍,鐘衍又好生安撫幾句,讓商單收拾好竹廬,在竹廬中擺些農(nóng)具,佯裝此處是那休整農(nóng)具之所,又使小箱子將這鐵錠裝了,收到書房之中。

  鐘衍喚來吳謀,吳謀入而拜之,“主公?!?p>  鐘衍笑著點點頭,“今有一事,欲交與汝,汝可敢為之?”

  吳謀心中一震,拱手正色拜道:“但請主公吩咐,赴湯蹈火,定不推卻!”

  鐘衍笑道:“也非甚難事,但教汝往公冶氏一匠廬中去,將此箱并此竹簡交予公冶氏大小姐公冶離?!?p>  吳謀心中尚有些惴惴,然聞鐘衍之令,當即應(yīng)諾,鐘衍看出吳謀心中惴惴之意,起身拍了拍吳謀肩膀。

  “我知汝心中所憂也,然那日汝等并未為他人瞥見容貌,況爾等在城中數(shù)日,實未與幾多人接觸,大梁城數(shù)萬人,來往客商數(shù)千,那個會記得那般清楚?”

  鐘衍從劍架上取下那把交與商單研究形制,商單又還與他的那把五十鍛劍,以繩將之系在吳謀腰間,沉聲道:“面對擔憂的方法,就是直面擔憂,如今城中不聞我名兵士者少矣,若有人盤問,汝鎮(zhèn)定自若,只說是我府上人便是,況爾等總不能日后皆待在府中不是?”

  吳謀拱手應(yīng)諾而拜,“定不負主公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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