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可能知之甚少,這下界總是不太平,天災人禍的……不說那些世家的明爭暗斗,就是那些妖魔鬼怪擾人”那侍衛(wèi)見怪不怪的攤開手,“這十多年都沒一天消停的?!?p> 長秋雁思忖了一下:“進來說?!?p> 他揮手讓那個侍衛(wèi)進來,讓人坐下,逐字逐句地仔細問。
“你可知道前邊翻過兩座山頭的地方,那些尸體是怎么來的?”
侍衛(wèi)眨眨眼:“回道長,那是這些年死在這兩座山頭的人?!?p> 長秋雁一翻白眼:“廢話,我是問你,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侍衛(wèi):“道長應該知道,這一片山頭之后,就是召家,召家地方選的好,這近些年來壯大的快,偏偏別的世家眼饞還動不得,都是虧得這片好地方,依山傍水易守難攻。”
長秋雁給兩人倒上茶,侍衛(wèi)受寵若驚地接過:“就是大概二三十年前不少散修都來投靠召家,召家家主也是好人,我當年就是隨著兄弟來的這里,有點天賦的跟著修煉,像我們這些資質(zhì)平平又無依無靠的,就給一個半個謀生的職位足夠養(yǎng)家糊口?!?p> 可能正是因為人多了,這一帶的靈力就消耗的快了,反正前邊兩座山頭的靈力已經(jīng)開始有枯竭的跡象,時間久了人們都去開了新的商路,這條路上就再沒多少人經(jīng)過了,從四面八方來的邪祟就盤踞在這里,蠶食過客的靈力。
“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反正我任職有快十年了,先是最遠的那座山頭開始,一隊貨商從城里來,進了山足足五天沒見的人出來,接頭的人等不及,就去了山里找,半道只找見了尸體。”
“七零八落的……死的挺難看。”
長秋雁皺眉:“邪祟分妖魔鬼怪,大多都是借著靈力助長修為,但是說起傷人的……那當真只有妖和怪兩類。”……可我見到的確是一只有點奇怪的鬼。
侍衛(wèi)搖頭:“這就不知道了,那里現(xiàn)在全是這些東西,修為也是長進不少,怕就怕在他們繁衍分化的快,壽命又長,這兩年成了下界的禍患,我們這里本來應該是個驛站,現(xiàn)在因為沒人來,都荒廢了,只能偶爾住個過路人了?!?p> 長秋雁就不明白了:“那這片地方都已經(jīng)這樣了,怎么也沒人管?”
侍衛(wèi)嘆氣仰面朝天:“唉,怎么沒人管呢,不光是召家,這每隔一個多月就有民間的義軍進山,反正活著出來的少,一隊百余人,回來剩下三兩個,差不多都給削成了人棍,也活不了多久?!?p> 長秋雁沉思:“那為何我們方才來的路上并沒有見到那些東西?!?p> 侍衛(wèi)抿了一口涼的差不多的茶水:“這多簡單的問題,他們殺人是為了奪取靈力,道長你和召公子身上都沒有靈力的流動,在他們眼里就看著是可有可無了?!?p> 長秋雁恍然大悟,他差點忘記自己沒有靈力這件事了:“還有一事,既然說山上的是妖和怪,那你們在這里可曾見到一只,發(fā)狂的鬼?”
侍衛(wèi)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門口有人扣門:“前輩……前輩?你可收拾好了?”
長秋雁起身給他開門,示意侍衛(wèi)繼續(xù)說。
召渚進門看到長秋雁在問話,端端正正地站在長秋雁背后。
侍衛(wèi)向召行了個禮:“發(fā)狂的鬼?不清楚,鬼和其他不同,鬼一向都有自己的意識,怎么會無緣無故地發(fā)狂?”
長秋雁:“這我也不知了,算了,你先下去吧?!?p> 侍衛(wèi)行禮之后就退下了。
召渚這才走到長秋雁面前,欲言又止。
長秋雁掏掏耳朵:“你剛想說什么來著?”
召渚拱手:“前輩,我讓人準備好了車馬,想問問您……”
長秋雁點頭:“哦對,還有些事要去問家主,我剛聽這里侍衛(wèi)說召家離這里不遠,車就不必了,咱兩騎馬去,估計趕著天黑能到?!?p> 召渚猶豫了一下:“可是前輩,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好,今天又走了那么遠的路……”
長秋雁翻了個白眼:“哪里那么多嬌氣,騎馬還能快些,坐著馬車顛簸搖晃的,得三個多時辰,不得坐壞了我這把骨頭?”
召渚想想,覺得有些道理,就出門去牽了兩匹精壯的高頭大馬。
這時有人端了些面條給兩人,兩人也不講究,捧著碗兩下解決了就跨上馬。
長秋雁一路上大致跟召渚講了講剛才聽聞的事情,看他一臉懵懵懂懂還假裝自己聽得很認真的樣子,直叫長秋雁轉(zhuǎn)過去吭哧好笑。
召渚一路上也是給折騰挺嗆的,瞧他一身衣裳素凈,但袖口領邊幾串細細的繡花卻是手藝精巧,用料講究,瞧著可是有些故意低調(diào)的意思。
原來是個小公子哥兒,一舉一動言語措辭倒是完全瞧不出來,之前臟兮兮瘦巴巴還低眉順眼的,倒是像個小書童。
“嘖嘖,”長秋雁這會路上騎在馬背上倒是無聊的緊,他本來就不是話少的人,“召公子啊,你這看著一大戶人家的孩子,怎么伺候人倒是一套一套的,端茶倒水劈柴燒火的,我還當你是我府上的傭人呢?!?p> 召渚沒聽出他這是一句玩笑話,連忙擺手:“不是的,呃……我是說,別喊我召公子,前輩還是喊我名字就行或者喊我小召……”
長秋雁哈哈一笑:“逗你的,你倒是緊張的很?!?p> 召渚撓撓頭:“嗯,我身邊只有哥哥,哥哥對我很好也很嚴格,他最經(jīng)常給我說的一句話就是‘切勿恃寵而驕’?!?p> 身世使然,召渚一出生就活在大家的目光中,偏偏天不遂人愿,給了這孩子一副病秧子的身體,小時候還好,大些的時候開始,那些人就一邊顧及著召家的名號奉承他,一邊因為他的身體背后里排擠他。
召渚沒長成一副怨天尤人,敏感偏激又圓滑的歪脖子樹,聽著還是多虧了他這一位正直的大哥。
長秋雁聽聞,開始對召渚的那位大哥有了些許了解,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敬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