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趙戚月等人,符鑫和蘇九愿對視一眼,也相繼離開。
一路往玲瓏閣走。
趙戚月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突然,馬車停了下來,菡萏探出頭去:“芙蕖,怎么了?”
芙蕖咬牙,一眼就看到了趕馬車的白芷。
“碰上了攔路的。”
白芷也不甘示弱,冷著一張臉,語氣更冷:“究竟誰是攔路的,心里沒點數(shù)嗎?”
芙蕖正要反駁,被菡萏打斷:“噓,莫要輕舉妄動?!?p> 芙蕖不甘心地甩過臉,不想看著白芷那張晚娘臉。
菡萏揚起唇角,到底還是坐不住了??!
“周公子這是何意?”
對面馬車簾子被掀開,跟在一邊的侍衛(wèi)上前將馬車?yán)锏妮喴翁聛?,輪椅上坐著一個身材消瘦,面若冠李的一位少年。
不難猜想,定是周晏南。
周晏南長的偏女性化,看起來整個人多了幾分陰柔之氣,特別是還坐在輪椅上,這種感覺更甚。
周晏南唇角輕輕牽起:“怎么,長寧公主見我一面也不敢?”
趙戚月的聲音透過簾子傳出來:“不敢,周公子是來看本宮有沒有死嗎?”
“長寧公主說笑了,周某人特意在這兒等著長寧公主,不如去旁邊茶樓坐坐?”
芙蕖忍不了了,回頭:“鬼才會和你去喝茶,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下毒。”
白芷騰的起身,抽出腰間的軟鞭,甩的獵獵發(fā)響。
“一個奴婢,也敢這般和我家公子說話,找死?!?p> 眼看著鞭子就要打在芙蕖臉上,芙蕖頭一偏,伸手抓住,收回來,將白芷帶的往前一送。
冷笑:“就憑你?”
白芷被卸了力反噬,疼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瞪著芙蕖。
周晏南也沒等太久,將輪椅往前推了推:“長寧公主?”
趙戚月其實也想看看周晏南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點答應(yīng)了。
掀開簾子:“行,走吧?!?p> 一直跟在周晏南身后一言不發(fā)的紫蘇才推著周晏南的輪椅往茶樓里走。
趙戚月也跟著下了馬車,菡萏立馬跟上。
芙蕖和白芷走在一路,兩看相厭。
紛紛冷哼一聲。
因為周晏南腿腳不方便,便選在了一樓的一個包間。
巧合的是,這間茶樓,正是惟愿商會旗下的。
相對而坐。
“周公子現(xiàn)在可以說了?”
趙戚月坐下,喝了一口茶,語氣不善。
周晏南老神在在,似乎很是怡然自得。
芙蕖看的一肚子氣,又沒法發(fā)作,只覺得周晏南和白芷一樣惹人厭煩。
紫蘇跪在一旁添茶水,白芷雙手環(huán)抱胸前,意難平的樣子。
直到周晏南喝完,才抬起頭來,直視著趙戚月。
“在下和長寧公主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一聽到這兩個字,趙戚月滿腦子都是慕歲辭。
又想到了那一句“我想要……你。”
和那一個擦過耳朵的溫?zé)帷?p> 驀然紅了臉,一路紅到了耳根。
心跳如雷。
周晏南一直看著趙戚月,乍然見趙戚月露出此神色,眼神危險地瞇著。
他肯定不會自作多情地認(rèn)為趙戚月是因為他一句話紅了臉的。
因為趙戚月臉色常年都是蒼白如雪,如今紅了臉,看起來倒是面含春花,芙蓉絕色。
重重咳嗽一聲,驚的趙戚月回了神。
“什么交易。”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罵慕歲辭,都怪他,害的她總走神。
周晏南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放在桌上,推到趙戚月跟前。
趙戚月伸手拿起來,是一封信。
有些疑惑,埋頭一看,卻驚的呼吸一窒。
竟然是明玨衣的信。
可實在不應(yīng)該,明玨衣和周晏南應(yīng)該毫無瓜葛,甚至可以說是素不相識,周晏南又怎么會收到明玨衣的信。
但寫封信,確確實實是明玨衣的筆跡。
突然想到了明玨衣的丈夫,明覺山莊的三姑爺。
想起那個男人,趙戚月和馮夕顏一樣,都是又心疼又氣憤。
心疼明玨衣,氣憤那個叫閔梟的男人。
閔梟是孟國排行第一的殺手,在四國一直都位列慕歲辭之下,后來身受重傷,尋求明覺山莊庇護,遇見明玨衣。
明玨衣一見傾心,倆人佳偶天成,老莊主也樂見其成,那兩年時間,是明玨衣最開心的時間,誰知道后來閔梟偷了明覺山莊的內(nèi)功心法后逃走。
明覺山莊聯(lián)合笠藥宮發(fā)布追殺貼,閔梟情急之下,回了明覺山莊負(fù)荊請罪,明玨衣心里有情,做主放他一馬。
后來老莊主為了讓女兒得償所愿,辦了比武招親,要閔梟去參加,并拔得頭籌,這樣方可取消追殺令。
就這樣,明玨衣和閔梟成親了。
可成親后,明玨衣才知道,當(dāng)初身受重傷尋求庇護是假,為了偷得明覺山莊內(nèi)功心法救心上人才是真。
明玨衣曾說過,為了能順利偷得內(nèi)功心法,他陪我演了兩年的郎情妾意,著實不容易。
盡管這樣,明玨衣還是卑微地愛著,只要閔梟開口要的東西,明玨衣只要有,都會給,只要閔梟不提和離,她就一直是閔梟的妻。
由此可見,閔梟是孟國人,認(rèn)識周晏南也是情有可原。
趙戚月想到這里,忍不住怒罵一聲:“畜牲?!?p> 周晏南仿佛知道趙戚月罵的不是他,嘴角的笑容絲毫未變,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趙戚月。
趙戚月越大生氣了,將信拍在桌子上:“周公子笑什么?!?p> 周晏南抬手,右手捏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在下只是覺得,長寧公主生氣起來,很可愛。”
去你的可愛。
趙戚月內(nèi)心吐血。
隨即正色起來。
“周公子的意思是,要本宮和你合作?”
周晏南拍手,笑意明顯。
“長寧公主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取舍。”
趙戚月也不想和周晏南再打啞迷,速戰(zhàn)速決。
直接道:“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就看周公子能拿出什么樣的誠意?!?p> “五十萬黃金,如何?”
芙蕖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周公子真是個天真的人,用明覺山莊做威脅,要自家主子和他合作,僅僅出手五十萬,不知道應(yīng)天知道了,會不會直接跑去孟國掀了周家的老巢。
白芷一見芙蕖笑,生氣了,又不敢打擾周晏南和趙戚月談事,只能恨恨地瞪著。
芙蕖也不是個善茬,也跟著瞪回去,眼底是滿滿的嘲諷。
趙戚月輕輕敲了敲桌子,也笑了笑:“周公子真是大手筆??!”
周晏南不傻,也聽出來趙戚月這是反話。
只能加碼:“長寧公主想要什么?!?p> 趙戚月本來不想和周晏南合作,因為明顯對她無益。
但閔梟對于明玨衣的影響,確實大,況且她也不想讓明玨衣受傷。
伸出兩根手指:“兩百萬。”
白芷一驚:“長寧公主不要太多分了?!?p> 菡萏抬眸,眼神危險地看著白芷,嚇得白芷收回眼神,不敢對視。
倒是周晏南,哈哈笑了起來。
“好,長寧公主果然是個妙人兒,行,就兩百萬,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