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寧二十三年,二皇子趙祁明受封為明王,賜府邸一座。
剛被封王就禁足的王爺,趙祁明還是頭一個。
聽說舜庸帝是在朝堂上將趙祁明狠狠罵了一頓,趙祁明還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被判了刑。
良妃在儲秀宮里氣地摔了好幾套上好的茶具。
趙嫣然在一旁冷眼旁觀,直到良妃冷靜下來。
“嫣然,你說是不是那個賤人搞的鬼?!?p> 說著就哭哭啼啼起來:“我的平兒,昨日挨了打,現(xiàn)在又被禁足,肯定很難過?!?p> 趙嫣然不以為然。
“二皇兄那么大個人了,也就母妃你一直將他還看做小孩子?!?p> 良妃正在氣頭上,看著趙嫣然那不爭氣的樣子就生氣。
“是,哪里比得上你,整天都想著怎么嫁給魏長風(fēng),你也不想想,你哥哥失勢了,定北侯一家怎么可能選擇你?!?p> “再說了,那個賤人還沒死,輪也輪不到你。”
良妃這話說的有些重了,但趙嫣然滿不在乎。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習(xí)慣了良妃從來都是如此,只有自己順了她的意,她才會像疼愛哥哥一樣疼愛自己。
撇嘴:“行,我走了,你在這兒繼續(xù)砸吧!”
趙嫣然說著就往外走,心里默數(shù):一,二,三。
果然,良妃叫住了自己。
“等等,嫣然,你去找姚貴妃,讓她幫忙說說情?!?p> 趙嫣然諷刺一笑:“母妃,你放心,我會去找姚貴妃的?!?p> 良妃點頭,欣慰的很:“好孩子,你要相信,只有你二皇兄好了,咱們母女才能好?!?p> 趙嫣然有了半分動搖,心里劃過一抹沉思。
二皇兄庸碌無為,若真想要潑天富貴,唯有前面的攔路石都消失了才行。
定了定神,才開口:“行,我知道了母妃,我先走了?!?p> 良妃不放心地深深看了一眼趙嫣然,點頭:“去吧?!?p> 另一邊。
某處宮殿。
一個女人穿著狐裘,整個人都籠罩在大兜帽之下,看不清面容。
聲音壓的很低,聽不真切,卻又實實在在傳入耳朵,面前跪著一個宮女。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宮女似乎很是害怕,顫顫巍巍回答:“回主子,事情辦好了?!?p> 女子似乎有些生氣,暗啞的聲音在這荒涼的庭院更顯凄涼。
“是嗎?你確定投了毒?那她為什么還好好的活著?”
宮女嚇得一個勁地磕頭,肩頭抖得厲害。
“奴婢真的下了毒的,請主子明鑒?!?p> “好,那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若她不死,你知道后果的?!?p> 宮女抬起頭來,淚水還掛在臉上:“主子,奴婢一定辦好,請主子不要殺了奴婢的父母?!?p> 女子冷笑一聲:“哼,你心里知道該怎么做的?!?p> 宮女點頭:“是,主子,奴婢保證一定毒死四公主?!?p> “走吧?!?p> 宮女起身,疾步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似乎是想要看清女子的面容。
無奈兜帽太大,一陣寒風(fēng)吹過,宮女打了一個寒顫,牙齒都在發(fā)抖,離開了。
心里盤算著昨日放的毒藥怎么沒起作用。
女子見宮女遠(yuǎn)去,才取下兜帽,踏著寒風(fēng)離去。
卻沒有看見,身后不遠(yuǎn)處的角落,蜷縮著一名宮女,正在打量著她。
微風(fēng)小筑。
慕歲辭躺在貴妃榻上,不羈從容。
盛行在一旁匯報從閆靖遠(yuǎn)那兒得來的消息。
慕歲辭聽到最后,差點沒捏碎了貴妃榻的把手。
“你說什么?”語氣甚是冰冷,凍的盛行都是一抖。
盛行點頭:“探子是這么說的,那人好像是五公主趙嫣然?!?p> 燕子樓的暗探,遍布四國,哪怕云寧國皇宮,每個宮殿最少都有一個。
慕歲辭怒極反笑,緩緩起身,笑得殘忍:“好,她膽子倒是大?!?p> 盛行低頭:“要不要把她解決了?”
慕歲辭沉吟著,思考著這個方法的可行度。
半晌,還是打消了。
“算了,先按兵不動,她不是已經(jīng)投過一回毒嘛,丫頭沒事,想來有了警惕,讓咱們的人隨時盯著,若再有這種情況,就不用活著了?!?p> 盛行點頭。
殺伐果斷的樓主又回來了。
不過,還是不夠,若是從前的樓主,有人傷了他在意的人,必定是當(dāng)時就滅了那人。
也不是說慕歲辭就不在意趙戚月了。
就是因為太在意了,所以才要千方百計地考慮著她的想法,不想給她惹上麻煩。
況且趙戚月也不是傻的,這點小事而已,她自己能解決。
但若是自家樓主出手了,就不是后宮的事了,往大了說,可能會影響如今四國鼎立的狀態(tài)。
慕歲辭想了想,又不放心,算了算時間。
他想等到元宵花燈后再回離國。
現(xiàn)在看來,可能是等不到了。
他一天都不能再等了。
離國現(xiàn)在人心惶惶,前朝勢力越發(fā)龐大,離國皇帝到處打壓,都沒能找到核心人物,早就已經(jīng)急得心急火燎了。
他要回去,趁熱打鐵。
盛行一看慕歲辭凝重的神色,就知道,他們,要回去了。
不枉四大門主都來了盛京城,可算是讓樓主想起正事了。
不日起,燕子樓樓主慕歲辭的名字,必將傳遍四國。
正想著,門被推開,進(jìn)來的正是閆靖遠(yuǎn)。
閆靖遠(yuǎn)笑意盈盈地進(jìn)來,看著慕歲辭的神色,輕笑:“準(zhǔn)備好了。”
這就是多年的默契,加上閆靖遠(yuǎn)本就深謀遠(yuǎn)慮,想到這些也不難。
只是難為了北門主,常年板著臉,難得露出一個笑容,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松。
不像柳隨之,燕子樓的實力擔(dān)當(dāng),卻常年掛著一張嬉皮笑臉的模樣。
用唐七的話說就是,柳隨之那張臉,看了都想揍,從小挨打到大,功夫不高都有鬼。
想到這些,盛行就忍不住想笑。
從前在燕子樓試煉時,最喜歡和柳隨之嗆的人,就是唐七。
總說看不慣柳隨之游浮浪蕩的樣子,卻總是打不過柳隨之,一個人憋悶氣。
想不過就去找閆靖遠(yuǎn)。
閆靖遠(yuǎn)也是,每每都使陰招欺負(fù)柳隨之,柳隨之后來便學(xué)聰明了,看到閆靖遠(yuǎn),便跑的人影都不見。
直到后來,慕歲辭在江湖上闖出了一個第一殺手的名號。
他們幾人,擔(dān)任著門主之責(zé),每天忙的不可開交。
柳隨之一憋氣,還是喜歡找唐七練手。
再后來啊,練手的,就變成了他和衡水。
那一段時間,真真過的是暗無天日。
可幸他倆命長,沒被柳隨之造死。
倒還是多虧了衡水,只要一看見柳隨之,就找閆靖遠(yuǎn),這名字,可好用了。
柳隨之被閆靖遠(yuǎn)陰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