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戚妍醒來時,已經(jīng)時夜里,白日里春獵的人都回來了,據(jù)說今日被五皇子拿了頭籌,孟秦第二,杜品第三。
那葉褚捷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上場,倒也是單單靠一個蒙眼射箭賺足了好評。
蘇仙兒累的趴在床邊睡著了,趙戚妍動了動,清黎怕吵醒蘇仙兒,輕聲喚了清歡將藥端來,自己便端著白水守著。
“小姐,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適?”
趙戚妍搖頭,按住一邊蘇仙兒趴著的被子,讓清黎扶了起來靠在床頭。
接過清黎手中的水,潤了潤喉嚨,才得以開口:“大師兄來過?”
“是,大公子來了,接著二公子也來了,不過沒進來,把元好給了張小姐,交代她給大公子后便離開了?!?p> “元好?那今日春獵,可有事?”
“嗯,我聽說二公子不曾參與春獵,只是開頭玩了一把蒙眼射箭的小游戲?!?p> 趙戚妍放了心,點頭:“那就好,二師兄太胡來了,崔活元好得以七尺男兒半身血為引,所謂元好,不過是用一人元氣將補另一人元氣而已?!?p>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清歡推門而入,蘇仙兒應(yīng)聲醒來。
“小姐,喝藥?!?p> 蘇仙兒原本是本能的回頭看門口是誰進來,卻聽到清歡說這話,轉(zhuǎn)過頭,果然看見趙戚妍已經(jīng)醒過來了。
“太好了,師姐,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多怕你醒不過來,那我就真的,真的沒臉活下去了?!?p> 趙戚妍皺眉看著藥碗,再看看蘇仙兒,輕笑:“怎么了仙兒?”
清黎偷笑:“小姐,今日二公子送了元好過來,大公子便去追去了,是蘇小姐給您最后逼得母蠱,不過啊,蘇小姐已經(jīng)服了元好,這會兒看起來倒是好多了。”
“真的嗎,仙兒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p> 蘇仙兒撇嘴:“哼,師姐你要不要考慮將瑯琊環(huán)賞給我?”
趙戚妍喝了藥,感覺到力氣回來了些:“好,反正我留著瑯琊環(huán)也沒用?!?p> 趙戚妍初初醒來時,小羽便過去通知趙侯爺和趙夫人去了。
夫妻兩推門而入,看到趙戚妍臉色總算是紅潤了些,喜極而泣。
“妍兒,我苦命的妍兒,老天爺為什么要讓你遭罪,有什么都沖著我來不好嗎!”
“娘,您千萬別這么說。”
“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不在乎多一點痛楚?!?p> 蘇仙兒趕緊扶住激動的趙夫人,清歡也拉過凳子放在趙侯爺跟前。
“夫人別擔(dān)心了,師姐的病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后面仔細(xì)將養(yǎng),痊愈是遲早的事!”蘇仙兒接到趙戚妍的眼神,開口勸慰。
趙侯爺一直都不曾開口,聽到這話,才放了心一般地看著趙戚妍。
“妍兒,爹不求你本事如何大,也不求你為所謂的家族榮譽做任何事,你只需要好好的,我和你娘這輩子,也就沒什么盼頭了?!?p> 趙戚妍點頭。
“……”
一直到次日春賞,趙戚妍被勒令在家休養(yǎng),無奈舜庸帝一封圣旨,趙家全家只好再次進宮參加春賞。
蘇仙兒忿忿地不滿:“師姐,你可一定小心著身子,哎,我一點兒都不放心呢!”
趙戚妍:“……”
因為趙戚妍身體虛弱,舜庸帝特意派了小轎來宮門口接。
一直到了御花園,才停下來。
其余的女子看著特殊的趙戚妍,臉上表情異樣多彩,倒是慕容瀟瀟,快速迎過來。
“你怎么樣?昨日春獵我聽說你病情加重,想回來看看的,但皇后一直拉著走不開?!?p> “沒事,老毛病了,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p> 慕容瀟瀟松一口氣:“那就太好了,你今日就坐在我旁邊,我看誰敢把你如何?!?p> 蘇仙兒附和:“也好,師姐,你就挨著慕容小姐,誰還能不長眼?!?p> 趙戚妍只好點頭,挨著慕容瀟瀟坐下。
對面的長樂郡主穿著一身青色衣衫,主動湊過來:“扶??ぶ鹘袢漳樕惶每?,身體不適么?”
“嗯。”輕聲應(yīng)和,不做他語。
長樂討了個沒趣,趙戚妍疑惑:“前夜姚月死了,可有調(diào)查出什么來?”
慕容瀟瀟搖頭:“沒有,據(jù)說是姚家老兩口求了皇上把姚月的尸體抬了回去,然后便對外說是意外,不知道怎么,不了了之了?!?p> 趙戚妍了然,只怕是姚貴妃寶刀未老,吹了枕邊風(fēng)了,不過這個長樂郡主很明顯不是前些日子見過的那個長樂郡主。
只怕真相便是如同她猜測的那般,姚月殺了姚蓮,替了姚蓮的身份成為了長樂郡主吧。
不然也不值得三公主另眼相待。
姚月心知她只怕是惹了慕容瀟瀟和趙戚妍懷疑了,不由得暗罵一聲:“該死的蠢貨姚蓮,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春賞上,只有年輕男女,年幼和年老的都不曾出席。
今日清黎倒是沒跟上,留在了宮外。
一直到所有人都到齊了,春賞正式開始。
因為含有比賽性質(zhì),特意請了太子,孟秦,杜品,那葉褚捷,楚生五人為評委。
那葉褚捷臉色屬實有些蒼白,遞給趙戚妍一個安心的眼神后大咧咧倚在椅子上,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另一邊的慕容兆看慕容瀟瀟和趙戚妍相談甚歡的樣子很是郁悶,用胳膊捅了捅旁邊的五皇子:“五皇子,你了解趙戚妍嗎?”
五皇子搖著折扇:”說不上,她六歲去的淮余,在六歲之前我也就見過幾次,不太了解。”
“那就奇怪了,你何時見過我家那個心思深不可測的妹妹和誰這般投緣,嘿易南,你覺得呢?”
周易南眼神也不曾分一點給慕容兆。
慕容兆和周易南是一年的,周祁恒小一歲,因為周易南自幼便立了府邸,而周祁恒生母又早亡,沒人看管在意,時常被周易南帶著一起出宮玩耍,卻也是奇怪的很,三人一起長大,卻性子相差迥異。
周祁恒收到慕容兆的眼神,同求:“皇叔,我也很好奇你的看法?!?p> 周易南眼神仿佛定在趙戚妍身上,卻又讓人不覺突兀,沒有半分讓人反感。
“趙戚妍本事固然是有,但慕容瀟瀟不是一個輕易佩服別人的人,所以,她們之間一定有事,但基于慕容瀟瀟從前性情大變的情況看來,好事也說不定,不過趙戚妍忘了些事情,沒準(zhǔn)真不記得慕容瀟瀟了?!?p> 她,也記不得我了呢!
周易南眼眸沉了下去,一瞬間周祁恒和慕容兆兩人就感受到身邊的低氣壓。
慕容兆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默默地離周易南遠(yuǎn)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