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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安

第五十九章斷劍

天下大安 程虛懷 2010 2020-02-16 23:27:54

  等到了角門果然見一內(nèi)侍在等在那里,那內(nèi)侍見他一出來立馬躬身見手中一個長約一尺的木盒遞給溫延玉并對他說,“貴妃娘子說了由太子殿下親啟?!?p>  溫延玉小心地接過來后竟對著那小小的、不起眼的內(nèi)侍賠笑,“請這位內(nèi)侍轉(zhuǎn)告貴妃娘子說在下記住了?!?p>  那內(nèi)侍對于溫延玉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十分受用,轉(zhuǎn)身走前還不忘昂首冷哼一聲眼露不屑,對此溫延玉依舊是面不改色直到那內(nèi)侍走后,溫延玉伸手掂了掂那木盒發(fā)現(xiàn)里面隱約傳來聲響,但光憑那響聲溫延玉也不能判定其中究竟是何物。

  回到東宮時已是正午時分了,溫延玉看著負責(zé)東宮膳食的婆子笑著朝其問道,“付大娘,今兒膳食局又做些什么好吃的?”

  那付大娘見是溫延玉也笑著隔著長長的游廊回答他,“喔!是溫小郎??!今兒下面進了新鮮的鹿肉,待會兒大娘給你留一碗?”

  溫延玉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然后與付大娘告辭一路朝李曙的書房而去,中途不乏遇見其他人。可是溫延玉所遇見每個人好像都能與其說上兩三句話。等推開書房的門時時間又過去了近一炷香。溫延玉進門就看見當朝的太子殿下只著一件素色的單衣站在書案前披散著一頭黑發(fā)執(zhí)一只狼毫在紙上勾勒了什么。

  溫延玉湊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李曙勾勒的場景不是別處就是東宮小花園里的那株臘梅,溫延玉忍不住出聲調(diào)侃他,“好??!太子殿下,我在外面為你辛辛苦苦的應(yīng)付人,您倒好?還有心情畫畫?”

  李曙無奈卻也只能搖頭接下去,只見李曙一件大袖堆在其手肘處露出李曙精瘦的下臂,白皙修長的手掌中握著一直深色的狼毫,而在那桌上則鋪著一副雪中紅梅的美景。

  “心情不佳時就更得修身養(yǎng)性。話說憲兒如何了?”而后眼尖的李曙早早地瞅見了溫延玉手中拿著的那個長約一尺的盒子問他,“你手中拿著的是什么?”

  溫延玉先是回答了李曙前一個問題,“果真不出你所料,公主殿下還真是朝在下追問個不休,我挑了其中幾點好消息而后又說了關(guān)于柳家郎君的事這才將公主殿下哄了過去?!?p>  李曙聽了笑彎了眸子,“難為你了。”

  而后只見溫延玉揚了揚手中的木盒后朝李曙推了過去,“周平方給你的?!?p>  李曙眉頭又是一皺,心下已有不安的感覺。他緊呡著薄唇打開了木盒,而從那木盒中也沒有飛出如溫延玉所想的毒針、暗器之類的物什,在那里面只有一柄斷劍。

  是的,斷劍。

  ……

  周府院中的一座小亭里,亭子四周讓人用草席圍了起來倒是不冷,更不要提亭子中央還有個大大的火爐。而周平方就著一杯酒看著底下的仆從正在打掃著院中的落雪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笑。一旁搖頭晃腦品著小酒的胡正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出聲問道,“今日可有什么喜事?”

  “哦?”周平方疑惑地朝胡正投去一眼,不知他為何會有此一問。

  胡正笑道,“若是無喜事,大使為何展露笑顏?”

  “喜事倒算不上。”周平方將杯中就一飲而盡,“只是想著太子殿下見著那禮物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p>  這話胡正接不上,不過周平方的這話倒是勾起了自前幾日便一直存在胡正心中的疑惑,這使得胡正不由得問出了口,“說起來在下也是有一事不明,大使既花大力氣擒得了那人,為什么在給處決時反而如此干脆果決?”

  周平方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默了會兒后才解了胡正這個疑惑,“先前我也有著和胡先生一樣的想法,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從那人的嘴中撬出點什么。不過等我在看到那人后就改變了想法……”

  “噢?”若說先前只是胡正可有可無的一問,現(xiàn)在在聽到周平方如此說后心中的好奇心就不由得升了起來,“這個人究竟怎樣才使得大使您改變了心意?”

  “胡先生可曾聽過梟衛(wèi)?”

  胡正先是一愣而后道,“雖未親眼見過,不過史書與野籍中均有所提,算是了解一二。乃是皇室暗衛(wèi)、潛伏于夜色卻比這夜色中最兇悍的梟還要兇悍三分?!倍螵q疑著問,“大使問在下這個,莫非那人……”

  周平方點頭道,“雖說梟衛(wèi)皆無名無姓,但據(jù)聞最優(yōu)秀的梟可由主子親自賜名得以站在人間?!?p>  聽到周平方這么說胡正心頭疑惑便已揭曉,喃喃道,“若真是梟衛(wèi)確實問不出什么,還是殺了來得保險?!?p>  “不光如此,”周平方搖頭沖胡正笑道,“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頂尖的梟可不易,你說現(xiàn)在我們這位太子殿下的面色該是何等的難看?”

  ……

  東宮,太子書房中李曙在看到那柄折斷的刀劍時面色確如周平方所料十分難看。不過卻不是因為梟衛(wèi)之培養(yǎng)不易,更是因為常懸長年待在李曙身邊如同其血肉一般。

  剜其血肉,如何不痛?

  “斷劍、斷劍,”李曙手中筆摔在桌上污了一大片墨跡連帶著李曙那素色的衣袍上也牽連了許多印子。而他想是沒有察覺到一般雙手緊扣住桌檐到指骨發(fā)白,一滴清淚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落在那還泛著幽幽寒光的斷劍上,“他這是在告訴我常懸已逝啊!”

  一旁的溫延玉看著滿臉痛苦的李曙心中也是不忍,可是他喉中如同墜著一塊千斤的重石一樣沉甸甸的、壓得他無法說出安慰的話來。

  可就算他能說,他又能說些什么了?

  常懸的意義不同于其他,李曙的傷心是必然的。

  人的七情六欲就是如此,快樂的、憂愁的、悲傷的總是令你措手不及也無法防控。佛說四大皆空,人道是帝王無情,可若是真的空了、無情無欲了還怎能知曉黎民之所愿所求?

  說到底,通情達理最重要便是情。

  他為黎民感到欣慰,為李曙感到不幸。

程虛懷

話說溫小郎很有當交際花的潛質(zh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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