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你們足夠強大的那一天。
一聽到倪漫的話,瞬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雖然倪漫對于他們來說是亦師亦友的存在,更是團隊的精神領(lǐng)袖,但是孩子們還當真是鮮少聽她提及自己的事情,想必能看透這么多事情,說出這么多道理,經(jīng)歷過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少吧。
回想起了以前,倪漫的嘴角自然就掛上了微笑,“其實也不過是幾年前的事,在學校里的時候我就被推薦參加過不少的比賽,也得到了很好的名次,一步一步在圈子里從無名之輩變成了多多少少也會被別人提及的存在,但是我真正的有了名氣是在一次完勝了一位非常有名的華裔設(shè)計師時,憑著自己的實力,自己對設(shè)計的態(tài)度,被所有的知名設(shè)計師認可了,拿到了第一名?!甭牭竭@里的時候,孩子們的臉上都帶著崇拜的眼神,心里想的也都是一件事,不愧是他們最好的漫姐。
“但是那個時候,我的身邊有太多的不同的聲音,他們完全看不到所謂的實力,更不懂所謂的設(shè)計,只是憑著自己的一張嘴巴,隨便給別人安標簽,下定義,在他們固有的思維里,國際才是實力,而新人身上,他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那個時候我所面對的非議和質(zhì)疑,比旁人所看到的,所能想象到的,要多得多?!泵髅魇且欢纹D難的過往,可是此時從倪漫的口中說出來,卻已再云淡風輕不過。
“漫姐姐那個時候一定很難吧。”光是聽倪漫說這些,陸柯就已經(jīng)覺得心里酸酸的,他很難想象當時的倪漫,是如何熬過來的。
“我那個時候真的是風云人物,關(guān)于我的傳言漫天飛,什么都有,說我根本不是靠自己,而是藏著槍手,說我八成是背后有什么金主團,還說我是不是和大賽的哪個高層私下關(guān)系很好,更有甚者說,倪漫啊,不過是靠著一張臉,其他的,什么也沒有?!睅啄曛螅谷坏恼f出這番話,倪漫的內(nèi)心依然像幾年前那樣,沒有一絲波瀾。
聽到她剖開可以算是傷口的過往,江儼不由的很心疼她,他很想讓倪漫停下來,卻又覺得,或許讓她說出來會更好。
“什么,這些人怎么這樣啊,太過分了吧!”聽到這里,歐詢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擼起袖子就去和那些人單挑。
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下一秒倪漫的目光中就多了一分堅定,“那個時候,我沒有去抱怨,也沒有和誰對峙,我只說了一句話,‘謝謝大家,我,是冠軍,也是,你從不認識的,倪漫?!?p> “其實別人說什么都不重要,因為無論他們說什么,冠軍都是倪漫的,這點是改變不了的,且不管他們以為冠軍的背后有什么,結(jié)果,不容更改?!逼鋵嵞呗敫嬖V這些孩子們,別人對你的評判真的不重要,那改變不了你的人生,而一旦被這些牽著鼻子走,錯的就真的是自己了。
“漫姐,你真的太強大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甭犃四呗脑?,沈羽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倪漫在他心里是怎樣的存在,除了贊嘆,他甚至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那個時候一定很難吧,可是卻一個人自己扛下來了?!闭J真的盯著倪漫看了許久,藍信也不得不在自己的心里對倪漫重新定義。
“漫姐,你真的很強大?!彪m然知道走向成功的路途從來艱辛,可藍傲當真不曾想過,倪漫一個人咽下了所有的東西,不卑不亢的,一步步證明了自己。
說起來容易,那段路途,走的談何容易。
此刻的江儼也是尤為動容,動了動喉頭,他甚至想立刻給倪漫一個擁抱,可是卻被陸柯?lián)屃讼取?p> “漫姐姐,你真的太好了,你也真的辛苦了,以后你說什么我都會聽的,我會好好聽話的?!睅缀跏菗溥^去抱住了倪漫,陸柯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只是在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強大,不是表面的張牙舞瓜,而是內(nèi)心的滿不在乎?!?p> 點了點陸柯的小腦袋,倪漫似乎在問他,懂了嗎。
重重的對著倪漫點了點頭,孩子們覺得今天他們從倪漫身上學到的,好像比自己成長了那么多年學會的東西,還要深刻得多。
“等你們慢慢長大了,經(jīng)歷的更多了,就會更明白,在你的生命里,你只能把重要的瞬間給值得的人,無關(guān)緊要的,就不要理會了,疲于應付,還讓自己難受,何必呢。”
幾個孩子看了彼此一眼,像是明白了倪漫話里的意思。
“是啊,我們彼此只要好好的,并肩作戰(zhàn),目標冠軍,其他的,隨它去!”一直沒出聲的程呈,卻是感慨最為深刻的,也許他也是經(jīng)歷了些許,所以才被深深觸動。
“以后,我們所有人,和老大,和漫姐,就是一體的,我們會好好守護漫姐,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蔽站o了拳頭,歐詢說得信誓旦旦。
看到了意氣風發(fā)的這群孩子,倪漫不由的覺得寬慰。
“你從來不是個需要被保護的人?!笨吹搅四呗硬灰粯拥囊幻?,江儼著實感嘆,那種漫不經(jīng)心和波瀾不驚,從來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不用想著能為我做什么,陪著我就好了。”朝著江儼比了個‘OK’的手勢,倪漫讓他放心,她是想告訴他,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后,那些陰暗面都不會影響到她。
“是啊,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就好?!蹦醯暮湍呗σ暳艘谎?,江儼知道倪漫從來就只求無愧于心。
終于很是放松的伸了個懶腰,倪漫卻把一個足夠深刻的道理,說得輕巧,“人生在世,隨心而已?!?p> 既然不知道往后每一天會發(fā)生什么,既然改變不了別人的看法和想法,那就管好自己就好,其他的,隨它去吧,憂心的太多,在乎的太多,反而讓自己不快樂。
結(jié)束了比賽的眾人自然都很是疲憊,但是對于倪漫來說,她可是在場下養(yǎng)足了精神,和隊員們道完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工作室,打開了電腦。
湊過去的寧桑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進入游戲的倪漫,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這今天一天都獻給‘SPEED’了是吧,光是去看比賽還不夠,回來了還要來幾局?”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寧桑還是乖乖的搬了個板凳在倪漫的身邊坐下,畢竟大神的操作,極具觀賞性。
再一次熟練的選出了玲瓏機車,倪漫毫不猶豫的點開了‘軍?!牡貓D,好像剛才賽場上的那股火熱還沒褪去,她的臉上都帶著一種熱血。
倒計時結(jié)束,倪漫迅速控制住玲瓏騰空躍上獨木橋,本就輕巧的玲瓏在她完美的控制之下始終穩(wěn)穩(wěn)的行駛在獨木橋的最中間位置,即使在轉(zhuǎn)彎處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偏離,在不算短距離的獨木橋上玲瓏甚至還能不斷的提速,眼見快要進入第二場景的時候,玲瓏的速度更是快到了連車輪都在畫面中出現(xiàn)重影的情況,這還沒結(jié)束,進入障礙墻場景的倪漫直接借著沒減速的玲瓏一下子躍上了第一面障礙墻,穩(wěn)穩(wěn)的沖了過去,然后借著下坡和第一面障礙墻與第二面障礙墻之間的一段距離,再度加速,又復刻了剛才的操作,一舉過了第二面障礙墻,由于中型車的加速已經(jīng)到了極限,倪漫在借助第二面障礙墻的下坡最后一次大膽的提速之后,機車幾乎是直接騰空越過了并不算矮的第三面障礙墻,這一次簡直是快到連車身都要看不清了,進入第三場景,在快要到繩網(wǎng)處的時候,倪漫又一次展示了她的必殺——斜切過網(wǎng),由于玲瓏達到了最高速度,所以壓下身子進入網(wǎng)下幾乎是必須在一瞬間完成的事情,也是個極考驗手速的操作,而她不僅控制著鍵盤拉低機車直接鉆入網(wǎng)下,更是借助玲瓏的輕巧和靈敏以漂移之姿過了連續(xù)四張繩網(wǎng),等到機車出了最后一張網(wǎng),又立刻拉起機車并且壓低了身子,在玲瓏已經(jīng)到了極速的情況下,借助加大的壓力再一次加速,幾乎是以人影帶車影的姿態(tài)過了終點線。
畫面回到了訓練場上,一個穿著軍裝的教官朝著倪漫游戲里的人物形象敬了一記禮,把一枚勛章別在了她的衣服上。
“我的媽啊,漫漫,你又破紀錄了,你這車怎么操作的?我全程看到的就只有車的影子,你這速度絕了。”作為一個在場圍觀的人,寧桑捂著嘴巴簡直是無法形容內(nèi)心的感受,她看到倪漫的手指在鍵盤和鼠標上的切換操作的時候,甚至覺得主機都會因為過熱而直接燒了。
不消一會兒,頻道里就又涌出了無數(shù)條評論,不用說,都是想要求大神指教的。
“‘虎神’這是跑了軍校地圖啊,這不是今天比賽上抽中的圖嗎?看來‘虎神’也看了今天的比賽?!?p> “你們懂什么,‘虎神’這是在教那些職業(yè)選手做人,懂不懂?”
“我怎么覺得這神級操作簡直完虐職業(yè)選手?”
“我‘虎神’也就是不屑打職業(yè),他要是在賽場上,哪還有‘疾風’和‘零冬’什么事?”
“話可不能這么說,我知道你崇拜‘虎神’但是咱也不能這么踩一捧一??!”
一時之間被倪漫的操作驚到的路人們紛紛發(fā)表了對于這場跑圖的看法,順便還提到了今天的那場比賽。
“不要隨意去貶低任何選手,不過是每個人有屬于自己的方式罷了?!庇悬c看不下去的打出了這句話,原本還想再來幾局的倪漫瞬間被這些烏煙瘴氣的評論攪得沒了興趣。
剛想退出游戲,倪漫就看到了游戲里藍傲給她發(fā)來的私信。
“‘虎神’,我想請教你,在你看來玲瓏難道比白駒更適合‘軍?!貓D嗎?”
“沒有什么哪個更適合,適配于選手個人更重要?!毕袷菗乃幌伦用靼撞涣?,倪漫又詳細的進行了點撥。
“每款機車有不同的性能,而這些的確也讓它們有了各自適配的圖,但是除開這些,主要看的還是選手自身對于每款車的理解和操作,切忌執(zhí)著于一對一的給這些車和圖非要做個連連看一樣的劃分,其實用什么車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看用車的人和這款車,適不適合?!?p> “你說‘虎神’這話是什么意思啊?”左腿支著地,藍信只靠一條右腿坐在了藍傲坐的那張椅子的扶手上,苦惱的思考倪漫說的話。
“你這智商,有的想了。”明白了倪漫話里的意思,藍傲認真的把自己的總結(jié)記在了隨身的筆記本上,順便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沒正形的弟弟。
“有生之年我居然還能聽到你開我玩笑?!彼{信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下子把剛才完全沒有思考出結(jié)果的話拋諸腦后。
“‘虎神’真的是很厲害,好像這個游戲都被他研究透了?!彼{傲雖然不是個因為自己能力強就會孤芳自賞的人,但是能讓他由衷敬佩的人,實在是很少。
“我覺得吧,‘虎神’不僅是研究透了游戲,連人生的真諦可能都被他參悟的徹徹底底?!狈凑谒腥说难劾铩癟iger”就是個神一樣的存在,藍信覺得就算把他再說的神一點,也不會有人有異議。
好像因為他的這句話想到了什么,藍傲陷入了沉思。
“漫漫,我都不敢和你一起跑輔助賽,就怕被這群人給煩死。”看到倪漫隱身之后頻道內(nèi)還在不斷跳出的評論,寧桑甚至都慶幸自己是個游戲小白,所以沒有人會想到她認識大名鼎鼎的“Tiger”。
“哪有那么夸張,禁止觀賽就好啦?!本瓦@么輕巧的一句話,讓寧桑實在是很佩服倪漫,在旁人看來是難題,在她看來,不值一提。
“漫漫,為什么好像什么事情在你這里都好像很輕松似的?!笨粗磉叺哪呗?,寧桑問出了她疑惑很久的問題。
沖她眨了眨眼睛,倪漫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經(jīng)歷過不輕松就會發(fā)現(xiàn),還是輕松點好?!?p> “唉,漫漫,你總是什么都做得那么好,再看看我,總是什么都做不好?!笨嘀粡埬槪谀呗@個人生贏家面前,寧桑覺得自己注定只能是個輸家。
“別這么看輕自己,畢竟你也是很特別的人?!痹僖淮翁置嗣幧5哪X袋,此刻的倪漫眼里帶著危險氣息。
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寧桑還湊過去一臉天真的問倪漫,“真的嗎,我特別嗎?”
已經(jīng)開始了摩拳擦掌,倪漫當著寧桑的面把手握成拳,“那是當然,敢在我廚房里搞破壞的,你是第一個?!?p> 從來沒有如此快的反應速度,寧桑低頭躲開倪漫的“攻擊”,站起身子拔腿就跑。
剛訓練完被江儼安排夜跑的孩子們,出了11號樓就聽到倪漫的工作室里似乎傳來了“救命”的聲音。
“這聲音怎么這么像寧桑姐姐???”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聽,陸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絲的不確定。
“怎么可能啊,漫姐和她在里面,她叫什么‘救命’?!睌[了擺手,沈羽覺得陸柯說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倒是,漫姐姐那么好?!弊匝宰哉Z的說完這句話,陸柯就一蹦一跳的去追已經(jīng)走遠的沈羽一行人了。
秋后算賬,也不知這結(jié)果,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