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映入眼簾
上山時視而不曾見的
那朵花
——《A Single R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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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列車行駛至半程時,曉華已經(jīng)到站。
“哥哥,我到站啦?!彪娫捔硪活^的曉華說道。
“到了就好,從車站回家的話方便嗎?”
“方便,坐個公交就到家了,你那怎么樣?還有多久?”
“嗯……剛剛開了一半,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呢?!?p> “哦好吧,那我就先去等公交了哥哥,想你呦。”
“想你,路上注意安全?!?p> 掛斷電話后,我點開軟件里音樂的播放按鈕,伴著耳機里悠蕩而來的歌聲,我漫無目的的刷著手機,以此來消磨時間……
“女士們先生們,列車前方到站秦港站,到站時間為16點34分,有在秦港站下車的旅客請?zhí)崆白龊孟萝嚋蕚?。?p> 當廣播內(nèi)響起列車到站提示音時,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和其他下車的人一同來到車門處等待。
這時,手機里微信的提示音響起,不用猜,不是我爸就是我媽,因為平時在學校里我們這群人都是使用QQ聊天的,微信還少有人用。
我拿出手機,果不其然,我爸在消息里寫到:吾兒潭,為父已于出站處等候,盼歸。
我無奈的笑了笑,不知道我爸這是來的哪一出,還拽起文來了。
列車緩慢地??吭谡九_,我隨人流一起走出車廂。終于,我又回到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心情瞬間舒展了許多,深吸一口這里的空氣,新鮮而清新。七月的夏風在這里似乎毫無威力,拂過面頰,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清爽感。我不由得伸了一個懶腰,隨后提起行李箱大步朝出站口走去。
臨近出站口,我就在茫茫人群中認出了父親,因為他正在伸著脖子四處張望,手里還舉了塊寫著我名字的接站牌……
我原本一直在糾結如何向你們描述我的父親,苦思冥想之后,我還是決定直白一些。
父親長得五官端正,眼睛炯炯有神,年輕的時候肯定很帥。在這一點上我要感謝父親,因為我覺得自己極大程度的遺傳了父親的長相。尤其是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每次去親戚家聽到的最多一句話就是,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像他爸了。
父親性格開朗,是個很有幽默感的人,估計年輕時他就是靠著外表和幽默追到了我母親,當然,你要是問他,他肯定會得意的告訴你是我母親追的他。
我父親在一家網(wǎng)絡公司做技術經(jīng)理,平時帶著他的團隊搞項目,同時還負責指導處理一些軟件方面的技術問題,雖然也不算清閑,但至少比我母親那工作來的自在些。
我穿過人群來到他跟前?!鞍??!倍笪矣种噶酥杆掷锏呐谱樱瑹o奈的說道:“您這……”
我爸見到我很高興,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后得意的晃了晃牌子,說道:“嘿,兒子,怎么樣,是不是一下就可以看到我了?我聰明吧哈哈哈?!?p> “您真是……聰明。”我聳了聳肩。
“哈哈,走吧,我先給你送回去,一會我還得回公司呢?!闭f著,我爸拿起我的行李箱走在前面。
“原來在上班啊,我還正納悶您今兒怎么穿著西服就出來了呢,其實我自己坐公交或打車回去就行?!蔽艺f道。
“唉,你媽都發(fā)話了,我敢不來嗎?”我爸嘆氣道。
“合著您就是為了交差唄?”
“這孩子,這話說的,我是想我兒子了來接不行啊。”
我笑了笑沒再接話,然后繼續(xù)跟在我爸身后朝停車場走去。
坐在副駕駛上,我點開中控屏上的車載音樂,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倍感親切。
“今年咱們這兒旅游的人多嗎?”我看著路上外地牌照的車輛隨口問道。
“多唄,每年都這樣,你看看你媽在酒店里忙的不可開交的樣子就知道了。”我爸一邊開著車一邊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的確,到了暑期,正是我們這種旅游城市這風頭正盛的時候。小學生放暑假和家長一起出來玩的、中高考結束后三五好友來個畢業(yè)旅行的、還有像我這種大學放假出來旅游的,如此種種,全國各地的游客開始蜂擁而至。
每年的七八月,北方的其他城市天氣炎熱,酷暑難耐,我們這臨海城市倒是成了避暑消夏的好地方,一進入暑期,我們這里都會監(jiān)管極嚴,車輛限行限號,公共出行時嚴格的安檢審查,火車站、公交站、海灘這種人流密集的場所也都會配備眾多安保人員,以免發(fā)生安全隱患和事故。
大約二十分鐘后,車輛駛入了我家的“云瀾雅苑”小區(qū)內(nèi)。小區(qū)地處源豐區(qū),位于市中心西南方向8公里左右,這是當年我升入高三時,父母為了方便照顧學業(yè)繁重的我才特意搬到了這里,從此便定居于此。
我爸將車??吭谛^(qū)的6單元樓下,我下車拿出行李。
我爸降下車窗,伸出頭對我說道:“兒子,你先回家歇會吧,我得趕緊回公司了,晚上等你媽回來后咱們一起去吃大餐。”
“行,您快去吧,慢點開啊。”我回答道。
我爸點了點頭,升起車窗,車輛掉過頭,一路絕塵而去。
我拎起行李箱走進單元樓內(nèi),乘電梯上四樓,403—我的家。推開門,眼前的一切還是熟悉的樣子,我終于,回家了。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以白色調(diào)為主的現(xiàn)代簡約裝修風格,進門左側為一間次臥,由于我們是三口之家的緣故,所以這間臥室長期處于空置狀態(tài),只有親友光臨時才派的上用場。房間正中為客廳,另一側為廚房,而后為兩間主臥,客廳外的陽臺上種著君子蘭、滴水觀音還有些我說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是我媽最大的愛好,在她的精心呵護下,長勢正旺。
我脫鞋進門,將行李箱放在一側,一路的旅途顛簸,讓我感覺有些疲憊。走到客廳,我便趴在了沙發(fā)上。
隨后我掏出手機給曉華發(fā)了條消息,告訴她我已到家,曉華和我說她也正躺在沙發(fā)上給我發(fā)著消息。
此時,相隔七百多公里的我和曉華,正在通過這種方式,閑聊著瑣碎,想念著彼此。
過了一會,我和曉華似乎都有些困倦,精神有點游離,聊天變得有一搭沒一搭的,最終還是曉華斷了消息的發(fā)送,估計這傻丫頭是睡著了,正想著,我不由得也打了個哈欠,睡意逐漸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