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黑,外面狂風(fēng)暴雨,白云帶著夜衛(wèi)匆匆進(jìn)巖洞。
“云云!”
左安然在看到成堆的死蛇后,嘴角微笑僵住。
白云將手中的兩捆蛇扔到火堆旁,甩了甩身上的水滴。
“云云,快把衣服披上!”左安然反應(yīng)過來,繞過地上的那些蛇,走到白云身邊,把外套給她披上。
白云任由他拉著坐下,她靠在石壁上,靜靜取暖的同時也恢復(fù)體力。其他的夜衛(wèi)也都紛紛把手中的蛇扔下,洞內(nèi)等待的夜衛(wèi)則是默契的上前處理,準(zhǔn)備烤火架。
“云云,你受傷了?”左安然突然緊張起來,他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白云轉(zhuǎn)眸看他,這男人似乎對血腥味特別敏感。
“沒有,這是蛇的血?!彼詾樵缇捅槐┯隂_刷干凈了。
左安然這才松了口氣。
沒了左安然的聲音,空曠的洞內(nèi)顯得過分安靜。應(yīng)該說,因?yàn)榘自频某霈F(xiàn),大家都下意識的閉了嘴,原本還會閑談的夜衛(wèi)們都訓(xùn)練有素的安靜,夏天和沈家人則是平生第一次看到上百條蛇,嚇得還沒回神。
十七暗搓搓的看了一圈眾人,食指戳了戳零三的腰。
零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強(qiáng)硬的放在身側(cè),眼神警告他不準(zhǔn)擅自惹事。
十七一愣,感受到手背傳來的溫度,突然覺得有些燥熱。
“什么時候醒的。”清冷的嗓音響起。
十七回過神,下意識的看向白云。
“元旦的時候。”童謠回視,仔細(xì)的說道:“那時候你來洛杉磯看我,突然跟我說阿城走了,我當(dāng)時慌張的想知道原因,可您卻只說了這一句話,我心里一急就醒了!醫(yī)生說我是受了刺激,所以才醒了過來。”
一旁的左安然一驚,元旦的時候?原來云云消失的那幾天,她是去洛杉磯了!
等等!洛杉磯?他和云云的初遇就是在洛杉磯,他一直就覺得奇怪,當(dāng)初那天他落海的地點(diǎn)很偏僻,他本來以為自己肯定死定了,卻沒想到云云出現(xiàn)的這么及時!那速度分明就是看著他落海的!而且自從被救起后,顧城就找上了他,因?yàn)閍ngel的身份找上他。
他從不曾公布身份,也不曾以真面容示眾,暗夜如何得知?
多個巧合之下必然是精心的謀劃,他之前懷疑卻否定了這想法,是因?yàn)樗X得就算要跟蹤他,確認(rèn)他的身份,也沒有必要云云親自出馬,更何況待在暗夜這么長時間,暗夜跟洛杉磯沒有半分聯(lián)系。
可是如今童謠的話,讓他的一切猜測都解釋的通了!云云那天就是在監(jiān)視他吧?!也許那天云云正好也在洛杉磯,所以她便親自來監(jiān)視了,至于接下來的救人和顧城的出現(xiàn)等等,這些恐怕都是刻意的巧合了!
可是……他還是有一點(diǎn)不明白,云云又是憑什么懷疑angel就是他的?他問過顧城,顧城只說是云云告訴他的,他也不知道。
“怎么找到我的?!卑自平又鴨?。
“我偷偷登了阿城的賬號,發(fā)現(xiàn)你在意大利,本來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結(jié)果追到港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們已經(jīng)出海了,所以我就追過來了……”童謠的聲音越來越弱。
“信號也沒留?”
“嗯……”童謠的頭幾乎要埋到地上。
白云沒再問話,眼神冷了幾分。
她是真的有些煩躁,她底下的這些人有時候是真的很蠢!童謠這個人明明從小到大怕水怕得要死,她到底跟來干什么?跟著也就跟著了吧,連條后路也不準(zhǔn)備?那她來干嘛?送死嗎?
還有這個顧城,膝蓋才好了幾天?不好好在白園躺著,也來跟著她做什么?!
火堆旁的眾人顯然也感受到了白云的低氣壓,都沉默的不敢說話。
“?。 蓖蝗灰宦暣蠼?,左安然驚恐的握住白云的手,“云云!云云!那條蛇還在動!”
白云往地上看了一眼,轉(zhuǎn)眸看向左安然,冷意加深。
“云云,我是真的怕!”男人一臉委屈。
“……”
“云云,你別生氣了……顧城和童小姐也是關(guān)心你才這樣,俗話說關(guān)心則亂,你想想他們從小就在暗夜,能不顧重傷來找你,能忘記留信號,這不就足以說明他們對你的忠誠!”
左安然話音一落,抬眼便看到了顧城和童謠的感激之色,他偷偷一笑,朝他們眨了眨眼!他之所以幫他們說話,是因?yàn)樵圃苿倓偟哪莾删鋯栐?,這足以看出云云的重視。
童謠擅自出現(xiàn),可以說是盲目送死,要是別人,恐怕云云早就殺了??墒乾F(xiàn)在云云不但沒有責(zé)罰,兩句問話還都是關(guān)心之意。
顧城就更不用說了,除夕夜的那場下跪,云云的最后原諒,這些早已證明云云的在乎。
白云挑眉,這男人以為她是瞎子嗎?這么明顯的眨眼她會看不見?
“有忠無命,我要它干什么?”她語氣未變,只是煩躁消散。
顧城和童謠的忠心她自然是看在眼里,可就是看在眼里才會更加生氣,這樣貿(mào)然跟著她,要是丟了性命,要她怎么辦?
“怎么會!”左安然表情夸張,“顧城這么厲害,怎么會出事!這童小姐是下毒的吧!既然精通醫(yī)術(shù),自然對自己的身體了然于心!”
說完,他還朝顧城二人使了個眼神。
“主上您放心,我的身體已經(jīng)沒事了!”童謠立即接下話,“醒來的這一個多月里,我一直在做復(fù)健,現(xiàn)在身手沒問題的!”
現(xiàn)在的身手雖然稱不上矯健,但對付普通人是綽綽有余的!
“主上,我的膝蓋也有好好保護(hù),絕對沒有再出血發(fā)炎!”顧城跟著道。
“云云你看,他們兩個人都跟你保證沒事了!”左安然乘勝追擊。
“就你話多?!卑自崎_口。
左安然一愣,正在思考著怎么回復(fù)時,白云又說了一句:
“一個大男人連條死蛇都怕?!?p> “哪有!這蛇分明還活著!”聽到這話,左安然不服氣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的話,那條蛇又往前爬了一段。
“云云!云云!”
男人這次嚇得直接抱住她。
白云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沒出息!
揮手一甩,一道銀光閃現(xiàn),下一秒,一把銀質(zhì)匕首精準(zhǔn)無誤的插入蛇首。
左安然盯著蛇看了好幾秒,確定它不會動了之后,才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其他人詫異,這蛇都死了,安然還過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