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底細
他口中的畜生所指自然就是黑衣人,黑衣人被方郎中講話時傳遞出來的須彌界神力所迫,身體不受控制的退后半步。
“沒用的東西!”孩童生氣,一根竹簽飛出,將黑衣人射了個透心,濃稠的黑血汩汩涌出,黑衣人晃了晃,尸身噗通一聲栽倒。
方郎中嗤笑:“千萬年了,您還是這么過分!”
“你!”聲音在左。
“說!”呼吸間飄到右側(cè)。
“誰?”話音落定,方郎中面前憑空出現(xiàn)一個胖乎乎的女娃娃。
方郎中苦笑一聲說:“恕我有傷在身,不能給大士行禮了?!?p> 普賢大士,也就是永州城中的胖丫虎妞,伸出小舌頭在糖人的腳下開始舔起,移動到胸脯上方,咔嚓一下將腦袋咬斷,用舌頭翻進嘴里攪起來,咔吧咔吧脆生生的響。
方郎中瞧了一眼糖人手中的金箍棒,輕笑一聲。
普賢沒有搭話,她也根本不在乎方郎中對自己的禮節(jié),而是看了看他身上和地上的血跡,問道:“就為了執(zhí)行任務(wù)不被發(fā)現(xiàn),文殊就把你的修為和記憶都給封印了?”
此時的方郎中再也沒有醫(yī)館里尖酸刻薄和甘子山上工于心計的樣子了,盡管渾身是血,但是目光矍鑠,竟然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微笑點頭,如果不是被主人封印了修為,又怎么會被李商和段譽所傷呢?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面前這頭變作孩童模樣的惡魔到來,意味著任務(wù)的徹底失敗。
普賢踢了踢方郎中的傷腿問道:“你不恨她?”
方郎中立即大方搖頭,然后反問道:“真沒想到您會親自下場,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普賢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從姓許的小子下生起?!?p> 方郎中微訝:“真夠早的,看來您這次是真用心了?!?p> 普賢哼了一聲:“那是自然,我可不像你家主子文殊,做什么都不敢光明正大,凈是些偷偷摸摸的算盤?!?p> 聽到自己的主人被罵,方郎中也不氣惱,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普賢的這副嘴臉一般,繼續(xù)問道:“甘子山上也是您布的局嗎?”
普賢搖搖小腦袋:“只有黑蛇和青蛇是我用計誘到甘子山的?!?p> 方郎中恍然大悟:“大士是想讓許宣他們先遇險情,然后再出手相助,以此俘獲人心?看來您是要與應(yīng)劫之人定三生三世之交了?!?p> 普賢不答話,算是默認。
方郎中問:“那白蛇可是大士從國師府妖人手中救出來的?”
此時他重獲記憶,竟然張口把國師府叫成了妖人。
普賢瞪眼:“白蛇又不是應(yīng)劫之人,我干嘛廢那功夫救她?”
方郎中頓了一下,又追問道:“那我的法寶呢,是不是您幫李商收服的?”
“嘁!”普賢鄙視:“你那也叫法寶?我打個噴嚏都能震碎。再說那個李商又是個什么東西,他的死活和我有關(guān)系嗎?”
方郎中點頭,普賢說的沒錯,那么,又是誰在暗中先后幫助了白素貞和李商呢?
難道還有其他勢力不成?
“難道其他人也忍不住下場啦?”普賢的思維慢了半拍,自言自語。
方郎中緩緩點頭道:“很有可能,畢竟距離上一次李淳風封神也已經(jīng)過去幾百年了,為了下一次造化大清算,各方勢力提前一些下場布局也是可能的。”
頓了頓,方郎中繼續(xù)分析道:“舊神和新神定下的規(guī)矩,封神每逢五便是大數(shù),所以幾百年后的這次封神牽扯的造化太多,也太誘人了。我到人間界之前聽說,這次不止是佛,道,儒,魔四大家,就連其他一些小勢力也忍不住覬覦窺伺呢?!?p> 聽到他的話,普賢點了點頭。
“喂!”普賢問方郎中:“我給你一次機會,以后跟著我,你肯不肯?”
方郎中嘴角一揚,微笑道:“呵呵,多謝大士抬愛,可……”
噗!一支被吃干舔凈的糖人竹簽釘進了方郎中的腦門,接著嘭的一聲,方郎中的一顆頭顱轟然粉碎,腦漿碎肉和須發(fā)崩了一地,無頭尸身頹然倒地,這一竹簽太過強悍,連元神都一并擊碎了,苦修幾千年的方郎中就此消失在煌煌宇宙當中。
普賢撇撇嘴:“哼,不識抬舉?!?p> 然后朝天上一瞪眼:“哎,那個誰??!”
嗖,又一道紅光落下,另一名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光速跪倒。
“去給我買個糖人去!”普賢頤指氣使。
這個黑衣人顯然比他的前任頭腦靈活點,沒等普賢交待,自己搶著說:“孫悟空糖人吧,小奴了解?!?p> 普賢上去一腳直接蹬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身材矮小,此時沒用靈力本來沒有什么力道,可那黑衣人眼珠一轉(zhuǎn),假惺惺的啊呦啊呦叫喚著倒地。
普賢被他的樣子逗樂,笑罵道:“天天吃桃子味兒的,不膩嗎,這次我要吃唐僧,白糖,原味兒的!”
“是!”黑衣人不敢再耍尖賣快,得寸進尺,應(yīng)了一聲化為一道紅光向永州城飛去。
普賢找個可心的地方坐好,一邊等著唐僧糖人,一邊向李商和許宣望去。
在須彌界神力的作用下,兩束目光穿過無數(shù)障礙落到兩人身上,仿佛這些距離不曾存在,兩人就在她面前一般。
“這個叫李商的小子,為什么什么都推演不出來呢,這家伙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哪邊的人?”
這方人間界被古神和新神共同設(shè)下限制,須彌界神力不能一直開啟,于是普賢收了界力,小胖手化出無數(shù)殘影,把李商的“前因”和“后果”都推算了一遍,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
“昨天在永州城中,我故意近距離接觸,亦沒能探出他的路數(shù),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家伙!”普賢厭惡的抱怨一句,然后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保護在許宣身體周圍的無色屏障應(yīng)聲而破,許宣這才朦朦朧朧的醒轉(zhuǎn)過來。
“大士,糖人買來了?!焙谝氯宿k事效率極高,幾個呼吸間已經(jīng)從永州城跑了個來回,跪著將一塊糖人雙手奉上。
普賢接過糖人含在口中,嘴里嗚嗚的命令道:“都怪文殊的奴才攪局,這次是接近不成那個姓許的小子了,我們到前面去,繼續(xù)打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