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蘇意坐在大廳內(nèi),廳下站著秦朗。
“秦侍衛(wèi),當(dāng)初本公主本就是出于好心才救下的你,你為報救命之恩待在了本公主身邊,如今也有三余年,該報的恩也還完了,今日你便離去吧?!?p> 蘇意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意,可說話間卻是一直盯著手里拿著的手爐,未曾抬頭瞧過秦朗一眼。
在他人瞧來,她這就是冷漠,不管是誰,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待了三年,想來也應(yīng)該是有些感情的,可在蘇意這里看起來,就像是在趕一個與自己而言無關(guān)緊要的人走。
“公主的救命之恩,屬下豈是三年就能報完的。還望公主不要趕走屬下,讓屬下繼續(xù)留下來為公主效命?!?p> 這是他怎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說出這么長的話語。
“秦侍衛(wèi),公主意下已絕。這些銀票是公主賜給你的,還望秦侍衛(wèi)……”
秦朗瞧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萍兒,她手里拿著一個托盤,托盤里裝了滿滿一層銀票。
他還沒待萍兒說完,立馬單膝跪下身去,蹲下的瞬間,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橫在了自己頸間。
“屬下的這條命都是公主給的,若今日公主執(zhí)意要趕走屬下,那屬下便把命交還給公主?!?p> 說著,手中便有了動作。
蘇意一驚,站起身來的瞬間,那句焦急的“等等”也脫口而出。
“公主可是愿意留下屬下?”秦朗停下了手中動作,抬頭看向了上面的蘇意。
“罷了?!碧K意擺了擺手,從上面走下來,經(jīng)過他的身邊經(jīng)直出去了。
她看見了,如果她執(zhí)意趕他走,他現(xiàn)在頸上的,絕不會只是一條血痕。
“公主?!逼純阂灰娞K意已經(jīng)離開了,立馬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一邊的丫鬟手里,追著她離開了。
蘇意停了停腳步,等萍兒到了近前,道:“不用跟著我了,讓我一個人走走吧。”
“公主?”萍兒有些不解,可蘇意已經(jīng)邁著步子離開了。想著公主的吩咐,于是她也沒有在跟上前去。
蘇意一個人在雪地里走著,靜謐無聲。
忽然間,天上開始緩緩飄下了雪花,蘇意停下腳步,望著天上落下的飄雪,恍惚間,伸出了手,一片雪花飛落至她的指尖,卻轉(zhuǎn)瞬即逝。
……
三日后,萍兒傳來了宮中來人的消息。
蘇意依舊坐在房中的窗邊,吹著外面進(jìn)入屋來的冷冽的風(fēng)。
這三日,她一見秦朗便避開了走,有事也不在傳喚他。
府內(nèi)也漸漸傳起了,“公主都趕秦侍衛(wèi)走了,可秦侍衛(wèi)居然以性命要協(xié),還是公主心善,留下了他。”
“公主,宮中來人了,如何安排?”萍兒站在她身側(cè),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公主經(jīng)常開窗,即便她關(guān)了也是徒勞。
“先安排他們休息一天吧,收拾一番,我們后日便離開?!?p> 蘇意側(cè)過頭來,看向了萍兒吩咐道。
“后日?怎么快嗎?”萍兒聽見這個安排,有些疑惑。
“嗯,有些想母后了,想快些回去,快一些說不定還能同母后一同過除夕?!?p> 蘇意點點頭,并沒有太過多于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