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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崛起

第兩百一十一章 隊伍不好帶

西南崛起 落梅河 2081 2019-12-25 06:00:00

    烈日當(dāng)空,樹蔭匝地,薔薇架旁,依然茶香四溢,但桌旁之前還萬言滔滔的士子們,此時卻和風(fēng)一樣沉寂了下來。

  在沉寂之下,是越來越難抑制住的激憤,以至于他們看向書房的目光,都相當(dāng)?shù)挠袩岫取?p>  書房里的氣氛更是沉悶,熙川先生閉目坐著,光從窗外照進來,烤在他的半個頭上,他整個人,因此看起來也有些陰晴不定。

  雖然有僮仆在賣力的拉動著掛在屋頂?shù)娘L(fēng)扇,所有人都有些燥熱不安,但又沒人發(fā)出聲音來,只有椅子,被各自的主人折騰得不時發(fā)出悻悻的吱呀聲。

  如果說,黃昊書房里,是朝中的士林首領(lǐng),那熙川先生書房里的這些,則是因為各種原因在野的文壇名宿,他們因此更是無所顧忌。

  于他們而言,今天傳出的這一條條消息,讓他們更是激憤難當(dāng)。

  若不是有熙川先生壓著,他們早就跑去叩闕。

  他們雖都有功名,但早就聲名遠(yuǎn)播,那些功名,革去了,也就革去了。

  至于杖責(zé),哼,正是要讓那些食肉者看看我等的錚錚鐵骨,看看我等雖身在隴畝之間,卻心掛廟堂,為此不惜此身……

  雖一個個都這么慷慨激昂的想著,但熙川先生沒出聲,他們便也都沉默著,只接二連三的用椅子的吱呀聲,來表明它們的態(tài)度。

  沉靜最終被急促的腳步聲打破,那是熙川先生的一個心腹幕僚,他抬袖擦了擦額上的汗,“先生,各位,”

  這下,不等熙川先生開口,眾人就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見到相國公了嗎?”“相國公怎么說?”“侍中大人怎么說?”

  還是熙川先生沉穩(wěn),“先潔潔面,”

  那位用濕巾擦了幾把后才道:“侍中大人讓人對我說……”

  頓時有不少人搖頭嘆氣,這就是說,不但是相國公,連侍中大人都沒見他。

  “相國公府,還是原來的章程,具體的運作,還是由先生做主,”

  “嗯,知道了,”熙川先生點頭站起來,負(fù)手看著窗外。

  身后是爭吵聲一片,“熙川先生,如今如何還能堅持原來的方略?相國公受宮里迫使,不得不懲處那些學(xué)子之后,情勢已然大有不同,”

  “是,我們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相國公代宮里受過,看著詆毀我們大道的人安然無恙,那些滿腔熱血的同門,蒙受這樣的羞辱和不白之冤……”

  是的,雖然那些學(xué)子,是高泰明下令打的,他們的功名,也是高泰明再三要求開革的,但在熙川先生這邊,說法就是高泰明之所以那么做,全是因為宮里的逼迫。

  這個說法,自然是熙川先生提出來的,但相國公府,并沒有絲毫反對,他因此相信,就是相國公對這套說辭,也一定非常滿意。

  他同時也清楚,這樣的滿意,還不足以抵消之前發(fā)生的叩闕事件,發(fā)生了那樣的事,無論如何,他都有失察之嫌。

  眼下,他就更是為難。

  “……那位已然發(fā)出了戰(zhàn)書,我等又如何還能替他開解?”有人道。

  這正是讓熙川先生為難的地方。

  相國公府說“還是原來的章程”,那就是不要讓士子們把火燒到太子頭上,但太子都說了,要和所有想去的人,辯論他那些詆毀儒家的言論……所以,該怎么辦?

  去,不行。

  去了,想不影響到太子,那只能站在他那一邊,這不可能!

  不去,也不可能!

  滿京城的學(xué)子都躁動起來了,都在謀劃更大規(guī)模的叩闕,這個時候,作為士林中備受大家推崇的領(lǐng)袖,卻叫大家冷靜,不要沖動,更是不要關(guān)心太子發(fā)起的那場辯論?

  那怕是頃刻之間,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

  這樣的負(fù)面影響,是他在宋朝高中的榮耀也不能消除的。

  聽著房中眾人一聲緊似一聲的逼問,熙川先生煩悶非常,還真是廟小妖風(fēng)大啊。

  在宋朝,這樣的事,哪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政事堂的那些相公們,同樣無需皇帝出面,就能輕松的把這樣的事化解,其實很簡單,只要敷衍一下,讓那些學(xué)子們都散了,然后再拖一拖,怕是幾日之后,這事就沒人會再提起。

  可是這里,全部杖責(zé)不說,還要革去全部人的功名,這不是怕事態(tài)不夠嚴(yán)重嗎?

  或者說,相國公啊,你下手干脆再狠一些,比如,當(dāng)眾把陳若等人斬了,那么,哼哼,他轉(zhuǎn)過頭來,此時這些義憤填膺的諸公,怕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諸位,我如何不了解大家的憤懣,”他溫言道:“只是,和外面的那些晚輩不同,各位都是歷經(jīng)幾朝的大賢,都眼光過人,都清楚國中眼前局面的來之不易,”

  “我等若是也和那些后輩們一樣不冷靜,恐釀成大禍啊,”

  這話的意思就是,并不是我攔著你們,只是,為了國家,我們得發(fā)揚風(fēng)格,暫時忍耐,也就是,俺們最好不去。

  “至于殿下想要發(fā)起的論戰(zhàn),呵呵,”他笑了兩聲,“子曰,君子矜而不爭,各位難道還要和一個孩子,于大庭廣眾之下,在言語上爭一個長短?”

  “我儒家,煌煌千年功績,豈是誰說幾句話,辯論一場,就能抹殺的?”

  “我深知各位此時的心情,但成大事者,從來需要經(jīng)歷磨難,就連相國公,都可以為了國家大局,而擔(dān)負(fù)這樣的罵名,諸位,我們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他這話的重點,并不是要忍受什么,他這話的重點,是相國公。

  你們要清楚,是相國公不想讓人把火燒到太子頭上,你們想怎樣,不從啊,那前程還要不要了?

  “某想勞煩諸位擬一篇雄文出來,讓那些熱血的晚輩們,能想得遠(yuǎn)一些,想想當(dāng)前來之不易的局面,也能看的遠(yuǎn)一些,不要急于爭一時之長短,”

  眾人雖然都被他話里點到的高泰明,變得動搖起來,但對寫這樣的文章,卻還都有些躊躇,畢竟,他們中大多數(shù)人,都是靠名聲、靠臉面,活著,以及吃飯。

  熙川先生自己其實也不想寫這樣的文章,所以又道:“當(dāng)然,這件事,我以為,我們應(yīng)該要征詢黃學(xué)士的意見,”

  眾人聞言皆喜,“甚是,甚是!”

落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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