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fēng)高時(shí),兩個(gè)著暗紅色袍銀絲護(hù)甲的侍衛(wèi),換上便服,便來到皇城有名的酒樓,天香樓。
兩壇子上好的太白釀下肚,當(dāng)真是逍遙快活賽神仙。
互相攙扶著出了酒樓,沒走多遠(yuǎn)卻撞翻了正要收攤的老夫婦的茶碗。
“看什么看!還想要老子賠你不是?!”其中留著黑胡子的男子,瞪眼瞧著老翁。
“算了算了,讓他們走?!崩蠇炓姸藲鈩?shì)洶洶,試圖拉回老翁。
“還看!老子多摔幾個(gè),你又能怎樣?!”
黑胡子把攤子一股腦都掀翻,噼里啪啦,摔得稀碎。
老夫婦就靠這個(gè)面攤子過活,一天下來也賺不到多少銀子,如今家伙什都讓人給砸了,老翁氣急:“跟我去見官!”說著便想上來拉黑胡子的手臂。
還沒等碰到黑胡子的手,這另一個(gè)瞇眼酒鬼就從腰間抽出閃亮的佩劍,長(zhǎng)劍一橫!血花四濺。老翁砰然倒地,僅這一瞬,都沒來得及閉眼。
老婦尖叫著撲上去,顫抖的手想摸一摸這相濡以沫幾十年的老頭子。黝黑又滿是褶皺的手尚未靠近老翁的身體。黑胡子則似被血糊紅了眼,劍光遽閃,血從唇間涌出,老婦直直地倒在老翁身邊。
長(zhǎng)劍上只留下滴滴答答的粘液,黑胡子把劍插回劍鞘,冷冷的看了一眼,從二人尸身上跨過。
兩人疾步跑到暗夜小巷中。這如今皇城里守備不同以往,因?yàn)槌郊已?,慎廷司的人加?qiáng)了守備,就連他們倆人,平日里都得巡夜。
小巷里,立著一個(gè)黑影,身形碩長(zhǎng)。陰冷的風(fēng)穿過小巷,剛剛的兩人忍不住打了個(gè)哆嗦,明明飲過酒,還感覺后脊發(fā)涼。
“事情辦的不錯(cuò),這是你們的解藥。若是有人追查,知道該怎么回吧?若有差錯(cuò),小心你們家中的妻兒!”
冰冷的語氣如這冷風(fēng),從頭到腳灌得一個(gè)透心涼。
黑胡子接過那人擲過來的瓷瓶。
兩人欣喜萬分,這解藥總算到手了!前些天夜里巡查時(shí),莫名被功夫了得的人塞了藥丸進(jìn)了嘴里,要求夜里殺了老夫妻,否則就不給解藥。要不是飲些酒,倆人還真下不了手。
倆人一仰頭,咽下了藥丸。也就這一晃神,巷里的人就躍跳到屋脊之上,飛檐走壁,輕功了得,消失在暗夜中。
倆人回到長(zhǎng)街上,卻發(fā)現(xiàn)慎廷司的左副使及手下已經(jīng)圍在了剛剛的面攤邊,似乎在查看倆人的死因。
“欸,你們倆個(gè)!過來?!弊蟾笔固痤^是,正好看見黑胡子他們,“夜里鬼鬼祟祟干什么的?”說完帶著人朝黑胡子方向走來。
“大人,屬下是……屬下是荊羽衛(wèi),換了班喝了點(diǎn)酒?!焙诤蛹安[眼侍衛(wèi)低頭說道,一邊遞上自己身上的令牌,牌上清楚的寫著金色大字:荊羽衛(wèi)
左敏赫,打量著令牌,不是假的。又瞄了瞄他二人身上,頓時(shí)眉目一皺,高聲喝道:“把他們倆抓起來!”
倆人瞬間被慎廷司的人包圍,本身就有些心虛的他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大人,屬下所犯何事?。俊?p> “你二人身上的血跡都尚未干透!劍鞘上也還有殘血!你們倆作何解釋?!”
“我們……我們……”倆人撲通一聲跪下,互望一眼,心里一橫:“剛剛喝過酒,所以醉酒后腦子一時(shí)糊涂,還望大人饒命啊?!睘榱思抑械钠迌盒悦酥荒苤蛔植惶崾苋艘獟?。
“帶回去!”
左敏赫向來秉公執(zhí)法,更何況慎廷司除了天家皇族,任何人皆可先抓再上報(bào),更何況是這皇城守軍荊羽衛(wèi)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