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稍縱便已兩日過去。
金梭那日的高熱是退了,不過人還有些迷糊。纖纖急著想法子救溫小唯,但金梭這一大線索缺失著,也著實難有應對著策,加之林鈺窈受傷,纖纖并未將溫小唯之事告知她,如今連個商量的人也無。
自前日回府,覓娘便時常見纖纖眉頭緊鎖,望著窗外那棵生了新綠的樹丫瞧,好似有極重的心事般。偏她在林鈺窈與楊氏面前未露出些許,是以二人并無察覺。
午時剛過覓娘來請纖纖去主院,有丫鬟傳話說是楊氏找纖纖。
覓娘還未入屋,便瞧見纖纖又探頭向著窗外。
“小姐,夫人讓您去呢?!?p> 也不知是否是這幾日思緒過甚還是如何,纖纖竟將頭支在窗臺上瞇著了。
覓娘話落才發(fā)現(xiàn)纖纖閉著眼,遂方輕了呼吸,點著腳尖緩步出屋。就快至門口時,纖纖嚶嚀著應了聲。
“怎的又出去了,可是有事?”
纖纖仍半瞇著眸子,打著呵欠同覓娘道。
“是夫人請小姐過去。小姐可要躺會?奴婢去主院回話便是。”
“走吧?!?p> 聽著是楊氏找,纖纖本也沒午后小憩的習慣,便消了睡意,起身理了衣衫出屋向主院而去。
二月的午后,有著勃勃生機,像是召喚著人們要為生命奮發(fā)。
“娘親不是向來都會午睡嗎?怎的沒歇著卻喚了纖纖來,可是有要事?”
纖纖入內,見著只春蕊在,便徑直往楊氏懷里靠去。
楊氏許是久沒與纖纖如此親近,便也隨著她。
“上晌溫夫人來了,說起了小唯,想讓你去陪陪她。小唯是個好孩子,只是命不太好,與上這樣的糟心事,正好這些日子你姐姐須得養(yǎng)傷,娘親尋思著你去陪陪也好?!?p> 乍一聽纖纖還未有反應,待醒過神時,便已一種奇異的神情瞧著楊氏。
“怎的,憂心鈺窈?你這孩子,幾時還學得如此操心了?”
纖纖搖頭,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沉默半晌還是將從金梭處得知的一切告訴了楊氏。
楊氏聽聞有些微的錯愕,而后沉吟片刻方開了口。
“若一切皆是何家所為,溫府之人并不知情呢。金梭真沒試著回過溫府報信?”
這一問到將纖纖給問住了,回想當時,好似她也想過同樣的問題,金梭好似說是馬車是溫夫人派的,同溫小唯說的也是回鄉(xiāng)下暫避,而何家人說得模棱兩可,也未否認溫夫人知曉否。
如此看來,何家人是買通了溫府下人,還有意讓金梭誤會,而不回溫家報信?
“可那何家人為何還會放了金梭,何不將她與小唯姐姐一同拘著?”
纖纖歪著頭,滿臉的疑惑。
這兩日她想了許多,一是沒能從金梭口中得到更多線索,從而無法計劃營救之策;二則是這些有疑之處,她反復將這事從頭至尾想了幾遍,也沒能連貫出整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