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咖啡廳,打開筆記本,卻怎么也投入不了工作狀態(tài),滿腦子都是過去,他與我的小美好,他對我的承諾,甚至難舍難分的淚眼婆娑。
可是,當我決定放下時,才發(fā)現(xiàn),陸染比我更早放棄了。
我的回來,不過是一場自取其辱;
我的放手,不過是一場自導自演。
罷了,罷了。
夜已深,我起身離開咖啡廳,迷霧籠罩,寒氣逼人,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此時也變得安靜祥和。
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搭上車,大概是大霧預警了吧,算了,走回去吧!大學時也這樣途步走過,與陸染。
沿著江邊倒是沒什么問題,路邊、江邊的燈火總是徹夜通明,然而,拐過江邊,走進沿江小巷,頓時傻了眼,燈光微弱,寒風怒吼,不時還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嚇的我一身冷汗,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可是越走越不對勁,我好像一直在一個圈里兜兜轉轉。這幾年的拆遷改造,道路恐怕早就重新規(guī)劃了吧。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蒼天呀,居然直接現(xiàn)場直播了關機畫面。
又怕又累,又困又冷,我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蜷縮在墻角,等著奶奶帶走。我坐在路邊的臺階上,把頭埋在腿上,一時悲從心來,竟哭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快要哭著睡著的時候,一陣車燈掃過,閃得我的眼睛異常難受,然后,突然急剎,又倒回到我的面前。
搖下車窗,探出頭,喊到:“上車!”,簡單明了,而不帶一絲感情。
好熟悉的聲音,一度我以為是在做夢。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看清,是陸染,真的是他,我一時驚奇,他怎么會在這里?但終究是沒說出來。
“愣什么,快上車,這方圓幾里內都在拆遷改造,住的人也很雜,你若不想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話,趕緊上車?!标懭酒届o地說道。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工地還是工地,半夜三更,想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心底對自己說,迫不得已,保命而已!
我坐在后排,借著后視鏡,我才看到自己這時是有多狼狽,淡妝已花,臉頭發(fā)凌亂,還粘著一層霧,整個人完全像是只斗敗的公雞。
我從未想到,我與陸染的第一次見面,竟是這幅模樣。
“地址?”
“嗯?我一時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陸染平靜地說著。
”淺水灣花園,嗯......A大旁邊?!?p> 陸染徑直開車,一路上沒有再跟我做任何交流。
望著窗外,這會怕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吧,濃霧更厚,視線不佳,陸染開的格外小心。
很快,到了。
我坐在后排,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就這么保持沉默著。
時不時看看他,僅僅是側臉。
無論當初愛的多么如癡如醉,如今終是冷漠相向。
車在淺水灣小區(qū)正門停了下來,
“我到了,就是這里,今天......謝謝你!”我禮貌而小心冀冀地說著,并準備打開車門。
”不用!“他依舊冷淡回復,與我沒有任何眼神地接觸,嚴肅到甚至讀不出任何情感。
終究,話題沒法再聊下去。
我下了車,目送著他消失在我的視線,不帶任何的眷戀,走得竟如此的灑脫。
我轉過身,
早已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內心之堤,已然全面崩塌,
陸染,你當真如此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