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阿吉達,追上前來,高舉雙锏,身子一側(cè),一個鷹探爪,雙锏直接朝林岳的頭上砸去。林岳一個仙人醉酒,兩膝著地,身子向后一倒,右手噌地抽出青云碧血劍,舉劍擋住了雙锏,霎時,火花四射,把完顏阿吉達,手被震的一陣疼痛,差點扔掉了雙锏。
林岳一起身,兩腳點地,來了個燕展單翅,左手薅住了馬鬃,右手揮劍向完顏阿吉達后背刺去,完顏阿吉達左腳一踩簦,身子一斜,就聽的,叱嘍,劍尖從完顏從吉達,右臂劃了過去,把完顏阿吉達的金甲,劃了一個大口子,完顏阿吉達,回過身來了個倒掛金鉤,右手一使勁,金锏朝林岳的腳腕打去,林岳左手使勁一托馬背,來了個倒栽蔥,躲了過去,緊接著右臂向里一彎,左手摟住了馬脖子,劍把正好刺到了,完顏阿吉達的左腳,腳面上,就聽的:“啊呀,”一聲,完顏阿吉達就覺得鞋殼里,熱拉拉,粘乎乎,疼痛難忍,一個鷂子翻身,從馬上躍下。
低頭用手揉了揉腳,一看出血了,頓時怒火沖天,起身高喊道:“來人,擺陣,”林岳騎在白龍駒上,大聲冷笑道:“哼哼,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我林岳奉陪到底?!痹拕傉f完,過來了八百精兵,猶如八條巨龍,向林岳圍了過來,林岳氣沉丹田,閉眼定神,高聲叫道:“狗兒從正東,生門打入,奎兒從正北進,”說話之間就打成了一片。
也該著完顏阿吉達倒霉,遇這三位他還有個好,就狗兒和奎兒,雖然不會什么,五花八門,就狗打架式誰也別想到跟前,那都是攏起拳頭就能打死一頭牛的主,就見倆人,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去你的吧,嘿嘿打架真好,”完顏阿吉達的人是,粘上死,挨上亡,林岳守在中間大聲喊道:“狗兒再往西南打?!边旄?,噼里啪啦,不一會八卦陣成百人堆了,一個摞一個,一個壓一個,頭朝下的,腳朝上的,歪了鼻子的,瞎了眼睛的,斷腿斷胳膊的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完顏阿吉達,站在一旁,七魂跑了六魂,就剩傻了,林岳看著完顏阿吉達笑道:“完顏阿吉達,你若投降,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不為別的,就為這八卦陣,”完顏阿吉達仰頭大笑道:“就算你破了我的八卦陣又如何,就你們幾個也敢讓我投降,別做夢了。”
林岳大聲怒道:“完顏阿吉達,你硬要找死,就怪不得我了?!闭f完倆手一揮,一下子從周圍閃出九百多人,大聲呼道:“上啊,抓活的,抓完顏阿吉達了”,嘩,九百多人一涌而上,完顏阿吉達腦袋一蒙,后退了幾步,扭頭向四周看看,剎那間就感覺胸口有股熱浪,順著嗓子直往上涌,急忙憋住氣咽了下去,哆嗦著手指著林岳,悶聲怒道:“哼,我完顏阿吉達,終日打雁,確被雁啄了眼,上了小兒的當?!闭f完,轉(zhuǎn)過身彈腿,雙臂打開,一個大鵬展翅,飛躍到了馬上,伏下身一把握住馬韁,兩腳一踹簦,朝城內(nèi)跑去。
林岳剛想追,忽聽遠處趙龍高喊:“哥哥莫著急,我來也,”那趙龍騎在馬上,右手攏起大鐵錘,左手一勒馬韁,兩腳一點簦,就見那匹馬,四肢蹬開,翻蹄亮掌,所過之處塵土飛揚,一刻鐘追到了完顏阿吉達的身后。
完顏阿吉達,舉起雙锏,摟住馬韁,轉(zhuǎn)過身朝趙龍的頭上打去,那趙龍手疾眼快,喻,一勒馬韁,倆馬一踔簦,咣鐺一聲,火光沖天,完顏阿吉達的雙锏,被磕出去幾十米遠,卟噔掉到了地上。完顏阿吉達的胳膊差點被震折了,眉毛一豎捶馬就跑,邊跑邊喊:“快快開城門,快快開城門?!?p> 不管他怎么喊,一點動靜沒有,等他快到城門口的時候,城墻上亮起了火把,完顏阿吉達仰頭一望,就見城墻上一左一右插著兩桿達旗,風一吹撲騰騰直響,中間站著一名頂盔掛甲的大將,他揉揉眼睛,仔細瞅了瞅,看清楚了旗上的大字,司徒,完顏阿吉達,立刻白眼珠起紅線,雙手哆嗦,身子顫抖,兩腿一蹬,怒火攻心大吐一口鮮血,噗通,摔落在馬下,一命嗚呼了。霎時間,笑聲,歡呼聲,響徹了大江兩岸。
此一戰(zhàn)大獲全勝,林岳一看正是三更天,他怕驚擾百姓,就和司徒蕭風一商量,讓將士們就地休息了。
到了清晨時分,司徒蕭風派了幾十個人把戰(zhàn)場清理之后,打開城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歡歌躍舞地進了城,林岳來到城里一看,心里酸楚至極,就見老百姓,一個個衣衫單薄破爛,瘦的皮包骨頭,露著腳丫子,哆嗦著雙手捧著破碗,站在隊伍兩旁哭叫乞討。房子有墻無頂,老老小小身上蓋著稻草,卷縮在墻角下,瑟瑟發(fā)抖。
林岳邊走邊掉眼淚,等到了完顏阿吉達的營地,他更是氣憤不已,五畝地大的四合院,三丈高的房子足足有一百多間,都是青磚砌墻,琉璃瓦蓋頂,柏木的門窗雕梁畫柱。放糧食的倉庫有十幾間,米面如山,馬匹成群,牛羊好幾圈,二十間正殿的柜子里,放滿了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人參鹿茸烏拉草。牛皮羊皮豹子皮,虎皮鹿皮紫貂皮。
林岳氣的龍眉倒豎,虎目圓睜,一甩手,大聲叫道:“狗兒,奎兒,去招呼百姓,趙龍開倉放糧?!眹W,“走啊,分糧了,餓不死了,活菩薩來救咱們了”,不到一個時辰,把完顏阿吉達的家產(chǎn)分了個精光,連根羊毛都沒剩。司徒蕭風在一旁干瞪眼,不敢吱聲,他起了私心,原本想自己留點,這一瞅啥想法都沒了。兩手把戰(zhàn)袍往身后一甩,朝大門外走去了。老百姓可高興壞了,五六百人跪地高呼:“好人啊,活菩薩呀,觀音顯靈了?!?p> 林岳一看東西都分完了,仗也打勝了,就把兄弟幾個一招呼,來到了大門外面,和司徒蕭風示禮道:“哥哥,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咱們該回去了?!彼就绞掞L躬腰握起林岳的手,微微笑道:“兄弟,都是你安排周密,破了那八卦陣,才大獲全勝,要不然我真就束手無策了,哥哥回去一定大擺酒席為賢弟慶功?!?p> 林岳搖搖頭笑道:“哥哥大可不必,回去咱們兄弟幾個好好聚聚,正好我有幾句心里話想與哥哥傾訴?!闭f完便悶悶不樂,司徒蕭風瞅了瞅林岳的臉色問道:“賢弟是有什么心事吧,快快說來,哥哥替你做主?!绷衷绹@了一口氣,四下看看,輕聲回道:“哥哥一言難盡,等回到咸陽兄弟再細說分明?!彼就绞掞L拍拍林岳的肩膀,轉(zhuǎn)過身大聲叫道:“收兵,回咸陽?!?p> 瞬間,大隊人馬都到齊了,司徒蕭風一聲令下,隊伍馬不停蹄地就往回趕,一路上,風餐露宿,三天便趕回了咸陽。
回了咸陽司徒蕭風大設宴席,慶祝了一天一宿,又燒香供祖,兄弟三個,和林岳他們弟兄五個,滴血盟誓,拜為了兄弟。林岳這才把發(fā)生的事告訴給了司徒蕭風,司徒蕭風聽后是氣炸了胡子,他琢磨了一下,想出個辦法,忙和林岳說道:“兄弟,明日清晨我就起身,假借拜見之禮,去那范府探個究竟,并帶書信于那朱淑真,讓他想辦法脫身,我派人在朱府,附近接迎她,把她給你帶來,你看如何?”
林岳急忙躬身示禮道:“有勞哥哥了,你去了以后看情形再做決斷,千萬不能再連累到哥哥你?!彼就绞掞L忙把林學拉到了書房,放好筆墨紙硯,說道:“賢弟你把書信寫好,那范洪成愛財如命,我去給他備份厚禮,順便把事情安排一下,找?guī)讉€可靠的人與我同去?!闭f完轉(zhuǎn)身出去了。
林岳拿起筆來,呆立在書桌前,雖有滿腹話,又不知如何說起,他想想自己犯下的事,心中默道:“淑真,我如今犯下了滔天大禍,你若跟了我,定會有吃不完的苦,遭不完的罪,想我林岳,堂堂七尺男兒,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有何顏面,讓你跟我過這顛沛流離的日子?!绷衷捞崞鸸P來是左右為難,糾結(jié)不定。百思之下,他把白紙疊好,裝在信封里,在信封上寫了一個岳字,放倒書桌上轉(zhuǎn)身出去了。
其實林岳不知道,倆人分開以后,朱淑真被朱子章關在了閨房,并告訴所有人,除了服侍朱淑真的丫環(huán)小鳳,端茶倒水送飯時能見上幾面,誰都不許接近,就連朱淑真的母親也不行,啥時候范府的花轎到了,才讓朱淑真出門。
朱淑真每日以淚洗面,茶不思飯不想,整天坐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林岳以前寫給她的那封信,不言不語。丫環(huán)小鳳看在眼里,疼再心里,偷偷地把燕隼給朱淑真提到了房間。但是朱淑真連林岳的下落都不知,萬分擔憂下,她除了惆悵與絕望,什么都做不到。
到了第二天清晨,司徒蕭風把該帶的東西都裝好,放到了馬背上,帶著十幾個身手敏捷的兵丁,出了將軍府,林岳和兄弟幾個忙出去送行,司徒蕭風臨走時向林岳說道:“兄弟,如果那范榮真的有事,我也許會在哪里多待幾日,為你周旋周旋,打點打點,這里你就多留點心,盜匪猖獗,一定要防范好?!绷衷拦硎径Y道:“多謝哥哥,哥哥大可放心,有兄弟在,絕不會讓盜匪有可趁之機,哥哥多加保重?!?p> 司徒蕭風轉(zhuǎn)身上了馬,回過頭向兄弟幾個抱拳示禮后,捶馬向?qū)幒ow奔而去。兄弟幾個站在門外,一直望到看不見人影,才轉(zhuǎn)身回去。
等到晌午的時候,大家正準備吃飯,剛端起碗,就聽的咚咚兩聲炮響,林岳忙問司徒蕭雪:“兄弟咱這軍營里有炮嗎?”司徒蕭雪腦子一蒙,大半天才回道:“哎呀,哥哥,壞了,那老虎又來了,”說完就要往外跑,林岳一伸左手,薅住了腳脖子,大聲問道:“你干什么去,什么老虎?”司徒蕭風臉憋的通紅,急道:“哥哥,你剛來不久,你是不知道,在四川和陜西的交界處,有座大巴山,山下有個老虎寨,哪里聚集了好幾百匪寇,為首的是廣元縣的,秦氏兄弟,秦彪,秦龍,秦虎,秦豹,這方圓千里的老百姓都聞風喪膽,所到之處是片瓦不留,燒殺搶掠,是無惡不作,你剛聽到的那是震天雷的聲音,估計著咸陽城要遭殃了?!?p> 林岳心中一驚,站起身來,大聲喊道:“蕭雪你帶兩百精兵把好北門,趙龍趙坤你倆帶兩百兵把好南門,狗兒你和奎兒帶兩百兵把好東門,剩下的我?guī)ノ鏖T,滾木雷石備好,鹿角丫杈放好,撓鉤,鐵棍,石灰彈,帶足了,關城門備站?!毙值軒讉€躬身示禮,齊聲回道:“是,大哥。”說完,全部頂盔掛甲,箭步如飛,到了軍營,點好兵將,飛身上馬,分四路沖向了各個城門。
不一會功夫,城內(nèi)城外,護城河里,城墻上,都備的妥妥當當。林岳上了城墻,站在垛口四處觀望,見沒動靜,又下了去,騎著馬到各個城門口瞧了瞧,一看沒事,騎著馬又返了回來,剛要上城墻,就聽得城外一陣馬鈴聲響,林岳扒在城門縫向外一瞅,隱約看到遠處黑壓一隊人馬向城下沖來,他急忙上了城墻,往下看,就見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身高過丈,穿黑色綢緞衣,黑色綢緞褲,外搭黑色綢緞袍,頭上扎黑巾,臉上蒙黑布,肋下配帶,三尺柳葉劍,肩后一張牛角弓,胯下黑色游龍駒,蹄到背有九尺開外,頭到尾有三米多長,腿粗如柱,蹄大如鐘,脖掛鸞鈴,撓似鋼針黑中透亮,沒等林岳看清楚,那大漢從懷里掏出一支金鏢,手向上一甩,嗖地正好對準林岳的額頭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