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五官一扭曲,一副吃到大便的表情,良久,他才消化完那句話。安夏很想笑,但又不想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好捂住嘴竊笑一番,哀嚎中的裴宇上躥下跳,陸生一句,“還是把你借給大家一個星期比較劃算?!睆氐讓⒖棺h的裴宇降服了,他乖乖地坐回位置,一臉悲憤。
安夏靜靜地聽著陸生講解整個節(jié)目的出場順序,和流程,以及他們要從哪里接連上音樂。
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的每一個表情。
像夏日里的一陣微風,來得靜悄悄,消失得也靜悄悄。
了解了整個流程后,大家配合著陸生的安排和曲譜都排練得不錯,當輪到季安夏時,季安夏緊張得身子輕輕顫抖,手心冒出不少冷汗,她連續(xù)試了兩次都沒有達到陸生想要的效果。
“安夏,我看還是把你借我一個星期得了。”
陸生冰冷的雙眸射向裴宇,裴宇趕緊閉嘴,“當我什么都沒說?!?p> 陸生再次把視線轉(zhuǎn)到安夏身上,“把你的狀態(tài)拿出來吧,你的手法樂感都還不錯,應該沒什么問題?!彼兰景蚕氖且驗樘^于緊張,“你當他們都不是人就行?!?p> 一直很乖沒說話的毛貝給安夏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安夏調(diào)整了下情緒,看著曲譜,慢慢地,隨著音符,隨著節(jié)拍,將一個個音符從手風琴里拉出,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優(yōu)美動聽!一曲終了,整間練習室安靜極了,一秒、兩秒、三秒……
“啪啪啪。”
響亮的拍掌聲想起,鮮京余站起身拍手,安夏這才回過神,隨即看到鮮京余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很有天賦,手風琴拉得很棒,陸生的眼光一向很準,這次果然沒令我們失望?!鄙缙鹕硪哺胶?,“看來壓軸節(jié)目會很精彩,季安夏,你很棒。”
陸生無言,牢牢盯住季安夏微笑的樣子,但他不得不承認,剛才她演奏的時候真的很棒,而且在她閉上眼睛深情演奏時的那表情,有那么一點點可愛迷人,雖然她呆頭呆腦,給人的感覺笨手笨腳,但她對于他來說,似乎是一個小小的魔力球,即便她沒有驚艷出眾的外貌和身材,就是那雙黑黑的,充滿執(zhí)著的雙眼,令他有那么一點兒著迷。
不知不覺中,會被一點一點地吸引過去。
“安夏,你的琴技太棒了,我直接把我打包快遞給你好不好。”
安夏傻笑著,“不用啦?!?p> “誰說不用。”陸生抬了下眼皮,眸光一閃,“從現(xiàn)在起,裴宇供我們五人隨意使用?!?p> 裴宇暴跳如雷,“哇靠,陸生,你別這么狠啊。”
陸生淡淡地撇了眼他,“我什么時候不狠過了。”
這話問得裴宇一楞一楞的,面對強大的對手陸生,他依舊如以往般沒了底氣,像閹了的白菜,但他還是不甘心,他眼珠一轉(zhuǎn),直接把目標轉(zhuǎn)向了季安夏。
“喂,季安夏,你在演奏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
安夏想了想,腦海里不斷搜索著在拉手風琴時聽到過的話,記憶里,都是陸生在對她說話,想著,她轉(zhuǎn)頭看到陸生面無表情地在翻閱曲譜。
咽了咽口水:“好像都是陸生在對我說話?!标懮鴺纷V的手頓了下,安夏見陸生依舊沒動靜,便說,“陸生對我說,把你的狀態(tài)拿出來吧!好像就是這句?!闭f完后,她的心不由得暖了下,陸生這才悠悠地抬頭。
裴宇搖晃著頭,“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下一句?!?p> 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安夏皺眉,努力回想,終于,她想起來了……陸生好像說的是……額……
“干嘛突然問這個呀?”安夏才不敢說出那句話,說出來她不就成了罪人了?安夏真心覺得裴宇太狡猾了。
“你把那句話念出來讓我們聽聽唄。”
安夏立刻朝陸生投去求助的眼神,陸生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說吧,沒關系的。于是,安夏鼓起勇氣,支支吾吾地將那句話原封不動地從嘴里給擠出來。
“季安夏,原來你要當我們不是人類才能彈奏下去???哎,鮮京余,森哥,季安夏太不厚道了?!?p> 季安夏慌得連忙擺手,“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卑蚕睦^續(xù)向陸生投去求助的眼神,陸生居然別過頭,緊閉著嘴,似乎打算將這個爛攤子丟下讓安夏收拾。
裴宇見陸生也沒說話,立刻燃起了戰(zhàn)斗的斗志。
“這樣吧,就把我借你一個星期的事一筆勾銷了怎樣?”
“好?!卑蚕倪B連點頭。
“誰說好了?!标懮K于開口了,他站起身,雙手插進褲包里,“裴宇,你這個星期的空余時間是大家的,還有,那句話是我說的,要是不服氣的話,來羽毛場單挑?!?p> 羽毛球場?開什么玩笑,大家都知道陸生是個全能才子,拳頭拼不過,頭腦拼不過,外貌拼不過,連運動體力活更拼不過,他可是從小在就在部隊參加特訓的變態(tài),他除了籃球打得很好之外,最拿手的還有羽毛球,他的技術(shù)他們幾個也領教過,當他們幾個都累得快掛掉時,陸生就像個能量無底洞,有消耗不盡的無窮力量,要是和他打羽毛球的話,事先打好120隨時準備急救。記得一次,裴宇向他宣戰(zhàn),結(jié)果被累得脫水自己進了醫(yī)院,這事兒全校都知道,裴宇因為此事覺得丟臉,請假一個星期沒來上學呢。
他就是那么優(yōu)秀,優(yōu)秀得他們都找不到人能超越他。
“不,我直接投降,今天你還是當我什么話都沒說。”
“早就該閉嘴了。”鮮京余撥動了下吉他琴弦。
安夏望著鮮京余,他的話似乎很少,從看到他到現(xiàn)在,他臉上的表情基本就沒變過,冷冷地撇緊嘴唇,也沒看到他笑過。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練到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