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舊案
沙發(fā)是那種歐式的單人椅,很浮夸,像尹流年這種嬌小型的能團一團躺在沙發(fā)上,沉祿這種就不行了。沉祿瞥了一眼這張略顯夸張的沙發(fā),再看了看不遠處的畫架:“你畫人像?”
“偶爾也畫。”
“穿衣服嗎?”
“看情況,大多數(shù)情況下不穿?!?p> “男的女的?”
“問這個干嘛?”
“我身材很好的,年寶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讓我做你的模特?!?p> 尹流年很顯然不想搭理這個問題:“你閉眼睛靠一會也是好的?!闭f著起身繞到沙發(fā)后面,雙手按在他太陽穴上:“休息一下吧,你回去還有的忙?!?p> 沉祿說是不休息,但是在尹流年的安撫下還是靠著沙發(fā)睡著了,尹流年坐在畫架前,撐著頭等天亮,不知不覺,手上不知何時拿起了鉛筆,在空白的畫紙上勾勒出了沉沉睡去的人。
天還沒亮,方特助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沉祿一下子清醒過來,尹流年一夜未睡,眼下也有一些頭重腳輕,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事,我得走了,你快回酒店休息?!?p> “我送你?!?p> “方特助就在外面?!背恋撃闷饑斫o她圍好:“早上冷,別感冒。”
尹流年怕唐果醒來懷疑,也就不推辭,和他道別后就回酒店了。
坐進車里,方特助開車去機場:“霍蔣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您不是霍之沉的消息,鬧到董事會,霍蔣還想聯(lián)系媒體,還好北川發(fā)現(xiàn)及時,已經(jīng)攔下了。”
“他們拿到證據(jù)了?”
“還不清楚。”話是這樣說,可是霍蔣一直同霍荻站在一伙,要不是確定了,霍荻應(yīng)當不會貿(mào)然出擊。
沉祿揉著太陽穴:“把之前準備好的資料給北川,但能不用就不用?!?p> “是?!?p> 沉祿趕回去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時間,現(xiàn)在他不是霍之沉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董事會,核心成員聚到了霍家老宅。
北川召集了人手,就等沉祿的命令,沉祿這邊剛下飛機,那邊剛回到家的霍蔣就被沉祿的人手控制起來,直接押到霍家老宅。
另一邊,陳康從某私人基地帶出了一個不成人樣的男人。一同趕往老宅。沉祿到的時候人基本上已經(jīng)到齊了。
霍蔣被按在地上,霍潮幾乎氣的快暈過去,霍家老宅養(yǎng)的這些保鏢護院加起來也奈何不了沉祿手下這二十多個人。
看他進來,霍潮怒目而視:“你這不知道哪來的狗東西!”
“噓,小點聲,既然知道我不是霍之沉,那也沒必要跟你們演了,我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別惹我?!泵髅鬏p飄飄的一句話,卻奇異的讓整個廳堂安靜下來,霍潮的怒吼卡在桑眼里。之后就是恥辱:他居然被輕飄飄的一句話嚇住了?;舫弊哉J是見過世面的,但看到被陳康拎著滿身血的人,還是有些虛軟。
“你根本不是霍之沉,不是我們霍家人,你不配站在這里。”
“二爺爺,誰說我不是啊,我可是根正苗紅的霍家人。是吧,爸,媽。你們總得為自己的貪心說幾句話?!?p> “二叔,這是之祿,他小時候被流放,我不放心,就拜托了六妹照顧?!迸橙趿舜蟀胼呑拥幕舨亟K于能為自己的兒子說一句話,還是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什么六妹,霍蔓早就被逐出霍家了?!?p> “是,是?!被舨氐拖骂^。
“還有他!”霍潮指著沉祿:“他也早就被逐出霍家了,根本就沒資格成為掌權(quán)人!”
“既然話說到這,咱們就算算,當年我被逐出霍家的罪名是謀害兄弟姐妹,也就是三叔的女兒霍之梅。”
“難道沒有嗎?”
“五叔,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北川稍微放開霍蔣,霍蔣立馬站起來,拍拍灰:“之祿,你不能因為五叔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就給五叔安罪名啊?!?p> “五叔,我不是當年那個小孩了,要不是確定是你做的,我根本不會給你站在這里和我說話的機會?!?p> “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把之梅推進了水里,可是那天我根本沒見過之梅,而且,之梅不是溺水死的。”
“你說什么?!”平地驚雷,要不是這個聲音,所有人都快忘了這個幾乎在霍家透明的存在了,霍蘊!霍潮原配妻子所生,原本幸福美滿,霍之梅死后,妻子郁郁而終,他本人也在一場車禍中失去雙腿。
“那天和霍之梅在一起的人是霍之沉,因為霍之沉是我爺爺最看好的繼承人,五叔本來想設(shè)計的人是霍之沉,沒想到我爸媽干脆讓我替我哥認罪,打破了你們的計劃?!?p> 霍藏和江月對上眾人的目光,緘默不語,沉祿慢條斯理的找地方坐下,聞了一下桌子上新上的茶,皺著眉推遠:“霍藏自己不堪重任,擔不起家,江月就指望自己兒子,也怪我,頑劣不堪,成不了他們的籌碼。”言語中聽不出對父母的一絲敬意。
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向霍蘊:“三叔,之梅死于重金屬中毒?!闭f著從方競手里接過一份文件:“說起來還要感謝霍家不能火葬的陋習(xí),讓我時隔十多年還有機會找法醫(yī)開棺驗尸!”
霍蘊接過文件,死氣沉沉的男人忽然暴怒:“霍蔣!你還是人嗎!?。 ?p> 霍蔣面色白了:“老三,你不能這么冤枉人,就算之梅是金屬中毒,也不能代表就是我啊。”
霍蘊行動不便,從椅子上摔下來,霍蔭和霍藏手忙腳亂的攔住情緒激動的霍蘊。
“我記得五叔有個手下是的化學(xué)狂人,剛巧我負責(zé)的餐飲也出了投毒事件?!?p> “那又怎樣?!?p> “你手下那個化學(xué)狂人已經(jīng)被我送到警察局了,你猜我有沒有辦法讓他開口?!?p> “這是污蔑?!?p> “是不是污蔑,你我心里都有答案,警察也會調(diào)查出一個公正的結(jié)果?!?p> “之祿,你手段通天,自然想要什么都可以安排的天衣無縫?!被羰Y不遺余力的給人造成一種沉祿造假污蔑自己的印象。
“五叔過譽了,我要是真手段通天,還能由著你蹦跶這么久,由著你算計我手下的餐飲行業(yè)?”
“你還打算把自己監(jiān)管不力的責(zé)任也安給我?”
“能讓五叔手段得逞,確實是我監(jiān)管不力。我也沒打算和五叔繼續(xù)糾結(jié)這點小事,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我哥的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