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芬便和莫小玲來接柳葭出院。輕推開病房門,看到趴在柳葭病床的陳翊,張芬和莫小玲都有些吃驚,悄悄退出去?!靶×?,小葭和陳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張芬把莫小玲拉到一旁問道?!瓣愸聪矚g小葭,小葭拒絕過他了,但是看這個情景,估計他還在喜歡小葭”,莫小玲停頓了會兒,繼續(xù)開口道,“我也支持小葭和陳翊在一起,李奕程當年就傷害過她”。說到這,莫小玲想到張芬還不知道小葭和李奕程之間的糾葛,也不知道昨晚小葭究竟因何而暈倒,為了保護小葭的隱私,自己只跟心理醫(yī)生說了全部的事情,她輕捂住自己的嘴,“阿姨,您放心,小葭自己有分寸的”。莫小玲的話在張芬心里留下了一個疙瘩,待她過了這段時間,自己再問吧。
過了一陣兒,柳葭微微睜開眼,看到自己的手還在陳翊手里握著,輕輕抽了抽。陳翊睜開眼睛,松開了柳葭的手,神情自然地看著柳葭,“早啊”。柳葭的臉微微紅了紅,素面朝天還一臉病態(tài)的剛醒來,用手擋了擋臉,“早”?!肮?,別擋了,你怎么樣都好看”,聽著陳翊調(diào)侃的話,柳葭的臉更紅了些。聽到病房動靜的莫小玲和張芬推門進來,看到柳葭一臉紅暈,臉上總算有了點生氣,相視一笑。
陳翊開車送柳葭她們回到家后,回家去換了身衣服,便直奔公司了。去公司的路上,跟人力資源部打了電話,說明了柳葭的情況。公司各部門員工都精神煥發(fā),大家相互派發(fā)著從家里帶過來的土特產(chǎn)和小吃食,戰(zhàn)略發(fā)展部的同事們都等著柳葭過來宣布開工,只是都到中午了也還沒見到。鄭小柔接到來自人事總監(jiān)王城的電話,讓她將柳葭生病的消息傳達給部門同事。他們聽說柳葭生病后,紛紛想去探病。站著一旁的陳正東開口,“我們還是別去打擾總監(jiān)了,等她回來,我們再請她吃飯吧”,眾人都覺得有道理,便各自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李奕程下午兩點的飛機,飛機一落地,打開手機便看到了安旭的幾通未接電話,“阿旭,怎么幾天沒見我,就這么想我啊”,李奕程玩世不恭的語氣響起?!拔业巫孀诎。愕碾娫捊K于接通了,柳葭前天晚上出事了,一直昏迷不醒,昨天下午才醒來……”,李奕程的心“咚”得一沉,還沒等安旭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一路跑到停車場,“簌”得將車開出來停車場。他一路懊悔著,都怪自己那天醉酒誤事,這幾天沒主動聯(lián)系柳葭,車速飚的越來越快。
不到半個小時,李奕程的車便停在了柳葭小區(qū)樓下,待電梯剛停便沖到柳葭門前,按著門鈴,柳葭在臥室休息,張芬在廚房煮著粥,莫小玲正欲把水果端進去給柳葭,聽到門鈴聲,以為是陳翊又折回來了,便徑直打開了門。待看清站著的人是李奕程的時候,“啪”的一聲,莫小玲的手不受控制般狠狠地甩了李奕程一巴掌,“你這個混蛋,給我滾,以后都不要再來找小葭”。李奕程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不知所措,就算自己這幾天沒有主動聯(lián)系小葭,錯過了她生病的電話,也罪不至死吧,這還沒進門便被旁人扇了一巴掌。張芬聽到門口的動靜,走過來,看到站著的人是李奕程,眼神冷厲了些,“你走吧,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便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柳葭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來,“誰呀”?!芭叮其N的,被我們趕走了”,張芬回答道。
李奕程有些茫然,這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先了解了解情況再說吧,下樓驅(qū)車到安旭家里。“叮咚”門鈴聲響起,安旭打開門,看到有些狼狽的李奕程,“你這是怎么了?她怎么樣,見到了嗎?”?!皼]有,被莫小玲甩了一巴掌,被阿姨關(guān)在了門外,沒見到人”,李奕程怏怏地回著,此刻的李奕程壓根兒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拔易蛱烊タ催^她,躺在床上神情痛苦,臉色煞白煞白的,醫(yī)生說她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不愿意醒過來”,安旭將在醫(yī)院所見所聞如實相告,“對了,聽說昏迷那天晚上在手機上看到了什么,第二天一早醒來一會兒,到處找手機,看完了手機,便再次昏迷不醒,直到下午再被喚醒的”。
李奕程有些顫悠地從兜里找出手機,打開微信確認了一番,消息界面依舊停留在他前幾天跟她說‘晚安’的界面,又打開通訊錄,卻只看到幾通來自安旭的未接來電,還是今天上午的,壓根兒就沒看到前兩天有未接來電記錄。他有些慌了,“阿旭,你昨天給我打過電話沒?”“祖宗,昨天接到陳翊的電話后,給了打了十幾個,估計他們也給你打了十幾個吧”,安旭繼續(xù)說道,“陳翊從病房打過來的,說他們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怎么,你手機沒收到?”李奕程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他現(xiàn)在能肯定一定是陳希做了手腳?!霸捳f,你這幾天干嘛呢?一直聯(lián)系不上,居然還沒主動找柳葭“,安旭疑惑地問著??粗钷瘸逃行┌脨篮突诤薜谋砬椋残耖_口道,“奕程,你這幾天是不是背著柳葭又艷遇了?”
半響,都沒得到李奕程的答復(fù),“李奕程,你怎么又犯渾”,安旭估計他又是犯了什么事,語氣越來越憤怒。
“初七那天晚上,日本的那個合作商帶我去了北海道一個著名的酒館喝酒,我真的沒喝多少,就三杯,莫名有些醉了,全身發(fā)熱,就回到賓館休息。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身邊躺著一個日本女人,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慌忙地穿好衣服,從房間走出來。碰到了那個合作商和陳希,他們笑著問我昨晚過得怎么樣。我擔心可能陳希聯(lián)合那個合作商給我下套,但他什么條件都沒談。只是陳希說,要我陪她在北海道玩幾天,否則她就把她看到的告訴小葭。我答應(yīng)了,這幾天也就真的只跟她到處逛了逛?!卑残翊驍嗟溃稗瘸?,怎么又是這個女人,那你手機呢,你就沒接到過柳葭的消息和電話?”
“那天早上從酒店房間落荒而逃的我,沒注意到手機不見了,一整天都很忐忑,到了晚上想起來給小葭發(fā)‘晚安’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不見了,便請客房部的人幫忙留意。第二天一早,客房部給我房間打電話說,有人撿到了我的手機,我取回手機,沒看到任何小葭的消息和電話。心里也有些失落,想著她從來都不會主動聯(lián)系我。一時有些傲嬌,就想著自己也冷她兩天,今天回國給她驚喜。”
“也就是說,昨天手機在你身上,你卻壓根兒沒接到我們給你打的幾十通電話”安旭越聽越覺得離譜,“李奕程,你撒的這個謊,我都不信。那你今天怎么看到我的未接電話的?”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現(xiàn)在明白了??隙ㄊ顷愊T谑謾C上動了手腳,昨天一天我檢查過很多遍,都沒有小葭的消息和電話。今早跟陳希一起到的機場,她說手機沒電了,拿我的打過一個電話”李奕程越說越無力,‘是啊,這些說出來連阿旭都不信,他就算是全身有嘴,跟小葭也說不清了’。
“奕程,叫我說你什么好,你怎么還跟那個女人糾纏不清,當年柳葭就是因為她傷心離開的。現(xiàn)在不管你昨天有沒有接到我們打給你的電話,我擔心的是你手機不在身邊的時候,柳葭到底收到了來自你的什么消息,我猜測她那晚半夜暈倒多半是因為你”安旭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也想知道,我現(xiàn)在不知道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這邊這個情況也是什么都說不清”,李奕程懊悔地重錘了桌子幾拳。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是陳希擺了你一道,你自己去找她問清楚吧。不過你手機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估計去追問她,她也不會承認”,安旭拍了拍李奕程的肩膀,“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