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安瑤內(nèi)心的激動終于壓過了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跟剛才在和光珠寶大樓里表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和工作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活脫脫一個小迷妹上線。
安瑤晃著我的手臂,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她搖散架了,激動地說道:“洛洛姐,洛洛姐,原來你跟顧總你們之前就認識呀?!?p> 我一臉無奈地回應(yīng)道:“嗯,見過一次?!?p> “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顧總本人比傳說中更有魅力呀。”
“安瑤,你別再搖了,我都被你搖暈了,也影響米多開車?!?p> “嘿嘿嘿,好,洛洛姐,那你快說?!?p>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在一次沙龍上見過一面。他當時邀請我去和光珠寶當設(shè)計師,我拒絕了?!?p> 安瑤臉上的八卦在一瞬間變?yōu)轶@恐,“洛洛姐,你這定力也太好了吧。那可是和光珠寶呀,很多設(shè)計師擠破頭都想去的地方,而且,老板那么有魅力?!?p> 我饒有興致地問道,:“那,安瑤想去嗎?”
安瑤立刻反應(yīng)了一秒,“開什么玩笑,和光珠寶哪有我們洛飾好?”
“摸著良心,重新組織一次語言。”
安瑤一本正經(jīng)地把手放在心口,說道:“嗯,有點痛?!?p> 我沖著前面專心開車的米多說道:“米多,回去再把招聘信息掛出來?!?p> 米多回應(yīng)道:“好的,洛洛姐?!?p> 安瑤手舞足蹈地擋在我和米多中間,一臉無辜地演道:“我剛才說了什么,我怎么不記得了,我是不是失憶了?”
我笑著把安瑤拉到座位上坐好,調(diào)侃她道:“追了那么多年星,還是有點收獲的。至少這演技是學到了?!?p> 安瑤一臉滿足的接受我毫無誠意地贊美。
“洛洛姐,你想什么呢?”可能看到我發(fā)呆,安瑤出聲問道。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次的合作有點太順利了?!?p> “那是因為洛洛姐你的作品征服了他們唄。”
我并不是一個糾結(jié)的人,合作順利對我們工作室來說也不是壞事,隨即釋然地說道:“可能是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和米多了?!?p> “嗯嗯,沒問題,我們會做好的,一定把這個大客戶的大腿抱好了?!?p> “那倒不用,正常對接就好。記住,找合作呢,一定要在平等互惠的基礎(chǔ)上,我們要有基本的實力自信?!?p> 我話剛說完,手機適時地響起來,是趙明飛。他打給我,多半是和何茜有關(guān)了。
我接起來:“喂,趙明飛?!?p> 趙明飛聲音很急切,“洛洛,何茜跟你聯(lián)系了嗎?”
“沒有呀,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手機關(guān)機了,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就打不通?!?p> 我大概知道,他們兩個又吵架了,不知道又是因為什么,不過,聽趙明飛的語氣,這次好像有些嚴重。
我問道:“妙妙那里聯(lián)系了嗎?”
“聯(lián)系過了,妙妙也不知道何茜去哪里了,陳深正開車送妙妙過來?!?p> “好,那我們先分頭找,電話保持聯(lián)系?!?p> 掛了電話,我讓米多和安瑤先回公司,把之前和何茜去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趙明飛,陳深和妙妙,周一瑞,我,我們幾個最后在學校操場集合,那里是趙明飛和何茜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那天,何茜拉著我去操場放風箏,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放起來的風箏,突然被一個憑空飛出來的網(wǎng)球給毀掉了。何茜看著手里的風箏線軸,還有那只被網(wǎng)球打斷了線飛走的風箏,氣沖沖地找到了罪魁禍首趙明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要跟人家拼命。
后來有一次,何茜跟我說,趙明飛當時很友好的態(tài)度取悅了她,她就是想找一個脾氣好,能包容她的人。
操場上并沒有看到何茜的人影,但是躺著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和那天的一模一樣。
緊接著,我們幾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何茜發(fā)來一條群消息:“嗨,大家還記得學校旁邊這家KTV嗎?我訂好了包間,等你們來呀?!?p> 當我們急匆匆趕到的時候,何茜正一個人抱著話筒在唱分手快樂。
與其說她在唱,不如說她在哭喊。
桌子上的酒瓶已經(jīng)空了。
趙明飛的臉色很難看,難過,無奈,愧疚。
他繞過沙發(fā)走到何茜的身邊,按下何茜的話筒,用力地擠出一絲微笑,對何茜說道:“茜茜,我們回去吧。”
何茜一把拍開他的手,生氣地說道:“你是誰呀,不要影響我唱歌。來,妙妙,洛洛,快來,祝我分手快樂?!?p> 我和妙妙對視了一眼,也走到何茜身邊,一左一右的拉住她,想先帶她回去。
來的路上,我們也都了解了事情的過程。趙明飛現(xiàn)在因為努力工作的關(guān)系,一直忽略何茜,本來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很緊張了,何茜的爸媽又開始操心何茜的婚事。本來約的趙明飛請何茜爸媽吃一頓飯,讓何茜爸媽見一見,誰知趙明飛因為工作遲到不說,飯局上電話也一直接個不停,不歡而散。
“何茜,我們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晚點再說。”
何茜苦笑道:“哼,不用說了,有什么好說的?他那么喜歡工作,他跟工作過去吧?!?p> 趙明飛的臉色更難看了。
何茜用手指著趙明飛,大聲地說道:“我,何茜,在此鄭重宣布,從今天開始,哦,不,是從昨天開始,與這個人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再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人,在愛情面前,都會變得細膩柔軟。
我一點點地看著何茜從生活中的大姐大,變成愛情里的小女人,又親手撕毀自己的細膩柔軟。
這句宣言仿佛用盡了何茜所有的力氣,她喊累了,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趙明飛慌張地攔住何茜的去路:“茜茜,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p> 何茜一巴掌扇在趙明飛臉上,把我們都嚇了一跳,何茜自己也愣了一下。
“趙明飛,我們兩清了,結(jié)束了?!?p> 何茜推開趙明飛繼續(xù)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又轉(zhuǎn)頭對我們說道:“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要訂婚了,祝福我吧。”
這句話好像最后一根稻草,終于把趙明飛打懵。
我聽何茜說,趙明飛的爸媽對他的期望很高,而趙明飛也一直在努力達成爸媽的期待。上學的時候努力學習,工作以后努力工作。
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責怪趙明飛,他只是在做自己從小到大都在做的事情,只是這個選擇里,忽略了何茜。
妙妙說,陳深和周一瑞后來在那里陪了趙明飛一晚上,他唱了一晚上的年少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