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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俠新傳

第二十回 華祝福壽(二)

劍俠新傳 平樂公 2145 2019-11-09 12:34:19

  正月初九,陸云終于歸來了,不僅帶回了發(fā)妻,還攜有一子一女。當(dāng)陸云告知是龍鳳胎時,俞青竹滿心歡喜道:“龍鳳呈祥,好事成雙。正所謂有子有女方是好。師弟一胎便湊足了一個好字,實在是福分不淺啊?!庇止首髀裨沟溃骸氨緫?yīng)早早知曉我們,好讓我們也樂一樂才是。若非師兄大壽,說不定要隱瞞到什么時候呢?”陸云道:“也確實有想飛鴿傳信報喜。但轉(zhuǎn)念一想,師兄大壽近在眼前,何不待到賀壽之時攜子女一同歸來,給師兄一個大大的驚喜,權(quán)且當(dāng)作是祝壽之禮?!睆埐h(yuǎn)哈哈笑道:“師弟想得太好了。這定是最好的禮物?!标懺埔妷裘酚珠L大了不少,人也俊秀起來,試了試其劍法,比上次又飛躍了不少,由衷地有一股無法比擬的歡喜和自豪。次日,又去后山拜見了吳欲仙。

  至正月十五元宵之日,青城外的三十六大門派以及其他諸多門派已陸陸續(xù)續(xù)前前后后趕至青城山,其中多是掌門人躬身前來,因為畢竟是當(dāng)今武林至尊之壽誕,不可大意與怠慢了,唯有掌門人親自前來,方顯足夠誠意。雖有少數(shù)門派僅是座下弟子,諸如白帝城、神劍山莊等,張伯遠(yuǎn)也不在意。他時常想:“萬事皆非十全十美,必是美中不足。就如這青城劍法一樣,雖是已練至第九層,出神入化,可以說幾乎是武功蓋世,天下無敵。然則耗費了一二十載,始終未能練成第十層,始終未觸及半分,就算是有這般好的領(lǐng)悟和資質(zhì)?!?p>  青城山裝扮得一片喜氣,門柱換上壽福春聯(lián),廊檐掛起紅壽燈籠,窗扉貼起壽字剪紙,

  大殿之上有仙桃祝壽古畫,處處可見金色、紅色壽字福字。山上山下,山里山外,都洋溢著喜慶的氛圍。暮色降臨,整個青城燈火通明,燭光熠熠,上下一片橙紅,與天上嬋娟交相輝映。有燈有月,燈月輝映,甚是全美。正如唐伯虎詩言:“有燈無月不娛人,有月無燈不算春。”此時的青城山就宛若一座不夜城。至于宴席,足足將近三百余席。除了主殿上祝壽的三十六大門派四五十席外,各個觀閣樓亭中也有近百席位用以招待其他門派和眾青城弟子,山下還有近百酒席。原來聞得青城掌門大壽,周遭的達(dá)官顯貴、販夫走卒、乞丐、災(zāi)民、游民等紛紛前來祝壽。于是,馮銜環(huán)便安排在山腳擺上近百酒席,以顯青城仁義慈愛之心。

  主殿上,壽星張伯遠(yuǎn)高坐于上,各大門派列坐兩側(cè)席上,俞青竹、陸云比鄰,柳夢梅則是在兩人后面的一小席位上。席上美酒佳肴,水陸奇珍,甚是豪奢,宛若宮廷盛宴。

  壽宴初始,岳云松代表諸大門派獻(xiàn)上壽賦一篇,題為《元宵日獻(xiàn)盟主為壽賦》。其賦日:“時維初春,元宵佳節(jié)。春陽高升,冰融雪消,風(fēng)和水暖,柳吐新綠,枯草復(fù)發(fā),萬象炅炅,大地祥瑞。民間燈會,萬家燈火,普天喜慶。于這祥瑞喜慶之日,作此賦,以祝盟主之大壽?;赝?,實乃傳奇。自幼聰慧,筋骨不凡,苦練勤修,得師真?zhèn)?,劍法入化,鮮有敵手,齊名劍神,揚名宇內(nèi)。邪教作亂,武林哀嚎,生靈涂炭,并肩劍神,鏖戰(zhàn)數(shù)日,合殺妖魔,大快人心。拯黎民于水火,還武林以太平。華山論劍,力挫群雄,榮登至尊,天下歸心,莫有不服。其后二十余載,海晏河清,風(fēng)和雨順,歌舞升平,江湖太平。諸派聯(lián)姻,禮尚往來。毒教懼恐,談虎色變,龜縮一隅。功比女媧補天,績賽大禹治水。誠然是定海之神針,鎮(zhèn)妖之寶塔,武林之大幸,萬民之大福。今夕,甲子大壽,燈月輝映,高朋滿座,賓客云集。昔彭祖八百歲,乃仁者多壽。盟主仁愛播于四海,惠澤八方。祝春秋不老,青松長春,南山之壽,東海之福?!睆埐h(yuǎn)耳聽得“功比女媧補天,績賽大禹治水”,自知過于夸大,稍有愧疚,然還是有一種飄飄然之狀,暗暗歡喜,心道:“人生若此,夫復(fù)何求?!庇崆嘀竦褂X不妥,心自嘆息:“師兄為人處事,方方面面,均是仁愛無暇,眾人敬仰,未有微詞。只是這名譽二字始終放不下,只怕越陷越深,樂極生悲。正所謂月滿則虧?!?p>  稍后,又是諸大門派一一祝壽,言語極其之奉承,辭藻極其之華麗,張伯遠(yuǎn)如有陣陣春風(fēng)拂面,無比愉悅舒暢。俞青竹、陸云、柳夢梅也分別獻(xiàn)上祝壽之語。當(dāng)眾人一一祝壽畢,便有長壽面端上,張伯遠(yuǎn)一氣吃完,未有夾斷。吃了長壽面,便可福壽長綿。眾人又紛紛齊賀。張伯遠(yuǎn)道:“謝謝諸位英雄光臨。謝謝諸位英雄的祝福。能獲諸位英雄的厚愛,實在是三生有幸,愧不敢當(dāng)。敝人將繼往開來,殫精竭力,為武林,為天下,守護(hù)正義,匡扶正道。哪怕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定不辜負(fù)了天下英雄之期待?!毖援?,又是紛紛道好聲。他接著道:“諸位正月遠(yuǎn)到而來,舟車勞頓,甚是幸苦。略備了些薄酒和幾碟小菜,請諸位慢慢享用。千萬莫要客氣,要像在自家一般?!?p>  席上之菜饌,既美且珍,很多唯有皇家宮苑才可一見。至于酒那也是尋常人家難以覓得,有的據(jù)說儲藏了幾百年之久。張伯遠(yuǎn)說是薄酒小菜,乃是自謙之話。自從他當(dāng)上掌門后的一二十載,年年均會有收到各大門派的上貢物品,故而,有如此豪奢的宴席,也不足為奇。眾人都贊酒美肴佳,享用起來很是盡興。唯有俞青竹不甚喜歡,以為過于奢侈了。他想我派本是道家之分流,而眼下卻過行酒肉之風(fēng),若這般享受,甚是不妥。諸觀閣樓亭中,雖未有主殿內(nèi)那般豪奢,然也是酒饌豐盛。山下席位,較之山上雖是一般,但也適口充腸,非尋常人家素日可有。那些叫花子、災(zāi)民,平日吃了這頓沒有下頓,已挨餓了好幾天,一見到這么多的米面饅頭酒肉,難掩內(nèi)心激動,毫不顧及吃相,狼吞虎咽起來。至于有些身份地位的鄉(xiāng)紳員外等,雖是滿眼鄙視,恥于為伍,但為了可以一睹盟主風(fēng)采,也就掩鼻咬牙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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