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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靜,華秋在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楊湛在抓耳撓腮的想著對策,這個選擇根本就不算選擇,都說了是網(wǎng)羅歷史遺珠,他若是不救,就太不是人了。
不過,救人真的太難了。
華秋基本板上釘釘?shù)谋恍兴佬塘?,只要有人去查,就一定可以查出蹊蹺,關鍵還有那禁書,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圓。
“怎么救他呢?即便以我的身份可以強保,但這也不是事啊,他的事情早晚會被人捅出去的,那些人選擇了背叛,就一定不會讓他好過,我能救他一時,救不了一世,總不能次次都來編理由,這也太難了?!睏钫棵济伎炷陕榛?。
他想不出救人的辦法。
甚至于,他都想選尊重歷史了。
畢竟歷史上華秋應該就這么死了,他這么選也無可厚非,而且歷史上的遺珠這么多,多一顆少一顆沒有什么大不了。
不過,第一次遇到遺珠,就這么放棄,是不是有點太干脆了?
楊湛摸了摸下巴,還是覺得應該搶救一下,畢竟華秋這個人是真的有能耐,最起碼比他聰明多了,而且對大勢的把握很準。
不救,可惜了。
楊湛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想著解決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自己的身份來保,這樣會給楊玄感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楊玄感留下好印象,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得信任,才能擁有更大的自由權,他也才能順利的脫身。
若是為了一顆歷史遺珠,把自己搭在這里,就太不值了。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急,越來越近,楊湛的額頭也漸漸溢出了汗水,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也越來越瘋狂。
終于。
楊湛吐出一口濁氣,看向華秋,有些氣喘的問道:“你想活嗎?”
華秋一愣。
楊湛沒有罷休,再次問道:“我再問一遍,你想活嗎?”
“你救不了我,你解釋不了這一切?!比A秋看著破爛的草廬和楊湛手里的《鬼谷子》搖了搖頭,他想不到楊湛救他的辦法,也想不到楊湛救他的理由。
官會救賊人,他不相信。
楊湛的臉色變得猙獰,咬牙道:“我他媽只想知道,你想不想活?!”
見楊湛如此認真,華秋的臉終于變了,他死死的盯著楊湛,十分肯定的道:“如果可以,我想活。”
“好,我救你?!睏钫繉⑹种械亩虅θ恿诉^去,‘啪’短劍落地,傳出清脆的器鳴聲,“你需要流血,甚至是重傷?!?p> 華秋望著地上的短劍,又看了眼神色瘋狂的楊湛,毅然的將地上的短劍撿了起來。
“有人記住了你的話?!?p> 提示聲傳出,但楊湛已經沒有心情去關心了,他這個計劃太過瘋狂,容不得他出半點錯誤,他必須全身心的去演戲。
噗噗!
短劍入體的聲音傳出,華秋十分利落的在身上捅了幾個窟窿,然后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流不止,但并不致命。
楊湛見華秋下手這么狠,嘴角抽了抽,想要出聲制止,但華秋已經快速的倒在了地上,他張了張嘴,制止的話沒有說出口。
“真狠?。 ?p> 楊湛將短劍拿了過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幾下,還是不敢下手,最后他用短劍將那該死的兔子捅死,把兔子血灑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象征性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做完這一切,他才將扔在地上的《捭闔策》撿起來,將火石重新點燃,將這‘大業(yè)律’一頁一頁的撕開,扔了進去。
火越來越旺了。
砰!
就在這時,一道粗暴的踢門聲傳來,本就遭受了幾次重擊的屋門再也不堪重負,直接碎成了幾塊,散落在地。
張永安帶著官兵沖了進來。
只不過,張永安看到的場景,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里面一片狼藉,身形狼狽的楊湛一個人在燒書,嘴里還念念有詞,而他們想要抓的華秋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知,楊湛隨身的短劍就這么染血的扔在一旁,無人問津。
“這是怎么回事?”張永安有些傻眼。
他在征兵的時候,多了一個心眼,特意去問了鄉(xiāng)正和里長有關華秋的事,沒想到還真讓他問出了一些消息,華秋竟然在裝瘋。
這讓他喜出望外。
直接帶兵沖了過來,要將華秋抓捕。
他抓華秋自然不是為了炫耀和挖苦,而是為了殺人立威,他們這次征兵十分不順利,很多地方都不配合,為了不激起民憤,他想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人祭旗。
華秋有名,而且還逃役,這幾個理由都足以讓他動心。
他們目前是站在隋廷這邊,打著誅來護兒的名義征兵,而華秋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就是站在隋廷的對立面,結合他自身的身份,無疑是最適合祭旗的人。
“我做事需要聽你吩咐嗎?張長吏?!睏钫坷淅涞膾吡藦堄腊惨谎?,面露不悅。
張永安目光微闔,毫不嘴軟的道:“侯爺自然不用聽下官吩咐,不過這華秋逃役,需要斬首示眾,以正官家威嚴?!?p> 楊湛嗤笑一聲,將最后幾頁丟進火堆里,站起身,晃了晃手中僅剩一個書皮的‘大業(yè)律’,說道:“逃役?他豈止逃役,剛才還差點殺了我,當然我也沒手軟?!?p> “他的確該殺!但不該死,你知道我來的時候,聽到他說什么嗎?他竟然想效力隋廷,甚至已經想動身,去尋找引薦的機會,這樣的人該殺!不過,我不會讓他死,我要他親眼見到大隋崩塌?!?p> “打傷了我,還想一死了之,那有這么容易的事!”楊湛這時候也是將一個睚眥必報的官二代演了出來,甚至眼中的怒火和瘋狂都快從眼珠子里躍出來了。
張永安面露猶豫之色。
就這樣放過華秋,他有點不甘心,但楊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就是要救下華秋,而且理由很充分,一時間,他陷入到兩難之中。
“張長吏,還猶豫什么,將這人給我?guī)Щ厝?,醫(yī)好了,以后我們每攻破隋廷城池,我都會讓他見證一次,大隋必亡!”楊湛將‘大業(yè)律’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張永安感覺不對勁,但這一切又合情合理,而且現(xiàn)在的楊湛,他還真的得罪不起,最后狠狠的掃了眼地上的華秋,咬牙道:“聽侯爺?shù)陌才?,將他帶回去?!?p> “到了衛(wèi)城,誰也逃不了!”
正經日記
隋時,以鄉(xiāng)里建制。 隋書:開皇九年二月,制五百家為鄉(xiāng),正一人;百家為里,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