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唐心里暗暗叫苦,本來只是出來找丹爐的,沒想到還攤上這種事。那名紫衣女子朝著柳唐望了過來,柳唐瞥了她一眼,眼神逐漸變得兇歷起來。
“是你對不對?”紫衣女子似乎也沒有指望對方回答,直接沖過來就是一鞭子,眼看鞭子就要臨近,柳唐也是在手上暗暗聚集起一道風(fēng)壓,若是鞭子砸下,他也不介意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漲漲記性,可就在鞭影砸落之際,一只弱不禁風(fēng)的手卻抓住了鞭子的末端,鞭子擊打在上手響起“啪”的一聲,讓人聽著就覺得疼。
“若娜小姐,你撞到人有錯在先,如今不能一錯再錯?!闭f話的是那名騎馬的男子,此人文質(zhì)彬彬卻有些瘦弱,一身藍白相間的宮莊,似乎在告訴大家他是一個貴族,緊接著他又從腰間掏出一袋錢幣,遞給柳唐說道:“這位大嬸,還有這位小哥,對不起,剛剛是我們不小心,這里是一點賠償,趕緊給大嬸療傷要緊。”
可沒等柳唐反應(yīng),一只纖玉的小手卻一把把錢袋搶了過去,“喂!科里,你有沒有搞錯,是他們自己不長眼睛,憑什么給他們道歉。”女子惡狠狠的說道:“而且她們還打傷了我的馬,要不是本小姐本事大,現(xiàn)在說不定都被他害死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闭f著,她又抬起一腳踢了出去。
“冥頑不靈。”柳唐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一手輕輕扶著的中年婦女靠在墻邊,另一只手猛的點出,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剛好順勢點在女子的后腳跟處,女子突然失去重心,頭下腳上翻了起來,緊接著被柳唐一手反夾在腰間,“今天我就幫你家長輩好好管教管教你?!闭f著,柳唐絲毫不留情面,“啪”的一聲打在女子的屁股上,驚的女子尖叫出聲,然后又“啪啪啪”接連打了數(shù)十下,周圍圍觀的人有的一臉驚愕,有的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竟敢打我!”紫衣女子掙扎著叫喊,可完全掙脫不出柳唐的挾制,似乎全身上下都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壓制住一般,無法掙脫分毫,這當(dāng)然是柳唐用靈力壓制的結(jié)果,普通人被靈力壓制就如同全身被無數(shù)的絲線纏繞一般,無法動彈,更有甚者可以直接壓碎經(jīng)脈內(nèi)腑。
這時候跟著紫衣女子二人一路跑來的那群護衛(wèi)才正好趕到,領(lǐng)頭的一名身穿怪異黑袍的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幕,怒眉一挑,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一根小木棍,柳唐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與杰西嬸嬸送給他的基本一樣,若無意外這應(yīng)該就是那所謂的“魔杖”。
柳唐心里暗暗心驚,他看得出來這個“魔杖”應(yīng)該是用于戰(zhàn)斗的,應(yīng)該是一種武器,而在來到皇后城的路途中,柳唐也曾多次研究過那根“落塵魔杖”,讓他驚訝的是這竟然是一件凡品法器,其中內(nèi)含三道禁制,也就那三圈金色符文。禁制——陣法的一種,其特點是耗能小,刻畫簡單,易于施展,但強度遠沒有同等級的陣法強力。而那三圈禁制的功能柳唐現(xiàn)在還沒有研究出來,原因是以他現(xiàn)在的神識還不足以深入此禁制。
只見那黑袍男子手中的魔杖微微顫動起來,柳唐見狀立即展開神識,從那根魔杖上,他能隱隱感覺到一次危險的氣息,緊接著一道靈氣護壁護住全身。柳唐展開的神識剛剛好可以延伸到黑袍男子的周身,只見他周身的靈氣都在向他匯聚,“調(diào)動天地靈氣?化神修士?”柳唐倒吸一口冷氣,在戰(zhàn)斗中就能調(diào)動天地靈氣進行攻擊,這起碼也要化神期修士才做得到,如今的柳唐只是凝氣期三層,在化神修士眼中無異于螻蟻,一只小指就能把他攆成齏粉,“我要死了?死于一個化神?哈哈!”柳唐心里不由得冷笑起來,他堂堂一個大羅巔峰淪落至此,要死在一個化神修士手里,突然他大笑出聲,他笑自己上一世的無知,落入別人的陰謀致死,他笑自己這一世的無能,被一個小小的化神螻蟻碾壓。
四周的圍觀群眾看到放聲大笑的柳唐不禁心里犯嘀咕,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不會是瘋了吧。那名黑袍男子也怔了一怔,他還沒見過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能笑出聲來,這不是一個弱智,就是一個高手,看對方年紀顯然不可能是后者,“哼,竟然是個傻子,放開小姐!”說罷,嘴里似在念叨什么,魔杖周身亮起三道陣芒。
陣芒,是陣法、禁制在施展時會亮起的一圈光芒,其中夾雜著陣紋和符文,一般來說,陣紋越是復(fù)雜、光芒越是耀眼的陣芒威力越是驚人,而此人陣芒的陣紋十分普通,光芒弱的難以察覺,顯然不會有什么威力。
此時黑袍男子魔杖前端隱隱匯聚起一股斑雜的靈氣團,靈氣團中心有一絲火焰,緊接著火焰慢慢擴大,直到蔓延至整個靈氣團。
“唉?火球術(shù)?”柳唐的笑聲戛然而止,轉(zhuǎn)而滿臉疑惑,“這是化神修士的火球術(shù)?”火球術(shù)是低級法術(shù),一般高階修士都不屑用此種法術(shù),可一旦使用威力卻遠非低階修士可比,如果說一個筑基修士的火球可以瞬間燒毀一棵巨樹的話,那化神修士的火球可以瞬間焚毀整片森林也不為過。而如今這等火球,就連凝氣二三層的都比不上,就算打到人身上頂多讓人灼傷一些,這讓柳唐哭笑不得。
只見那個火球恍恍惚惚的飛射過來,就連飛行的軌跡也是歪歪扭扭,而控制火球的黑袍男子顯然在竭盡全力的控制,不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額頭上的青筋也是凸了出來。再看那火球,說是飛射過來,可在擁有神識的柳唐眼里慢的就像烏龜爬。柳唐冷冷一笑,帶著一絲戲謔,緊接著抬手一點,《控》字訣的“御火術(shù)”施展而出,忽然之間,火球好似有了靈性,調(diào)轉(zhuǎn)方向奔向他的指尖,并在手指周圍歡快的旋轉(zhuǎn)著,猶如活物一般。柳唐再一指伸出,火球也似得到了命令一般呼嘯著飛了出去,而目標直指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和周圍的護衛(wèi)被這一幕驚的下巴都掉了,還沒來記得回過神來,火球已經(jīng)臨近他們,沒等到他抬手防御,火球一個拐彎往他頭上飛去,最后“轟”的一下砸在他腦門上,嚇得他頓時叫出了聲,周圍的人也慌亂不堪,一時間都沖上來滅火,最后終于把火滅了干凈,而黑袍男子的頭頂除了裊裊青煙也只有光禿禿的一片了,周圍不時發(fā)出“嗤嗤”的笑聲。
黑袍男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摸著頭頂那光溜溜的一片,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失聲對身邊的護衛(wèi)道:“給...給本座撕了他!”
“住手!”就在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來人是一個身穿藍白相間盔甲的魁梧大漢,一臉絡(luò)腮胡,臉上還有幾道明顯的傷疤,眼神中透露著狠厲和肅穆,兩排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后。
盔甲大漢擠開人群,走到瘦弱男子面前,單膝下跪施了一禮說道:“科里少爺,屬下來遲一步,請您恕罪?!?p> 那位名叫科里的瘦弱男子扶起他說道:“布朗老師,請起來吧,您來的太及時了?!?p> “不知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布朗沉聲道,緊接著科里就把之前發(fā)生的事復(fù)述了一遍,當(dāng)他聽說有一個少年三兩下就抵擋住一個初級魔法師的一擊并且還能反擊的時候,眼瞳不由得一縮。
盔甲大漢走到柳唐面前敬了個禮,說道:“您好,我是皇后城護衛(wèi)隊隊長布朗,我對之前的管理不力表示歉意,但也請您高抬貴手,放開這位小姐吧。”
“哦?一句管理不力就完事了?那些受傷的人如何處置?”說著指了指身后的中年婦人。
此時那名瘦弱男子用他那不算洪亮的嗓音向四周說道:“首先我代表城主堡對大家表示歉意,一切損失都會由我城主堡負責(zé)賠償?!?p> 此時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哎呀,那位是科里少堡主,真是年輕有為啊?!?p> “是啊,聽說他跟那個小魔女有婚約,真是作孽了?!?p> “我可以看在你們城主堡的面子上放了她,但是我這位朋友的傷勢你也看到了,我要你們立刻把她送去羅斯藥樓救治,當(dāng)然費用得由她來出?!闭f著柳唐一把把紫衣女子扔給盔甲大漢。
紫衣女子原本已經(jīng)嚇的不敢出聲,直到盔甲大漢把她送到黑袍男子手上,她就又開始囂張跋扈起來:“喂,你是什么東西,敢管本小姐的事,還有你們這幫廢物,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了?”
盔甲大漢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客氣的說道:“若娜小姐,今天的事情我會原原本本上報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應(yīng)該也會通知您的父親?!?p> “你敢威脅我?”紫衣女子聽到“父親”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怔了怔。
“屬下不敢,若娜小姐是我們未來的少堡主夫人,屬下只是盡職盡責(zé)而已。”盔甲大漢躬身說道。
“哼,不就是燙傷了嘛,我們希爾藥樓隨隨便便就能治好了,去什么狗屁的羅斯藥樓,那破藥樓藥師都快走光了,說不定哪天就快關(guān)門大吉了?!?p> “這個不用你擔(dān)心,你只要負責(zé)把醫(yī)藥費出了就行。”說著,柳唐也沒管她答沒答應(yīng),扶著中年婦人坐上了推車,并叮囑推車的衛(wèi)兵前去羅斯藥樓,轉(zhuǎn)頭又對布朗說道:“哦對了,布朗隊長,麻煩您把這口鍋也抬去藥樓?!闭f完也沒有解釋什么,坐在推車上愈行愈遠,只留下疑惑的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