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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劍仙人跪

第八十八章 山水劍,甲天下

我有一劍仙人跪 觀雀 6148 2019-10-29 23:53:04

  傍晚時分,春香樓周圍因為全城禁嚴的緣故,顯得人煙稀少,凄慘冷清,斜陽吊枝頭,人約黃昏后。

  一位黑衣劍客和一個白衣女子隔著好遠的距離對視,白衣女子在樓上,黑衣劍客在樓下,不過他二人似乎竟然好似談的興起,有說有笑!

  這要擱在平時人滿為患的時候,一定有人指著他們發(fā)笑,大白天的遇到傻子,還是一對兒。

  就這,也有部分憑欄而望、百無聊賴的春香樓姑娘磕著瓜子偷偷取笑他們,尤其對于黃希云,正恨找不到取笑的機會呢,憑什么老鴇讓她賣藝不賣身,咱們姐妹就得憑色相吃飯?

  這話說起來,誰家女兒沒個臉?把白白凈凈的身子讓出去,誰打心底里愿意?

  一想到這,她們就心意難平。

  但自從黃希云有一次出手,輕而易舉把一位頭牌姑娘的魂魄捉了去,她們就再也不敢公然叫板了,只能逮著機會就譏諷取笑,心里作踐一番就當安慰了。

  這幾日生意慘淡,姑娘們也閑的發(fā)慌,唯有借這點兒心勁兒度日了。

  春香樓雖然姑娘不錯,但總的來說畢竟還是個小規(guī)模的青樓,它不像鳳暖閣,鳳暖閣在前幾日出事以后,也就清冷了幾日而已,最近在那些忍不住的嫖客和浪蕩公子的試探下,馬上就又火爆了起來。

  而傳聞也漸漸變了味兒,從之前說的紫衣少年和一位干瘦老者殺人不眨眼變成了鳳暖閣的老鴇不懂事,狗眼看人低,還有死的那幾位,更是純粹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若不是他們出口調(diào)戲,極盡奚落之能事,那兩位知書達理的高人又怎么會出手傷人呢?

  圣人有訓(xùn),禍從口出,可絕不僅僅是一紙空文。

  那些死去的在鳳暖閣賦詩作詞,附庸文雅的文人墨客、浪蕩公子哥兒除了在女人裙擺下還有幾番風流禮數(shù),在別人面前哪還有一點兒讀書人的樣子?

  所以,人們現(xiàn)在議論起此事來,多是抱著勸誡好友,鄙夷死者的態(tài)度,以此第一彰顯自己的氣度和立場,不因為死的人在本地大有關(guān)系就對那兩位修行高人產(chǎn)生絲毫不滿,一派幫理不幫親的模樣;第二呢,則是彰顯自己對朋友的發(fā)自肺腑的熱情關(guān)懷,什么做人要厚道,口上積德已經(jīng)不是給后輩子孫了,現(xiàn)世報切乎自家性命,更有的人說性命倒是小事,出口譏諷別人這本身就不是我輩讀書人的作風,萬萬不可取。

  而這一點更是流行,幾乎現(xiàn)在去鳳暖閣找樂子的所有人都會逢人抱拳告誡,而受者又會去告誡別人,一傳十,十傳百,全部都是一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做派,搞得本來就是花柳之地,喝酒解悶的鳳暖閣儼然成了讀書人的道場,墨水香味欣欣向榮。

  但這事,畢竟還是有不同看法的人。

  當初死的那些公子哥兒里,有幾個人來頭可不算小。

  其中一個名叫齊大勝的人,乃是這幫人的東道主,河安城縣太爺?shù)墓?,那縣太爺自然就不認命了,這幾日天天嚷嚷著要去見何天宗,求何大人做主,何天宗當然沒空理他,因為這個齊大勝還不算來頭最大的,他的一個名叫周江泰的朋友,才是最令人棘手的存在。

  周江泰乃是北邊袁氏政府,內(nèi)閣大臣周文興的獨苗,這事一出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不光周文興親自派人來興師問罪,就連沉寂了許久的老太監(jiān)竟然也表明態(tài)度,說此事不同凡響,一定要找那二位問話才行。

  這二位的態(tài)度,瞬間就使得內(nèi)閣鴉雀無聲,那位其實暗中授意何天宗全權(quán)處理魏都、河安兩地大墓一事的總統(tǒng)也立刻下不來臺。

  在他們眼里,盡管傷人的那二位是修行中人,但是他們以為何天宗手下的勾陳代表了修行界食物鏈的頂端,這么點兒事不處理,一定是包藏禍心,而這種充滿叵測心機的推測在本就是貌合神離的袁氏內(nèi)閣里沒幾天就被放大不知多少倍,一時間人人自危,紛紛考慮站隊的問題,有的明哲保身,有的則吐沫星子飛濺,嚴詞彈劾何天宗,說他手握重權(quán),而且與南方關(guān)系曖昧,不忍下殺手,就從南方大名府修行者刺殺北方高官一事上,何天宗就做的太過于沒有血性,這事兒根本不是他一貫睚眥必報的作風,更有人借題發(fā)揮,說他不僅對南方態(tài)度曖昧,甚至反而暗中調(diào)查神殿日月兩組,這不是挖自己墻角,自斷生路嗎?

  總之沒幾天的時間,有關(guān)何天宗的討論可謂是如火如荼,那位周文興周大人倒是樂見其成,還暗中授意國內(nèi)北方有名的報紙大肆爆料,不管真的假的,總之別說好話就行。

  這一切不排除周文興喪子遷怒,但也不能排除老太監(jiān)的暗中授意,別人不懂修行,他難道也不懂?

  在老太監(jiān)眼里,何天宗確實風頭太甚,功高震主,說實話,真正論功行賞的話,這些內(nèi)閣大臣們誰都不是個兒,何天宗光平定一統(tǒng)北方修行界這一件事,就讓袁氏徹底站到了政治巔峰!

  這也是為什么,老太監(jiān)明知何天宗手下的楊左圖因為前朝李鴻章一事和他有仇隙,卻遲遲不敢動楊左圖的原因,只維持著表面上的上下級紐帶,其實大家肚子里,心照不宣。

  而北平雖亂成一團,可河安城里,何天宗卻根本沒心思管這些政治上的你傾我軋,除卻尚未進行的大墓一事、魏都城那位神秘的吳坤、還有山里的神殿月組、以及馬上要對付的老太監(jiān),鑒寶大會的神器等等,就光說在鳳暖閣出手殺了幾個人的那兩位不知深淺的修行者,何天宗對此早就焦頭爛額,那兩位出手的犀利程度,他根本不敢輕易去動人家,不止是如此放養(yǎng)的態(tài)度,甚至暗中授意好吃好喝招待著,半點不敢有所怠慢。

  山高皇帝遠,何天宗耳根子倒是清凈許多,但其實每每想起這幫人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也心里忿忿。

  周老大人那位公子哥周江泰更是混賬王八蛋,干什么不好偏偏跟著齊大勝混,他爹就是個老色鬼,這幾日仗著上邊的風頭和社會輿論天天跑到碼頭哭爹喊娘,也幸好是在碼頭上,如果在何府,何天宗說不好一怒之下讓他們父子團聚,也是揮揮手動動氣的事情。

  大不了后頭受一頓批評,該罰薪水罰薪水,該……好像對他也沒什么別的處理辦法了,何天宗依仗的不是功高震主,而是袁氏離不開勾陳,離不開他。

  不過他大哥何燕良卻主動去安撫縣老太爺,光是大洋就送了整整一箱,四個大漢抬花轎一般抬進縣衙后堂,這才令那位貪財好色的縣老太爺有所收斂。

  除此之外,魏都城和河安城還有幾件大事霸占報紙的頭版頭條,一件自然是譚宗主搶劫官船一事,從全城通緝上升到全省各道,誓不罷休的樣子,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

  還有一件事倒是格外令人們震驚,一直低調(diào)的伍家突然登報告諸天下,不日就給兩年前死去的伍夫人陳雪召靈,然后入土為安,順帶著伍家家主伍滄海要金盆洗手,至于要傳下這家主之位給誰或者傳不傳,都沒說,也引起人們的一大堆猜測。

  最后一件事不大不小,但也有看頭,這不是譚宗主出了事,有關(guān)于鳳暖閣的歸屬問題,本來那位管二爺理在當仁不讓,可八大胡同其余三家卻突然不樂意了,為此又展開了新一輪的黑道廝殺。

  多事之秋,人心惶惶。其實對于普通老百姓而言,這些事情和他們都沒有關(guān)系,但是總覺得這一件件、一宗宗涉及山上神仙和底下世俗刀槍的事情仿佛就像是石頭壓在胸口,就連干活也不利索了,搞不好走背字,就被飛刀啊,子彈誤穿了胸膛腦袋,這在過去的歲月中,也不是沒有。

  何天宗斜倚欄干,仍舊一襲黑色風衣,望著虞河江面,手里提著半杯紅酒,輕輕搖晃。

  夕陽西下,江面粼粼,由遠及近的紅彤彤波浪,像是從天上墜落的晚霞,渲染了大半江面,從深紅一直變到淺紅,而且還鑲著淡淡的金邊。

  何天宗是見過真正洶涌的大海的人,此刻竟然望著江面,也有些出神。

  高岳踩著小碎步,神色凝重的走到何天宗身邊,輕聲道:“大人?!?p>  何天宗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怎么樣,有結(jié)果嗎?”

  高岳搖頭道:“弟兄們又仔仔細細徹查了一番縣志,關(guān)于吳坤家的情況還真說不清,而且縣志不會很詳細的記載每一戶人家的情況?!?p>  何天宗喝了一口酒,意料之中的點頭道:“走訪呢?”

  高岳來了精神道:“這不走訪不要緊,一走訪還真發(fā)現(xiàn)一點兒東西?!?p>  “首先是吳坤這個人,他早年就在講武堂讀書練拳,除此之外從沒有接觸過任何的學(xué)塾,所以他這一身我們都看不透的本領(lǐng)極有可能是廖承志暗中相授,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吳坤懦弱膽小,而且身上長年都有肺癆纏身,廖承志就算要選個傳人,為什么偏偏選到他?”

  何天宗瞇起雙眼,又喝了一口酒,道:“你繼續(xù)說?!?p>  “還有街坊們特別提到了他奶奶,您那天說他奶奶彈奏的那首曲子好像不是民間的曲藝,像是宮里的,這話可能還真被您說著了,有一位街坊說他們家肯定不是本地人,至于是不是宮里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爺爺?shù)故轻t(yī)術(shù)高明,從前在魏都城春風巷,就是那家童家酒樓后邊的巷子開了一家藥鋪,掛的是御醫(yī)的招牌!”

  “哦?”何天宗也來了興趣,雙眼明亮道,“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早投胎了,他爺爺最后被查出是革命黨,抓住殺頭了,還有,他爺爺和他奶奶感情好像大半輩子都不好,一直都是各干各的,聽他們講,這種長達幾十年的不聞不問,以至于現(xiàn)在魏都城里年輕一輩的人都很少知道吳坤的爺爺其實就是當年春風巷的醫(yī)藥鋪店主?!?p>  高岳唉了一聲嘆氣道:“這樣也好,反正他爺爺是革命黨的事情,最終沒有影響到他奶奶家,當初那幫衙門的酒囊飯袋也還真當真以為他爺爺就是孑然一身呢,不然,順藤摸瓜,吳坤的父親也不會那么晚才被抓住?!?p>  “這一來二去,家里的爺們冷落的毫無人煙氣,但是最終的結(jié)果保護了吳坤,可憐天下父母心,做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就不能連累孩子,必須盡可能切斷關(guān)系?!?p>  高岳一口氣說完不忘嘆息一聲,何天宗卻沒多說什么,他第一心里有數(shù),這樣的人物一點兒普通的縣志和民間走訪肯定是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是他又不能不做,就算裝裝樣子也得裝,這可以讓吳坤安心,如果他不用這種拙劣的辦法去查,吳坤反而以為他們有更精妙的渠道。

  多年的權(quán)勢運用之道,何天宗深知一般的人心,至于吳坤是不是一般人,他這么做也總沒有壞處。

  第二則是,吳坤這個人還真的讓他浮想聯(lián)翩,這不止包括那一身誰都看不透的修為,更是因為那番令他大開眼界的談吐,他想起了當初譚宗主就是因為查縣志而發(fā)現(xiàn)了有關(guān)于鳳暖閣前身靜水庵的秘密,所以他猜測吳坤會不會和那些神秘之至的守墓家族有關(guān)系,于是便死馬當活馬醫(yī),效仿譚宗主的做法查查縣志,看會不會有意外之喜。

  何天宗腦海中又迅速轉(zhuǎn)了幾番,最后轉(zhuǎn)移話題,淡淡道:“除了吳坤,我讓你關(guān)注那幾個碼頭上的苦力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高岳又搖了搖腦袋,稍稍皺眉道:“大人,不知道當時楊大人和您說了什么,依我看,還是那個黑臉漢子最為可疑,所以我特意查了一下那個黑臉漢子,這個人名叫趙光吉,光棍一條,和他們南城的幾個姑娘甚至寡婦倒是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不過沒人知道他懂功夫,這一點我暗中走訪很多家,都是一樣的說辭,而且不像是說謊,在他們眼里,趙光吉除了有一膀子用不完的力氣以至于碼頭的活累不著他,下了工回來還要在炕頭上比劃,其他的就沒有什么值得別人注意的長處了?!?p>  何天宗仰起頭喝光杯中所有的酒,特別問道:“那個瘦高個兒呢?”

  “也查了,這人更是木頭一個,不光光怕老婆,就連平時一起的工友鄰居什么的也怕,要是問他們是不是被人欺負成這樣的,他們說這范全別人欺負他不假,但是街上的貓狗可沒欺負他吧,他也怕的不行!”

  高岳說完微微沉默,壓低嗓音繼續(xù)道:“當時楊大人的看法和我不同,我至今不知道他和大人說了什么,總之查下來,我還是認為那個會譚腿的黑臉漢子趙光吉最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南方的人?!?p>  何天宗聽出他言語中對楊左圖的不服氣,微微笑道:“那另外兩個呢?”

  高岳說的激昂,何天宗卻一直不咸不淡的表情,他自己也意識到失態(tài),深吸口氣平靜道:“另外兩個也沒什么特別的,不過好像那個叫王二的人和趙光吉之間,因為一個女人有過糾紛,這些年倒是壓了下去,至于那個禿頂?shù)模惹白龅膭W邮值臓I生,大清沒了以后也就丟了飯碗,來碼頭做了苦力?!?p>  何天宗盯著江面愣神片刻,此刻太陽已經(jīng)落下半個,天際邊界黑幢幢的像條鬼畫線,整個江面都像是鋪滿了楓葉,何天宗突然充滿豪氣,笑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此情此景,再合適不過了。”

  高岳這才順著何天宗的目光望去,不過他雖是學(xué)了幾年談吐,但終究改不了大老粗的內(nèi)在特質(zhì),他除了肚子里有一句無聊不敢說以外,其余的什么文人墨水,詩詞歌賦都沒有,他看了許久,腦海里只記得何天宗說的那句詩,他生怕何天宗問他,這句詩出自何人。

  “額,大人,那什么,好像我聽說現(xiàn)在北平那邊對大人不利?!备咴兰泵D(zhuǎn)移話題訕訕說道。

  “沒什么,別管他們,”何天宗收回視線,臉色又變得冷淡起來,“說正事,楊左圖那邊有什么消息沒有?”

  高岳道:“有是有,但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估摸著他們也沒法阻止了?!?p>  何天宗眼神一亮,側(cè)過腦袋,高岳不敢含糊隱瞞,立馬說道:“楊大人說之前他手下有人暴露不過當場自盡,而且臨死還把炸藥拋了出去,我們的人迅速接手,所以青天堂那邊應(yīng)該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交手了?”何天宗皺下眉頭。

  “嗯,楊大人說,他們也損失了一小隊人,楊大人吩咐我,這事兒雖然表面上沒有線索,但是也絕不能低估青天堂的人,最好是通過我們在他們內(nèi)部的諜子確定一下他們有沒有針對性的行動?!?p>  何天宗長出一口氣道:“行了,我知道了?!?p>  高岳神色突然有些失落,因為一涉及這種對方陣營的諜子這樣的高級機密,何天宗總是不露聲色的把他撇開,他也是每當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無論做什么都和楊左圖,蕭威他們不同。

  何天宗把他的失落一絲不差的全收在眼底,繼續(xù)道:“高兄在名義上還是那位周大人的手下吧?”

  高岳點了點頭道:“不錯,在周大人手下任職晉州道校尉將軍?!?p>  何天宗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擺手示意他下去吧。

  高岳抱拳告辭,心里更壓抑了。

  高岳走后,何天宗身邊突然隱隱有水波一樣的紋路擴散,緊接著從水面下突然升起一道陌生黑影,輕松的落在何天宗旁邊,身上干干凈凈,連一滴水花都沒有。

  這人身形修長,臉色黝黑,發(fā)髻高束,約莫二三十歲的模樣,背上斜跨一柄長劍。

  何天宗笑了笑,手指捻在眉頭,故作憂傷道:“曹運,得麻煩你走一趟鏢哦?!?p>  年輕人嘴角輕蔑翹起,“榮幸之至。”

  .......

  地宮水箱里,等謝安從幻境中徹底出來以后,他只聽的嘩嘩水聲,雙目仍然一點兒也看不見,很快耳朵里就傳來南宮毅欣喜的聲音,“出來了,真的出來了!”

  謝安也轉(zhuǎn)了一圈,由衷的笑了笑,豪氣干云道:“宋老怪,怎么樣!老子是不是出來了?”

  宋涇大聲回道:“你小子少沾沾自喜,先穩(wěn)住心神,還有一樁真正的大機緣等著你呢!”

  謝安怒道:“老子看不見啊!”

  宋涇擼起袖子,不過倒是對他的失明好像早有預(yù)料,“蠢貨,你不會喝點兒元氣凝液感知天地?就這還要老子教,你干脆跳下來放棄那道劍氣得了!老子擔保你死不了!小兔崽子,長行市了,敢罵老子?!”

  一旁的夏半煙捂著干裂的嘴唇輕輕發(fā)笑,美眸梨花帶雨,微微顫抖。

  謝安這時才不和宋涇斗嘴,猛然震驚道:“劍氣?!”

  宋涇懶洋洋道:“怎么,半步四境的劍氣傳承,你小子不稀罕?”

  謝安怔在原地,有點兒茫然發(fā)呆。

  這,也太天上掉餡餅了吧?

  南宮毅冷不丁在他耳朵邊喝道:“渾小子,你瘋了!你忘了幻境里邊的神臺火?這幻境主人即使身體劍氣未過雷劫,靈魂力量絕對夠著了四境門檻,他的劍氣何等珍貴,你竟然杵在這兒發(fā)呆?快滾開,你不要老子還要呢!”

  南宮毅從他耳朵現(xiàn)出身形,像一團水泡一樣的抖動魂魄,他站在八卦之下,瀑布之上,張目望去。

  只見,無窮高的白茫茫雪山。

  有一道青色劍光,尤為扎眼,繞著山巔不斷飛躍,而這種飛躍細細看一圈下來,竟然時而出現(xiàn),時而消失,乍看上去,竟無異于空間跳躍的大神通。

  南宮毅突然福至心靈,抬頭看向上邊八卦的方位,正對艮字之下。

  他心里猛然響起咚咚的擂鼓聲,臉色潮紅,呼吸急促。

  他緊接著猛然看向下邊的湖底,湖底倒影雪山山巔,在坎字方位上,同樣有一柄青色小劍像小蛇一般從湖底湖面來回攛掇。

  “這,這是武當曹劍神的山水劍,甲天下!”

  南宮毅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心神突然如枯木逢春,這樣一個剛直的老人竟然一瞬間雙目泛起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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