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葉澤看著蘇燕精致的容顏喃喃自語。
“既然都解釋清楚了,葉小官人就請回吧。”蘇燕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
“男子漢大丈夫,是該奔個好前程,蘇燕一介女子之言,還請葉小官人勿要嫌棄,若有不妥,便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p> 葉澤重重地喘了兩口,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那、那我走了?!卑咽种心蟮木o緊的杯盞放下,葉澤起身說了一句。
蘇燕把臉別了過去,道聲:“不送。”
一步一步捱出倚紅樓,葉澤的頭有些暈,自己還有很多事還去做,卻提不起任何心勁兒。
迷迷糊糊就晃到了熟悉的酒樓,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
新來的小二是個有眼色的人,見葉澤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多問,二話不說就上了兩大壇黃酒。
憑欄遙望,看著不知名的方向葉澤的雙眼慢慢失去了焦點。
一杯又一杯接連下肚,葉澤頭一次覺得這酒不夠烈。
“葉小官人會不會有事啊。”酒店的角落里一對喬裝打扮的夫妻擔(dān)心地問道。
“我兄弟是個海量的人,這些許酒還不是問題。”杜微嘴上這么說,眼睛卻暴露了心里的擔(dān)憂。
“先前還一直以為葉小官人是個無情無欲的神仙男子,沒想到他也有這一面?!眿蓩山o杜微夾了塊魚肉感嘆道。
“他一直都是個很克制的人,看起來似乎只有十三四歲,但做的事,可以當(dāng)?shù)纳弦痪淅现\深算了?!倍盼@息道。
“想來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嬌嬌想了想道:“媽媽和我說過,讓一個人快速成長的方式,就是歷經(jīng)磨難?!?p> “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事,才會讓他變成這樣?”
葉澤走后蘇燕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楞楞地坐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咣咣咣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沉思,不用想也知道是蘇瑤那個鬼丫頭。
“姐姐?!碧K瑤一把推開門跑了進來,拿過茶壺猛灌了幾口。
“慢些,不像個女子?!碧K燕輕輕拍著蘇瑤的背道。
“哼,不像女子又如何,本姑娘還就不想當(dāng)呢!”
“那些個臭男人,一個個口是心非的,一句話都不會說,簡直就是……就是蠢如豬!”蘇瑤氣憤地道。
“你看見他了?”
“當(dāng)然了,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當(dāng)然要追出去看個究竟。”
“那他去了哪里?會竹林莊去了嗎?”蘇燕急忙問道。
“回什么竹林莊了,徑直去了酒樓叫了一桌好酒好菜,也不知是在等哪家的姑娘!”蘇瑤恨恨地道:“虧得姐姐在此黯然神傷!”
蘇燕聞言泫然欲泣,但還是扯著妹妹的袖子道:“不怪他,是我先下逐客令的。”
“哼!你還向著那個臭男人說話!”蘇瑤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不可理喻。”
“我再去找他,我要他當(dāng)著我的面說個清楚!”
“妹妹!”蘇燕聞言大驚,想攔時蘇瑤已經(jīng)遠遠地跑了出去。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跟上去!”蘇燕氣地直跺腳,朝著花胳膊幾個護院焦急地吩咐道。
“好!好!”花胳膊聞言趕忙招呼人撒丫子跑了出去,蘇燕急地在倚紅樓內(nèi)直轉(zhuǎn)圈,一眾姐妹也都下來勸她莫要生氣。
“不行,妹妹在氣頭上,行事一定非常莽撞,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迸腔曹P躇了許久,蘇燕干脆也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葉澤坐在酒樓上灌著自己,心事重重,酒入愁腸,滴滴斷魂。
一個巴掌咣的一聲重重拍在桌以上,把葉澤驚醒了過來。
“你這家伙,我姐姐在家中傷心,你卻在這里喝酒尋樂,好不自在啊!”蘇瑤一把搶過葉澤手中地酒摔在地上,又劈手揪住葉澤的領(lǐng)口。
杜微見此情景就要起身,卻被一旁的王嬌嬌拉住了。
“早看你不爽了,整天擺著一張唯我獨尊的臭臉,好像全天下人都不如你聰明一般,以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不與你爭執(zhí),今天你傷了我姐姐的心,需得給她賠禮道歉!”蘇瑤揪著葉澤狠狠地道。
輕輕把蘇瑤的手撥開,低聲道:“胡鬧!快些回去,莫要讓你姐姐擔(dān)心!”
“哈?好笑!你是我什么人?是我姐夫?還是我男人?你我一沒關(guān)系二沒血緣,你憑什么管我?”
小二看著滿桌的狼藉就要上前評理,卻被賬房攔了下來。
“這是歙州城的小魔女,勿要過去,小心惹一身麻煩。”賬房低聲道。
“那也不能讓她如此搗亂下去!”小二著急地道:“打壞東西可怎么辦!”
賬房抬頭看了看亂作一團的二層,捏了捏兩撮胡子淡定地繼續(xù)撥著算盤道:“無事,過幾天倚紅樓便會送錢過來,都是雙倍價格付。”
小二聞言也不急了,只是憤憤地說了句:“有錢了不起??!”
這邊云淡風(fēng)輕,二層卻吃瓜吃的熱鬧。
被這么多人圍觀,葉澤覺得有些丟人,紅著臉道:“別鬧了,快些回去,莫要讓我也難做!”
蘇瑤也發(fā)起了脾氣,仰著臉道:“你去給我姐姐道歉!”
“我道什么歉!我哪里做錯了需要給你們姐妹兩個道歉!”葉澤酒氣上涌有些抓狂。
“我哪次不是在維護你們?倒是你,三番五次讓我難堪!”
“我不管這些,你三番五次惹我姐姐難過,道一句歉難道不應(yīng)該嗎?”
“什么應(yīng)不應(yīng)該,這天下間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我能做到面面俱到?”
“都要我照顧好身邊的每一個人,又要我兼顧天下蒼生,我葉澤是人,不是神!”
“我沒有三頭六臂!我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以前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
“我的精力有限,我能做的事也有限!”
葉澤睜大了眼睛,突然泄了口氣,又覺得有些頹然無趣。
“罷,不就是道歉嗎,我道?!比~澤嘆了口氣。
“我葉澤……”
“不用了!”蘇瑤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酒。
“你年紀(jì)還小,不許喝酒!”葉澤皺著眉頭道。
“啰啰嗦嗦和我姐姐一般,渾不似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