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寶嘿嘿一笑,干脆刀也沒拿,就掄著一對鐵拳頭朝這群廂兵招呼,初時葉澤還有些擔心,畢竟老虎再兇也架不住群狼,真要一窩蜂涌上來拼命鹿死誰手還真不知道,可看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多慮了。
一來這伙廂兵都是些老弱病殘,可能也上過一兩次戰(zhàn)場,但肯定不是炮灰就是后勤的,戰(zhàn)斗力屬實不行,葉澤看的分明,石寶的大拳頭砸下去,有時候都能一拳砸到五六個,這還是他收著力。
二來你死我活這種品質就不屬于這群殘廢狀態(tài)的兵,憑著火氣一時血勇,真要拼命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這不,看到石寶悍勇難擋,已經有人開始轉著眼珠往后跑了。
“好了三哥,停手吧?!笔箘徘昧饲描?,葉澤大聲道。
一把丟開一個嚇得腿軟的兵油子,又惡狠狠地瞪了周圍看呆了的人群一眼,石寶大剌剌地走了過來。
“現(xiàn)在,肯聽我說話了吧?!鼻辶饲迳ぷ樱~澤朝著眾人朗聲道。
“你、你是誰,怎敢來我們軍營里鬧事?不怕被官府抓了去!”一個稍微有些年輕的漢子躲在人群里低聲道:“你休要逞強,借著勇武欺負我們,告訴你,我們也是有上級的,若識相就趕緊走,不然要你好看!”
“上級?”葉澤一愣,隨即和史進等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從懷里掏出印信丟給眾人,葉澤道:“你們的上級早就連夜走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上級!”
“騙人的吧!”人群中一陣騷亂,死活不肯信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娃娃就是自己今后的上級,拿過印信來看,卻又是實實在在的真東西。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被我管了!知道該怎么做嗎!”
“嘿嘿,小人自然知道!”一個長得十分猥瑣的漢子從人群中鉆了出來,捏著兩條胡子道:“規(guī)矩嘛,我們還是懂的,來人吶,把東西抬過來?!?p> 葉澤一愣,隨即嘿嘿一笑,拖了條椅子來坐下,看著這家伙到底要作甚。
沒一會兩個較強壯的漢子就抬著一口箱子走了出來,那猥瑣漢子一笑,湊到葉澤身邊道:“些許薄禮,不成敬意?!?p> “這是什么意思?”葉澤指著箱子道。
“嗨,大家都懂,雖不知您是哪家的小少爺,但年紀輕輕就來咱們這里當官,日后肯定是要飛黃騰達的,您呢,就在這里留個履歷做資本,我們這群卑賤的人也沒什么要求,只求您給我們些寬松,我們早晚都有好東西孝敬您!您只管收了,對我們這群混吃等死的下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币娙~澤還有話要說,那猥瑣漢子又道:“您喜歡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再有旁人知曉了。”
說罷把箱子使勁一掀,卻是整齊碼放的銀錠子,葉澤把眼看去,都是成色十分好的。
隨手捏起一塊來看了看,葉澤笑道:“不錯,是好東西?!?p> 那猥瑣漢子連連點頭,心里卻在暗笑不已。
這銀子哪有那么好收的,收了,便不能再管這群兵油子,他們也可借著這東西給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權益。
當然,這群兵油子見得長官多了,自然也知道什么要求能提,什么要求不能提,不然真要讓這小官人發(fā)起狠來,弄死他們幾個人還真不成問題。
不收,自然也就不會入套,可不收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來這里的大多都是刷功勞分的,本來就都是家里的花花公子,偶爾一兩個有抱負有理想的,也看不上他們這群老弱病殘。
一來看不上,二來還有不少的銀錢拿,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所以這是個無往不利的招,擱誰身上都好使,尤其是在北宋這個大環(huán)境下。
葉澤手里捏著銀錠,眼睛卻看著底下這群心懷鬼胎的兵油子。
見他們個個各懷心思,就等著看自己的笑話,葉澤嘴角一咧,把銀錠一摔,隨即一腳踹翻箱子。
“這么些錢,就想來賭爺爺?shù)淖??真當爺爺是要飯的不成??p> 那猥瑣漢子也不惱,笑嘻嘻地拍著胸脯保證道:“小的們都是苦哈哈的窮人家,一時半會只能湊到這么一些,日后、等日后,絕對不會讓小官人吃虧的?!?p> 葉澤哈哈大笑,抽出馬鞭狠狠地甩在那猥瑣漢子身上,抽的那人連聲討?zhàn)垺?p> “告訴你!爺爺這次來,就是專程奉旨來整頓你們的!真當你們這些年干的那些臟事,老爺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