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鴻帝虎軀巨顫面色慘白,諸葛玄三人贊賞的看著許仙,總算說了些有用的話!重文輕武,武者報效無門,難免要投入到其他勢力麾下效力。
景鴻帝思索良久,對著旁邊的福公公道;“傳旨太傅顧宗,擇一良辰吉日,重開武舉,讓他擬好章程明天送來!”
“是,陛下——”福公公下去傳旨了。
景鴻帝又朝后揮了揮手,一個公公一個托盤過來了,托盤上放著一塊金牌和圣旨,其下是一套金色鱗紋的蟒袍:“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忠義侯許仙,忠勇無雙。先解帝都之危,后又隨北伐大軍破狼族生擒可汗巴厲戮,力挽狂瀾奪回蕭關,武功蓋世,加封武神侯。特賜武神侯令牌,除朕親臨法不加身,欽此——”
“謝陛下——”許仙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接過了圣旨和蟒袍。
景鴻帝有些無力,這么厚的賞賜,怎么到了他這里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許仙,朕賜你‘非朕親臨法不加身’的特權,你怎么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許仙一臉嫌棄的模樣:“彼可斗水活鱗,偏要傾海示恩!吾一凼之鮒,恐不適隆恩,置于咸魚之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許仙瀟灑的抱拳一禮轉(zhuǎn)身就走,景鴻帝一陣郁悶又好笑,這小家伙又被觸碰到了什么逆鱗:“等一下,你眼下有何困難,盡管說來,朕為你作主!”
“哎呀……這還用說嗎?我的識認官印結(jié),被皇城看大門的狠狠的擲在地上,就算是扔個麻袋,你也要輕一點吧!這叫我以后有何面目見人……”許仙一陣激動連說帶比劃,直接把景鴻帝逗的哈哈大笑。
諸葛玄三人也不覺莞爾,景鴻帝笑過之后問道:“那你要怎么樣?朱副統(tǒng)領也是職責所在,難道讓朕殺了他,那樣朕又以何面目面對世人!”
“他腳步虛眼神渙散,我嚴重懷疑他是靠裙帶關系上位的,能力不足以護衛(wèi)皇城安全。十招之內(nèi)不能打殘他,請斬我首懸于東門!”許仙一臉堅定的道。
景鴻帝一陣頭疼:“你勇冠三軍,便是那七屆武林盟主的歐陽鶴都敗在你的手下,十招是不是太多了!這樣,朕讓你們公平對決一場,三招為限!他若接的住你三招,便看在朕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如何?”
“好,就依三招為限,不過場地要選在東門外!微臣哪里摔倒的,就要從哪里爬起來!”許仙一臉的堅持道。
“好吧,擺駕東門,宣朱星宇前去比武!”景鴻帝點了點頭。
不多時,兩人東門比武的事,整個皇城都知道了。帝都的達官顯貴,早早的等在了東門外,各自占了有利的位置。
那原本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朱星宇,此時變成了一個一臉正氣的儒將,歉意的先朝許仙一禮,雙手奉上了識認官印結(jié):“末將行伍出身,為了皇城安全,無意得罪了侯爺,還請見諒!下次見到侯爺,末將定當飛奔來迎接!”
人群里一陣竊竊私語,嫣然成了許仙自持功高,只因為朱星宇沒有迎接他而被記恨,反倒成了受害者!
“在下也有錯,身為天朝侯爺,天朝之門面,居然不知道進京要腰牌!這才惹怒將軍,將那識認官印結(jié)狠狠擲于地上。此事若只關乎許某個人榮辱,當打馬回鄉(xiāng)。此識認官印結(jié)乃讀書人之身憑,將軍這一擲是擲了所有讀書人的臉。不說天下勛爵被落了面皮,單是這書生一事,許某就不能沉默。來年就是春闈,若識認官印結(jié)受此輕賤,天下書生當何以處置?”許仙一臉的歉意又無奈的道。
“他是故意刁難,有辱斯文……”“讀書人是國之根本,怎能被如此輕賤……”“以權謀私,肆意更改法度,簡直是謀反……”帝都多勛爵權貴,書生考不考試的他們無所謂。許仙侯爺?shù)纳矸荼惠p視,頓時觸動了很多勛爵們的利益。
“呵呵……我說不過你,請侯爺出招吧!”朱星宇偷雞不成蝕把米,尷尬的笑了擺開了架勢。三招,他還是很有底氣的。
“請——”許仙儒雅的抱拳一禮,風輕云淡的笑了。
“呀啊——”朱星宇暴喝一聲,騰空而起,鐵拳如同狂風暴雨般轟出,人也如同一顆流星一樣暴虐的沖向了許仙。
許仙站在哪里一動不動,好像被嚇傻了一樣!所有人心里一緊,這么一個文弱的小書生要是挨上了朱星宇這暴雨般的鐵拳,恐怕會當場被打斷周身筋骨。
景鴻帝也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快,別傷到了許仙……呃……”
“轟——”大地一陣亂顫,朱星宇被暴力的摁著頭慣摔在地。地上留下一個人形坑,坑的四周蜘蛛網(wǎng)一樣的龜裂開來。
許仙霸氣的大步流星馬,胯幾乎貼著地,單手狠狠摁著朱星宇的后頸,一臉的亢奮之色;“小嗶樣哩,你還扭幣呀!”
“我去……”“噗嗤……”“哈哈……”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剛剛還溫文爾雅一副貴族的許仙,秒變市井小流氓,逗笑了所有人。
許仙訕訕的笑了松了手,一臉佩服的抱拳一禮:“朱副統(tǒng)領拳法真乃世所罕見,不用這招‘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許某要勝出也非易事!佩服佩服,我要回去告訴我的鄉(xiāng)親們,帝都有個高手連自己都能打殘,再會……”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許仙再不停留,打了個呼哨,蛟蟒駒飛奔而至。許仙騰空而起瀟灑的落到馬上,卷起一陣煙塵狂飆而去。
“哦……這就走了!”景鴻帝竟生出幾分不舍,怔怔看著許仙消失的背影。
大內(nèi)高手探查了下朱星宇的傷回來了:“陛下,朱星宇周身骨骼盡斷,下半生恐怕只能在床上躺著了!”
“傳太醫(yī)為他治傷,薪俸不變,讓他回家養(yǎng)老吧!”景鴻帝點了點頭道。
“陛下,那許仙用心歹毒,比武切磋竟下如此重手,殺我天朝肱骨之臣,求陛下為朱星宇作主!”梁書宇悲憤的跪下磕著頭。
梁書宇一脈人紛紛跪下;“求陛下為朱星宇作主!”
“陛下,不可!分明是那朱星宇有意挑釁,有欽差和隱龍衛(wèi)帶著侯爺進京,他居然視若無睹,生要攔下侯爺!藐視勛爵貴族,若勛爵貴族只是名聲而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試問今后還有誰愿意為陛下賣命?擲識認官印結(jié),屬知法犯法,破壞公文,輕賤天下讀書人!兩罪并罰,就算斬首也不為過?!鳖欁诠蛳律钌钜欢Y。
“顧大人所言甚是,請皇上圣裁!”顧宗一系,連帶帝都權貴和四周的百姓,黑壓壓跪倒了一片,全部替許仙說話的。
“顧宗,你煽動權貴和百姓起哄,眼中還有沒有陛下?”“陛下是要放在心中的,不想某些人,動不動就將陛下掛在嘴邊!表面上是尊敬陛下,實際是是以陛下為槍,對付異己者!”
“你簡直大逆不道,巧言令色,肆意篡改曲解別人的忠心,顛倒黑白!”“不敢,這一向是梁太師的拿手伎倆,謀雖才疏學淺,卻也不屑模仿!”
……
梁太師和顧宗可謂舌燦蓮花,句句誅心,吵的不可開交。
“都閉嘴——”景鴻帝怒哼一聲,轉(zhuǎn)身問那個大內(nèi)高手:“許仙所施展的可是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不錯,正是借力打力的四兩撥千斤!朱副統(tǒng)領是重創(chuàng)在自己的奔雷拳下的,若非親眼所見,卑職都以為是另一位奔雷拳高手將他打成這樣的!”那位大內(nèi)高手一臉嚴肅中帶著敬仰的道。
“聽到了沒有,是他自己將自己打殘了!朕三令五申,比武切磋點到為止,他竟然下如此重手,全是咎由自取!梁太師若是覺得下手重了,大可去挑戰(zhàn)找回場子,朕依舊給你們做裁判,不偏不倚。”景鴻帝一副我很公正的樣子。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顧宗等人燦爛的笑了。
“老臣不敢,老臣恐慌——”梁書宇面色劇變,狠狠磕著頭。
御林軍統(tǒng)領華玉雄上前一禮:“末將今天巡查天牢,聽到那重犯歐陽鶴揚言。只要許侯爺跟他正面打一場他就招供,否則就自絕經(jīng)脈而死!他對許仙用卑劣的手段取勝耿耿于懷,一定要打一場。許侯爺神功蓋世,不如再招他入京。”
“審訊犯人是大理寺的事,爾等武不能定國文不能安邦,事事都要漢文親自操刀,那要你們還有何用?”景鴻帝冷哼一聲道。
“末將無能,末將有罪……”華玉雄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請罪。
“回宮——”景鴻帝冷哼一聲,御輦緩緩朝皇城而去。
許仙回到杭州,直奔侯府而去;“李輕塵——”
“嘻嘻……侯爺,您回來了!殿下不在,咱們好好的開心一下!”雪雅幾美燦爛的笑了圍了過來,鶯鶯燕燕這里摸摸哪里瞧瞧。
“嗤——”“啊——”許仙鎢金龍鱗甲突然一閃而顯,燃燒著赤金色的火焰。眾美花容失色甩著小手,楚楚可憐的看著許仙:“侯爺,您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許仙一陣驚喜看著自己的鎢金龍鱗甲,輕笑了解釋著:“這是我一位知己送的,煉入了荊棘火蟒魂。一種神火,對陰柔之力天生相克,呵呵……”
“還有這么魂淡的鎧甲!”“簡直滅絕人性,侯爺可真是可憐,你那紅顏知己真是小肚雞腸!”眾美嘰嘰喳喳的誹謗著。
“她是為我好,修道之人當清心寡欲,我定力有限,她這才幫我煉制了這身鎧甲!對了,李輕塵呢?去哪里了?”許仙連忙問道。
“他去錢塘縣查案了,錢塘縣府庫庫銀被盜,你姐夫身為總捕頭守庫房不力被下獄了!你姐姐來找你求救來了,李輕塵一聽,便帶著十八衛(wèi)風風火火的趕去了!”雪雅連忙道。
“為什么不早說!”許仙一臉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