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解淳也能施禮回應(yīng):“圣上,也沒有什么太有失禮儀的地方,只是為她進行‘人工呼吸’而已?!?p> “也就是用手在胸部為她按壓心臟,用嘴巴為她度氣而已。她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她當時哭得很悲傷,還要微臣負責,想要…………”
‘呯啪’一聲巨響傳來,弘治皇帝氣憤的一腳踢倒案幾,臉色氣得通紅如血,恨恨地打斷解淳的講述,然后揮手斥退聞訊趕過來的太監(jiān)和大內(nèi)侍衛(wèi)。
他才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痛斥解淳:“好大膽的花心賊子,你可知道阿康便是朕的愛女安康公主嗎?”
“你己經(jīng)有妻妾多人,又有子女多人,現(xiàn)在又與公主有體膚之親。你竟然膽敢侵犯公主的風駕,難道活得不耐煩了嗎?”
解淳的腦子頓時‘嗡’的一聲,好似失去了思考一樣,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阿康竟然是大明安康公主,就是那個當年自己抱在懷中的嬰兒。
想想也應(yīng)該沒有錯誤,從弘治六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三年了,當年那個嬰兒也成為及笄之年的大姑娘,怪不得阿康當時提醒自己,要慎重向弘治皇帝提出懇求。
解淳望望憤怒的弘治皇帝,有些心虛的為自己辯解:“圣上,不論阿康究竟是誰?難道微臣就應(yīng)該見死不救嗎?”
“那微臣學會這一身醫(yī)術(shù),究竟要用來干什么?不就是救死扶傷,治病救人嗎?難道微臣就應(yīng)該看著阿康死在自己的面前,而置之不理?!?p> 弘治皇帝聽后一直沉默不語:‘解淳此舉固然有失禮儀,但他畢竟救活了自己的女兒,縱使有些罪過,也沒有救活自己的女兒性命更為重要。’
他默默沉思許久之后,才長長嘆息一聲:“子厚,朕剛才錯怪你了,你是好心救人,根本沒有什么罪過。”
“不過子厚已經(jīng)有妻妾多人,兒女們比康兒也小不了多少。朕實在不能成全你們倆個,你能就此忘掉此事,從此不再向任何人提起嗎?包括你的所有親人在內(nèi)?!?p> 解淳本來對未成年的朱穎,就沒有什么男女情愛之事,只是被朱穎當時以禮法所逼迫,才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yīng)朱穎的要求,當下忙不迭的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不過隨即他又好心提醒弘治皇帝:“圣上,當時微臣以為阿康是個普通試藥小宮女,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帶著她出皇宮去微臣家中居住?!?p> “阿康當時還口口聲聲,以觸犯禮制規(guī)矩為由,還以死相逼迫。希望圣上和皇后向阿康提起此事時,語氣婉轉(zhuǎn)軟和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p> 弘治皇帝這時才知道,原來是自家女兒賴上解淳,頓時有些不高興起來,又望望解淳白皙俊朗的面容,突然有了一種想在解淳臉上痛打一拳的欲望。
這個該死的小白臉解淳解子厚,他是不是對女兒下了迷魂藥物,否則女兒小小年紀怎么對他泛起情愫。
弘治皇帝的心情頓時變得惡劣起來,惡狠狠的對解淳怒聲呵斥道:“行啦,不用你解大人多操心,快回府歇息去吧?!?p> “記住,以后沒有朕的御旨,不準你前來覲見朕,嚴禁你擅自進入偏殿??禳c走吧,朕看見你就有氣?!?p> 解淳知道自己觸犯了弘治皇帝的忌諱,無論誰聽到自家女兒和有婦之夫勾勾搭搭,都會從心中感到痛恨厭惡。
雖然自己可以說是問心無愧,卻實在觸犯了現(xiàn)下的規(guī)章禮儀,當下拱身行禮告退,一溜煙似的消失在弘治皇帝的御目中。
解淳一邊飛步離開偏殿,一邊心中暗自意淫:‘丫的,還不讓哥們進皇宮覲見你,哥們正求之不得呢!巴不得再也不做這狗屁大明朝官員?!?p> ‘哥們現(xiàn)在回去就到處游玩,現(xiàn)在正值秋高氣爽,不如去香山游覽楓葉吧,再畫上幾幅紅葉圖?!?p> “嗯,要不哥們借此良機,提出告老辭官歸鄉(xiāng),到宜川老家侍奉家中長輩們,也不失為一條好門路。只是剛觸犯皇帝的逆鱗,還是先老實一陣,以后再說吧。’
弘治皇帝也沒有心情處理朝政,怒氣沖沖回到后宮張皇后處,正好朱穎也在此處,陪著母后閑聊,見到父親滿臉不悅之色,連忙恭敬施禮拜見父皇。
弘治皇帝害怕女兒年少無知,把解淳救治她之事,向外人說出去,那可是皇室的奇恥大辱。
于是壓制住自己的滿腔怒火,揮手斥退隨侍的宮女和太監(jiān),低聲向張皇后和朱穎訴說解淳剛才的請求。
最后氣憤的大罵解淳:“這個混帳小子,已經(jīng)而立之年三十多歲的人啦,還如此不檢點自己的行事作為,竟然犯下如此大的錯誤?!?p> “不過他也是出于一番好心,為了救治穎兒的性命,才做出無禮的舉動,朕就沒治他的罪行,讓他滾回家中閉門思過?!?p> “還特地下旨,不下旨詔告他,不準他來偏殿覲見朕,朕現(xiàn)在一看到他,就想痛揍他一頓,才覺得解恨又解氣?!?p> 朱穎冷漠地聽著父皇母后對她的勸說,也不出口哀告懇求,也不出言反駁,只是神色有些淒婉和悲傷。
許久之后,她才向父母雙親跪地請求:“父皇母后,都是穎兒福緣淺薄,沒有和祥瑞候結(jié)親的可能。”
“穎兒只求父皇別怪罪祥瑞候,以后女兒也不嫁別人,就留在皇宮中侍奉父皇母后。反正女兒身體單薄多病,想來也沒有多長的壽命,何必再連累別的青年俊彥?!?p> 最后朱穎神色凄厲卻堅定的說道:“再說縱使祥瑞候不說此事,還有天知、地知、神靈知,我和父皇母后也盡知曉?!?p> “咱們何必欺天地神靈,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女兒身體有點兒不適,向父皇母后告退。”
望著朱穎離去的背影,好象極其孤單和無助,弘治皇帝有些擔憂的詢問妻子:“皇后,穎兒會不會因此事想不開吧?她才多大呀!小小年紀竟然知曉男女之情嗎?”
“此事都怪解淳那臭小子,若他不用什么人工呼吸救治穎兒,穎兒會看上那個小白臉?!?p> “真氣死朕了!一想起此事,朕就心中有氣,恨不得在那臭小子臉上,痛快地抽上幾巴掌,方能解朕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