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們兩個不出現(xiàn),等的就是自己先動手。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便是這個理。
正在頭疼之際,只見鶴童立于西廂房的屋頂,哈哈笑道:“竹真人別來無恙啊,可還記得小生?”
他們竟然認識?鳳朝歌一臉疑惑。
只聽東廂房內(nèi),悠悠飄來一句聲音:“鴻海門堂主親臨王府,可為碧海珠而來?”
說話間,一道人影飄然落地,立于鶴童十丈之外。一身道袍,背藏利劍,負手而立,白須飄飄,頗有仙風(fēng)道骨之態(tài)。
鶴童微微一笑,道:“竹真人何必明知故問?”
竹真人拈須喟然道:“三年前,貧道獨闖鴻海門,本想讓你們門主歸還《符錄經(jīng)》一書,卻不幸中其一指‘逆鱗’,若不是你力排眾議,說服門主,我也出不了這鴻海門是也。”
竹真人身為白云觀第三代掌教,一身修為已是至臻之境,普天之下罕有敵手。不曾想,鴻海門的門主只用一指“逆鱗”便將竹真人擊退,其實力之強,恐怖至極。
竹真人頷首笑道:“鶴堂主,今日是想讓貧道報恩來了嗎?”
鶴童雙手抱拳,恭敬道:“報恩不敢當(dāng),只望真人高抬貴手,不再插手此事,鶴某便感激不盡?!?p> “可惜?!敝裾嫒撕鰢@一口氣道。
“可惜?”鶴童不解道。
“可惜我已經(jīng)收了蓉兒為徒,作為師父,哪能眼睜睜看著徒兒落入敵手呢?”竹真人臉色故作凝重笑瞇瞇地看著鶴童道。
鶴童內(nèi)心一沉,不知是真是假,但又想竹真人德高望重,一諾千金,收徒之事不似有假。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徒情深,徒弟受難,師父哪有見死不救之理。這一手令鶴童猝不及防。
鶴童仍不死心,冷笑道:“古人云‘知恩者,雖在生死,不壞善根。不知恩者,善根斷滅?!裾嫒四闵頌樾扌兄诉B這個道理都不懂了嗎?”
鶴童這幾句話,猶如鐵錘字字敲在竹真人的心里。所謂修行之人,最注重的就是積功德,修福報,如若知恩不報,便會毀了功德,斷了善根,日后再補,談何容易。
“這。。。這。。。。”竹真人臉上頓時一時晴一時陰,拈須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牛鼻子老道,你可真是愚蠢至極,誰說報恩一定要今日報,改天也不行嗎?”只見東廂房內(nèi)走出一人,俊逸非凡,頭發(fā)如瀑,銀灰靚麗,身著藍色華服,神色倦懶,打著哈氣說道。不是醉清風(fēng)還有誰。
醉清風(fēng)一席話猶如晨鐘暮鼓,頓時敲醒了竹真人。當(dāng)下連連點頭,笑瞇瞇地對著鶴童說道:“鶴堂主,這份恩情,貧道銘記在心,沒齒難忘。只是這碧海珠和我徒兒事關(guān)重大,恕貧道不能置之不理也。”
鶴童驚怒難當(dāng),本以為自己一席話可以令這老道士騎虎難下,不料醉清風(fēng)橫插一腳,壞了自己的大事,功虧一簣,當(dāng)下喝道:“竹真人,望你還是道家之巨擘,德高望重之人,沒想到竟如此言而無信。也罷,刀劍無眼,鶴某前來討教!”
說話間,鶴童腳底蹬足,躍下屋頂,手中袖袍一揮,露出一柄銀光軟劍,直刺竹真人面門。
竹真人不避不讓,猶如勁松盤根,負手而立,眼睜睜的看著對面一劍刺來。
鶴童這一劍,勢如千鈞,志在必得,但只覺眼前人影一花,自己竟從竹真人身上穿透而過,定住身形再看,竹真人悠悠站在原地,拈須不語。
鶴童舉劍再刺,使出“三憑劍”,已用上內(nèi)功心法,“嗤嗤嗤”連刺三劍,風(fēng)馳電掣,急如星火。
竹真人淡然自若,右手畫圈,左手屈指念訣,眼中精芒閃現(xiàn),輕喝一聲:“去!”
只見右掌前方隱隱閃現(xiàn)一米見方的真氣屏障,頓時與劍鋒撞在一起,發(fā)出銳耳的聲爆。鶴童一刺受阻,頓覺屏障之上真氣雄厚,穩(wěn)如磐石,其勢亦如滔天巨浪,源源不不絕,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將鶴童連人帶劍倒飛出去。
等鶴童穩(wěn)住身形,已是5丈開外。只覺頭暈?zāi)垦?,胸口氣血上涌,險些吐血而出。竹真人實力之強,可見一般。
鶴童抹去嘴角的滲血,慘然一笑,道:“‘大無量神功’果然名不虛傳,小生今日能見,死而無憾了。”
“非也,非也,鶴堂主能吃下貧道的‘乾坤盤’,已是大大的不凡。還望鶴堂主早日收手,不要再生事端。”竹真人言語誠懇,不希望再打下去。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fā)!”
鶴童暗想:這老道實力之高,著實難以對付。僅憑自己的功夫,不出10招定然落敗??磥磉€是得用那個招數(shù)啊。一念至此,鶴童輕輕吐出一口氣,右手豎劍于胸前,左手食中二指,搭在劍身。閉目唇語,緩緩念道:“天幕垂,月無明,納天地,乾坤滅!”霎時間,鶴童睜開雙眼,一對褐色雙瞳竟發(fā)出金黃色的光芒,身著的衣袍無風(fēng)自動,周身真氣猶如匹練暴漲開來。
鶴童所念的十二字劍訣,乃鴻海門禁忌秘法-‘破釜沉舟’,可以短時間內(nèi)強行提升修為,數(shù)倍不止。但所耗內(nèi)力極大,稍有不慎便會內(nèi)力掏空,輕則經(jīng)脈受損,重則當(dāng)場暴斃。
竹真人只覺這鶴童實力修為短短時間內(nèi)提升了不止一倍。眼睛微瞇,越發(fā)不敢小瞧眼前的男子。
“竹真人,我們再來比試。”
話說醉清風(fēng)煞有介事的看著兩邊互相打斗,找了個玉石凳坐著,翹著二郎腿,不急不緩,不緊不慢。
鳳朝歌依然躲在暗處,隱忍待發(fā)。
醉清風(fēng)似乎等不下去了,高聲道:“我說師兄,你以為在捉迷藏呢?你不累,我還嫌累。20多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鳳朝歌此刻的內(nèi)心:“.......”
鳳朝歌從醉清風(fēng)對面的榕樹陰影下,緩緩走出,手里提著劍,冷冷的看著醉清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