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完人后,弟子朝著江瀟哼了一聲。
眾弟子嘻嘻哈哈的樂了一陣。
明瓚真君并不拘束他們,自己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一陣。
不過令眾人沒想到的是,江瀟并沒有在意剛剛的失敗。
及時穩(wěn)住身形,空中一轉(zhuǎn),又殺回來了。
黑臉弟子冷哼一聲,也迎上去廝打起來。
不過四五個回合,又一腳踢了出去。
“再來!”
江瀟越打越興奮,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打……
在旁邊瞅著,秦瑜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同窗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了。
雖然說話難聽。
至少這意志是真強大。
不過干瞅著也沒什么意思,秦瑜揉了揉被打淤青的手臂,對自己的對手一抱拳,也攻了上去。
黑臉弟子一看就是個脾氣急不好惹的對手。
但跟秦瑜對戰(zhàn)的這個師兄就完全不一樣了,白面書生的模樣,笑瞇瞇的看起來很親切的樣子。
手下的功夫也似主人,劍式綿綿不斷,一波接著一波,只要稍有不慎,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下手也很不溫柔,專挑疼的地方打,次次地方還不一樣。
四五回下來,秦瑜覺得自己身上無處不疼。
心里倒是有些羨慕江瀟的待遇的。
至少黑臉師兄只會踹屁股,回去好歹能趴著睡一會兒。
這個師兄就壞多了,今天晚上可能只能站著睡了。
明瓚真君呆了一會兒就離開。
這也很正常,畢竟身為一宗之主,手中事情頗多,很難有什么清閑的時間。
實話講,他能到這邊來就很讓人吃驚了。
不過驚訝歸驚訝,練還是得練的。
大部分的打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新弟子們相互扶著回去休息。
場內(nèi)還剩兩對還在繼續(xù)。
場外還剩一個看戲的丹修梅婉婉。
他們打斗,梅婉婉無視場中小伙伴殘象,安靜的開爐煉丹。
梅婉婉在旁邊練完好幾爐的丹藥了,這邊的單方面毆打才接近尾聲。
白面師兄依舊笑瞇瞇,和善的說:“師妹,明日我們繼續(xù)?!?p> 秦瑜已經(jīng)疼到面癱,勉強扯起一個微笑行禮:“多謝師兄教誨。”
“哈哈,客氣客氣?!卑酌鎺熜中Σ[瞇的拱手回了禮,在一旁等待另一對的結(jié)束。
江瀟這臉也像是開了染坊,花花綠綠的。
黑臉師兄被這家伙纏的不勝煩擾,下手也重。
一腳踢出,世界安靜。
“哎喲,昏過去了?!卑酌鎺熜譁惿先デ屏艘谎?,笑瞇瞇的說。
“這小子太煩了?!焙谀槑熜中敝屏艘谎?。“沒事,死不了?!?p> “哦,那我們走吧?!卑酌鎺熜贮c點頭,平靜的說。
于是這兩人就這么走了。
走了?
把人家打暈了竟然就這么走了?
那這家伙怎么辦?
秦瑜疼得齜牙咧嘴的走到梅婉婉身邊。
梅婉婉收起丹爐,扒拉這秦瑜的衣服瞅了兩眼,嘖了一聲,遞給秦瑜一枚綠色的丹藥。
秦瑜伸手接過,也不問是什么,直接往嘴里一丟。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之意入腹。
疼痛一輕。
行走也輕便了些。
“走吧,外傷待回洞府了,我再給你配藥。”梅婉婉扶著她的手,確定整理妥當了就要走。
秦瑜斜了一眼地上的江瀟,收回了視線也抬腳欲走。
“我說二位,你們這就走了?”地上剛剛還昏得安詳?shù)慕瓰t冷不丁的開口?!拔疫€躺著呢?!?p> “哦?!鼻罔せ亓艘痪洌D難邁步繼續(xù)向外走。
“不友愛一下同窗?”江瀟躺成了大字,挑挑眉說。
“呵?!鼻罔せ?,繼續(xù)往前走。見鬼的同窗呢,有這種告小狀的同窗嗎?
“我這有孤本劍式要不要?”江瀟躺在地上,見她繼續(xù)往外走,都快出門了,急忙說。
這也是江瀟的悲傷之處,這家伙平日里嘴巴毒,人又跟個孔雀似的,人緣不好。
拜得師父也是個不管事的。
即便是今晚沒回住處,也沒人會管他。
要是秦瑜和梅婉婉走了。
大概他要在這里躺著等明天上課。
實在太慘。
秦瑜面無表情的回頭:“你要干什么?!?p> “送我回去?!苯瓰t提要求。
“一套孤本劍式?!边@是條件。
“兩套?!?p> “好吧,成交?!苯瓰t無奈的說。
秦瑜轉(zhuǎn)頭問梅婉婉:“救嗎?”
梅婉婉對江瀟的劍觀感不差,點了點頭。
那就是答應了。
“東西拿來,我先驗貨?!?p> “……”
不過……
江瀟咧著嘴說:“我說,我好歹值兩套孤本,姑奶奶你們能輕點嗎?”
秦瑜拽著江瀟的衣領子,回道:“姑奶奶我自己都疼著呢!”
能拉的動你就不錯了。
梅婉婉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丹修,抱著大幾十斤的丹爐是不費勁的,但是同時大幾十斤的江瀟就很費勁了。
她只是在一旁攙扶著秦瑜,時不時的給她塞上一口丹藥。
“噗?!备怪袆⊥?,接著一口色澤詭異的血吐出,一拉一扯間,江瀟咕嚕咕嚕的躺在地上。
“咦?”梅婉婉又摸出一枚塞了進去。摸摸秦瑜的額頭,笑瞇瞇的說:“不好意思,剛剛拿錯了。”
江瀟“撲哧”的一笑。
秦瑜涼涼的望了他一眼。
江瀟識相閉了嘴。
“江師兄,我有一事不明。”梅婉婉說。“你的體質(zhì)似乎有異。”
“師妹好眼力。”江瀟贊賞說:“師妹從何看出?!?p> 梅婉婉仔細的看了看。說:“師兄不僅是劍骨體質(zhì),還有戰(zhàn)神之體吧?!?p> 江瀟說:“師妹真是博聞多識?!?p> “師兄,你臀傷著了,你沒發(fā)現(xiàn)嗎?”梅婉婉說。
江瀟直覺不好,奮力低頭一看,果然,可能被黑臉師兄踢多了,臀部傷的很嚴重。
拉了一路血跡了。
不過這個部位,實在是有礙觀瞻。
秦瑜好奇的問:“什么是戰(zhàn)神之體?!?p> “就是感知不到痛?!泵吠裢窠忉屨f?!澳闱平瓗熜盅髁艘宦妨耍稽c事也沒有?!?p> 這倒也是,秦瑜比他傷少些,都疼得不行,這江瀟一點痛的樣子都沒有。
這種情況,秦瑜是見過的。
比如她爹爹,秦樺久經(jīng)沙場,受過不少傷。
爹爹每次在外人面前都是云淡風輕一般,裝的十分到位。
回來就在娘和她面前哭得稀里嘩啦。
十分怕疼。
秦瑜之前以為江瀟也是裝過了頭,沒想到是真不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