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川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
德川少北害怕他的兒子被他的敵人抓走而用來威脅他,以此成為他的軟肋。
這種打算很正常,但是德川防止這種可能性出現(xiàn)的方式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般人如果害怕被人抓走身邊重要的人,以此脅迫自己做出些不由衷的事情來。
要不然就是好好地保護著自己的重要的人,絕對不讓別人有機可乘。
就算德川少北對兒子感情淡漠,而且騰不出人手來的話,完全也可以像“我兒子要殺要剮都隨便,但是像控制我那是門都沒有!”這樣。
反正選擇后者和派出殺手親自殺死自己兒子沒有什么區(qū)別,反正兒子都得死,完全不管的話甚至更剩人手。
哪里會有人為了防止被敵人抓住人質(zhì)而自己先把人質(zhì)干掉的?
所以德川少北要殺他的兒子的原因根本就不是明日誠一開始理解得那樣。
真實的原因則應(yīng)該是他的兒子本身就掌握著什么關(guān)于他的重要情報。
如果從“德川少北完全是為了殺人滅口!”這一角度來理解的話,那就講的通了。
而這個重要情報的時間點則應(yīng)該是在德川賢五六歲到五年前左右。
如果德川賢年齡太小,根本不記事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在乎他。
而五年前開始,梅蘭竹菊就從訓(xùn)練班中畢業(yè),正式成為了德川的死士近衛(wèi),什么臟活累活都由他們四個來干,應(yīng)該不太可能再和德川賢扯上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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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誠連忙解開安全帶,轉(zhuǎn)過身去,跪坐在副駕駛座上,詢問德川賢道:
“喂,德川兒子,在你大約五六歲,一直到五年前這個時候,你家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尤其是那種如果外人知道了,你父親政治生命就完蛋了的大事!”
德川賢僵硬地抬起頭,雙眼無神地和明日誠對視著,片刻后,他搖了搖頭。
“沒有?!?p> “再想一想!”明日誠焦急地喊道。
德川賢繼續(xù)低下頭,思考了一會,但仍然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我父親他工作很忙,每天待在家里時間不多。早上上班,晚上回來吃飯睡覺,日子一天天都是這樣過的,從來沒有什么大事。至少在家沒有……”
然而,連續(xù)得到兩次否定回答的明日誠沒有放棄,繼續(xù)追問道:
“再仔細想想,或者就是某種你單純覺得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有關(guān)系!”
這次德川賢挺起背來,剛想說什么徹底讓明日誠死心,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背再次彎了下去。
“一定要說,還是有的那。我母親原來是一個研究晶核技藝的科學(xué)家,后來她因為傳染病之類的原因去世了?!?p> “我有一次因為太想念她,就跑到她的實驗室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空蕩蕩的。我還很生氣地質(zhì)問我爸‘為什么要把媽媽留下的唯一東西都扔掉?’,結(jié)果他說因為那些東西很危險?!?p> “但是我后來一直在想,再怎么說,那些也都是亡妻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哪怕再危險也不應(yīng)該是封存起來,怎么會丟掉呢?”
“這可能是我父親唯一奇怪的地方了吧,但是我不相信,不相信……”
德川賢痛苦地用雙臂環(huán)抱著腦袋,不停地搖晃著,他的女朋友則是一邊撫摸著他的背,一邊安慰他。
而明日誠則是轉(zhuǎn)過身來,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
德川賢說的這件事可疑之處他自己也已經(jīng)說出來了,可是問題是這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德川少北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要殺自己兒子滅口的嗎?
腦袋都要想炸裂了!
線索不只,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明日誠干脆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事情上。
“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大叔你這一直開車是要去哪啊?”
水川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攤了攤,無奈地表示:
“不知道,如果我們沒有辦法聯(lián)系外界的話,最后肯定是沒有辦阻止虎式他們的?!?p> 就在這時,水戶秋子細若蚊鳴地聲音從后座傳來。
“那個……如果德川叔叔,真的……要做……那種事情的話,也許……我母親……可以幫上忙,阻止……叔叔他?!?p> “你母親?”明日誠好奇地反問道。
水戶秋子點點頭,聲音依舊是那樣微弱地說道。
“我母親是外交部長,她有一臺……小型的信號放大器,而且……自帶電源。”
“太好了!”明日誠一拍手,高興地叫道。
水川也在一旁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也好,去見一見我這個老同學(xué)?!?p> 聽了這話的明日誠不禁吐槽道:“大叔你真是厲害呢,怎么紅櫻稍微有些地位的家伙都是你的同學(xué)???”
“巧合?!彼黠@不想回答明日誠的問題,隨口敷衍了一句。
倒是在后座的水戶秋子有些緊張地說道:
“先生和我母親是同學(xué)嗎?那太好了,我母親她最近有些奇怪,我還怕她會不肯借給你們呢。”
“奇怪在哪?”明日誠也沒有多想,隨口問了一句。
“最近來了一個外表很嚇人的大叔,住在我家的地下室,然后我母親她要是呆在那和他商量著什么很重要的東西,都沒有時間理會我,不然今天我還不可能和賢君一起跑出來呢?”
“那個大叔長什么樣子?”
“額……”水戶秋子右手食指頂著下巴,微微抬頭,仰望車頂,想了好一會,才回答道。
“那是一個看起就很有文化的大叔,戴著黑框眼鏡,左眼下面有一顆淚痣,還持著一根黑色的手杖。哦,很奇怪的是,他半邊頭發(fā)是銀白色的,另外半邊卻是正常的黑色的?!?p> 水戶秋子不說還好,可當(dāng)她描述完她見到的那個大叔的特征后,水川和明日誠腦海里同時冒出了個名字。
藤岡佐三郎(老師)!
就在他們二人想問點什么的時候,水戶秋子又繼續(xù)說下去,描述出了一副他們二人沒有印象的特征。
“對了,他光著上半身,那真是……骨瘦如柴啊!而且他身上還插著許多黑棒,真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