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喝多了的是寧渙,但宋淼淼覺得更上頭的是自己。
掛了電話后一直盯著屏幕發(fā)呆了很一會兒,狠話放出去了,如果仍是一成不變那才是真正的笑話吧。
雖然她從小鬧的笑話不在少數(shù),說出去的狠話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言而無信之人并不是她,她更不想仗著原主的壞名聲讓自己只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電話這頭的寧簡淡漠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被江景楠架著才沒癱到地上的寧渙,無言的嘆了口氣。
寧簡知道自己答應(yīng)接替他與宋淼淼訂婚讓他心里很不好受,讓他覺得是他害了自己。
可寧渙也無能為力,以他的現(xiàn)狀確實(shí)是不適合跟稱得上是他童年陰影的宋淼淼再有過多的接觸,這樣只會刺激得他病情加重。
寧簡深知這點(diǎn)所以毅然決然的提出由他接下這門婚事。
他之所以這么選擇,出于私心也是想護(hù)住自己的弟弟以及自己年邁又重情重義的爺爺。
反正于他而言,只是多了個名義上的妻子,這個頭銜安在誰身上他也不甚在意。
“阿渙說得確實(shí)過分了些,這話任誰聽了也是受不了的,挺傷自尊的?!苯伴辛送袑帨o不斷下滑的身子,算是說了句公道話。
“傷自尊?”寧渙半醉半醒,鄙夷的語氣毫無掩飾:“她如果有自尊會滿校園追著我,會跑去廣播站告訴全校她跟我有婚約?”
“她如果有自尊會明知我不喜歡她甚至厭惡透了她還能死乞白賴的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
“楠哥,這個女人,是我見過這個世上最卑鄙最無恥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我哥,她晚飯坐我哥旁邊我都覺得那一片的空氣都差了。”
盡管喝醉了,寧渙的口齒確是特別的清晰,想要說的話想要表達(dá)的意思都能準(zhǔn)確無誤的傳達(dá)出來。
兩個清醒的人面面相覷。
“阿渙,回去休息吧。”寧簡拉過寧渙另一只胳膊,試圖勸他回家。
“因?yàn)闋敔敚驗(yàn)閮杉疑洗说募s定,就要?dú)Я宋覀兊男腋?,我哥多?yōu)秀的人啊,將來是要娶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賢惠的女人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斷送在那個女人手里!怎么可以!”寧渙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因?yàn)槲也皇菍幖矣H生的,所以這樁婚事就由哥你來背了嗎?”寧渙渙散的瞳孔看不清寧簡的表情。
但對方搭在他肩頭的手卻是僵住了,寧簡回頭靜靜地看著哭得像個孩子的寧渙,表情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他是第一次從寧渙口里聽到這些,他不是善于表達(dá)的人,不知從何時起,他幾乎喪失了一切表達(dá)情緒的表情以及行為,漸漸的甚至連情緒都開始慢慢歸于一潭死水。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在寧渙眼里會被曲解成這樣。
“阿簡,算了,阿渙喝多了,你別往心里去?!苯伴趯幒嗊^來拉寧渙胳膊的時候已經(jīng)松開了手,這會兒只能現(xiàn)在旁邊看著兄弟兩人干著急。
“阿渙變了很多。”寧簡淡聲道,他記憶力的寧渙永遠(yuǎn)都像溫暖的小太陽。
“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任誰也無法保持最初的樣子吧,越是外表開朗活潑,越是心里藏著說不出的苦?!苯伴а劭粗鴮幒啠瑹o奈道:“你不也一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