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兩人被淋成了落湯雞的時候,終于不負(fù)眾望的找到了一處山洞。
雖然很驚詫現(xiàn)如今的社會竟然還有山洞,但對于幾個月來很多觀念都被顛覆了的宋淼淼而言并沒有太多遲疑,只是微微吃驚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進(jìn)入其中。
“該不會有狼吧?!彼雾淀荡曛∈炙南麓蛄恐?p> 寧簡好笑的看著縮著脖子賊眉鼠眼東瞄西瞄的小孩兒,無奈的找了一處干凈點的位置將手里濕的差不多的衣服平鋪在上面。
皺眉盯著角邊還在淅淅瀝瀝滴著水珠的大衣,他苦澀的搖了搖頭,可能他寧簡活了32年,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狽吧。
看了一眼外面早已瓢潑而下的大雨,宋淼淼心里七上八下說不出的滋味,眼角掃到抱著胳膊盯著大衣發(fā)呆的寧簡,一抹由內(nèi)而發(fā)的愧疚漫上心頭。
要不是因為她,寧簡也不至于大清早的就追著自己跑出來,也不會被村名們圍觀指指點點,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狼狽不堪的躲在陰暗的山洞里瑟瑟發(fā)抖。
小孩兒熱切的目光讓寧簡情不自禁的回了頭,兩人視線在空中碰撞的一瞬皆是一避。
寧簡輕咳一聲卻換來宋淼淼的一陣擔(dān)憂:“簡哥,你感冒了?”
“沒這么快吧?!?p> “你剛才都咳嗽了,這可是前兆,再說了,感冒本來就很快,一陣風(fēng)涼了背脊都會立馬感冒,何況剛才又刮風(fēng)下雨的你還把外套脫了?!?p> 寧簡幽暗的瞳孔亮了亮,漫不經(jīng)心道:“你在關(guān)心我嗎?”
“我……”到了嘴邊的話突然不知怎么表達(dá)。
宋淼淼揪著衣角緩緩挪到寧簡身邊,撅著沒什么血色的唇別扭的轉(zhuǎn)移話題。
“冷嗎?”
寧簡剛想倔強(qiáng)的回答不冷,忽而看到不停小心翼翼向自己身旁挪的小孩兒,到嘴邊的話打了個轉(zhuǎn),出聲變成了一個字:“冷?!?p> “啊,那怎么辦?!彼雾淀敌∧樕蠞M是慌張之色,轉(zhuǎn)著小身板堪堪擋在他面前,雙臂張開好似能擋著更多的風(fēng)似的。
洞外風(fēng)雨交加時而伴隨著一陣陣劈天蓋地般的驚雷,洞內(nèi)逆著光張著瘦弱的雙臂面向自己站著的小孩兒,臉上掛著她一貫的倔強(qiáng),仿佛她就是顆參天大樹,能為玥玥,顧佳音,甚至他遮風(fēng)擋雨,殊不知每一次驚雷落下那瘦弱的肩頭都會不自覺地跟著顫抖幾下。
寧簡看著她在驚雷下忽明忽暗的白暫臉龐,想起她醉的不省人事那晚,也是拿這樣清明無波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盯著他說:“最可憐的人不是你嗎?”
她永遠(yuǎn)能一眼看透他偽裝多年的面具,一語道破他心底埋藏久遠(yuǎn)的暗傷,一擊攻破他多年建立起來的冰冷防線,最后淺笑盈盈的對他勾唇仿佛在說:“看吧,你也是很脆弱的,讓我來保護(hù)你就好。”
不知是哪一根理智的神經(jīng)斷裂,寧簡身軀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架勢猛地?fù)鋪恚o緊摟抱住還處于呆愣狀態(tài)的宋淼淼。
直到厚重溫?zé)岬谋窍伾w在頸側(cè),她才面如火燒的呢喃:“不,不是,簡,簡哥,我只是想幫你擋風(fēng),并,并不是……”并不是讓你抱抱的意思。
男人愈加摟緊手里的身軀,小孩兒曾經(jīng)那么胖,胖到遭人嫌棄讓她自卑,可現(xiàn)在卻猛然瘦得讓他覺得有些磕手,甚至他怎么收緊雙臂都覺得沒能摟到實物。
被男人越來越緊的擁抱錮得簡直要翻白眼,宋淼淼只得小心的拍打著男人堅實的后背,好言喊他:“簡,簡哥?”
男人加重的鼻息噴薄到她白嫩的脖頸,大提琴般的音色從未如此近距離的傳入她的耳里,撞入她的心里。
“這樣更擋風(fēng)?!?p> 宋淼淼心臟暴跳,低聲呢喃:“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