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交換
千歆為什么會在這里?她看到寧川,立馬想要過去,卻被那個人拉到前面。寧川趕緊跟過去,大家也立馬跟上。
連生安說:“人呢?”
千歆和寧川一起站在連生安身后,寧川小聲問:“你怎么在這里?”
“不知道,他們帶我出來的呀?!?p> 話剛說完,不遠(yuǎn)處的地面突然緩緩開啟,織夢被人推著出來,她一看到這么多人,頓時低下了頭。
寧川趕緊問連生安:“不是?什么意思?你要拿千歆跟織夢交換?”
那個戴面具的人說:“下面全都是我們的人,你們這里所有的人加起來也不夠死一回,我數(shù)三聲,我們一起放手。”
他站在入口處,身后是黑黝黝的洞口,但是可以看到里面似乎站了很多人。
“3?!?p> “等等!”寧川忍不住打斷,他看向連生安:“你要拿千歆換織夢?”
織夢也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又低下頭,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孟義天拉住寧川:“寧川,安哥自己有安排的?!?p> 千歆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她拉住寧川:“怎么了呀?”
場面一下子陷入尷尬,連生安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他們上前制住寧川,連生安拉過千歆一把推過去,對面的人也把織夢推過來。
門就要合上,寧川剛掙脫旁邊的人,阿樂幾乎是一瞬間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個打滾進(jìn)入了入口,和她一起進(jìn)去的還有連生安。
兩人的動作太快了,沒人跟得上,寧川由于被人制住,就差了一步,入口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都讓開!”
寧川回頭,孟義天扛著一架槍,他連忙閃到一邊,孟義天一炮轟過去,地面被炸出一個大坑,可是那里什么都沒有。
于此同時,四周的圍墻上突然落了好多個人,團(tuán)團(tuán)把他們圍住。
有人發(fā)話:“大家注意安全!”
寧川擔(dān)心的望著入口處,宋騁一和孟義天走過來,宋騁一說:“現(xiàn)在要先解決眼前的人,我們才能去找他們。”
織夢站在一邊,也不敢過來,孟義天把手里的槍扔給她,織夢一下子接住。
“大小姐,現(xiàn)在可不是愧疚的時候?!?p> 織夢皺著眉頭,但還是把子彈上膛:“知道了?!?p> 周圍站著十幾二十個紅月教會的人,看樣子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回去,有人喊:“所有人散開,不要集中?!?p> 看來指揮權(quán)在他手里,說起來這個人寧川也見過,還一起執(zhí)行過任務(wù),就是上次的那個稱號騎士,雷。大家紛紛散開,寧川四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誰知道四周卻突然響起了鳴笛聲,緊接著有許許多多車開過來,下來了很多人把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寧川等人在中間,紅月教會的人圍著他們,而外面一層,全是聯(lián)盟的人。三圈包圍之勢,教會的人不占優(yōu)勢。
雷皺眉,紅月教會的人不傻,他們肯定知道這邊會帶人過來,為什么還只來了這么幾個人。
寧川忍不住看向那個大坑,里面的情況他們都不清楚,突然,爆炸聲響起。嚇得他一抖,只見那些教會的人居然一個接一個的爆開,只留下散落在地上的一件一件黑色斗篷和面具。
“媽的,被耍了,所有人散開搜索附近有沒有入口或者出口?!崩琢ⅠR收起武器。
大家紛紛散開,孟義天又對著那個地方放了好多炸彈,結(jié)果就是地面上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深坑,就是不見入口,雷走過來說:“他們既然敢叫我們到這來,肯定是有了萬全的準(zhǔn)備,就算把這里打穿了也沒用,現(xiàn)在只能在附近搜索看看,或者等他們出來吧。”
織夢走過來問雷:“我哥還有阿樂會沒事的吧...他們會活著回來吧?”
雷拍拍她:“我們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們?!?p> 他帶著隊到處去搜索,大家都看著那個深坑,孟義天問織夢:“你怎么能叫人綁了呢?”
織夢把過程說了一下,寧川擔(dān)心的望著那個深坑,織夢又看向?qū)幋ǎ骸皩Σ黄?..寧川,我...”
“沒事?!睂幋〒u搖頭,“你也很擔(dān)心你哥吧?!?p> 織夢不說話,大哥為了救她帶著一個無辜的女孩來換人,現(xiàn)在又為了救那個女孩,阿樂和大哥都不知所蹤,她站在眾人中間,就像是站在荊棘上一樣。
夏蜓溪走過來說:“你們在這站著也沒用,他們肯定帶著人走遠(yuǎn)了,剛剛那幾個人全是假人,只有衣服,不知道他們怎么做到的?!?p> 孟義天嘆氣:“他們太陰了,怎么什么鬼辦法都有?!?p> 寧川看著那個深坑,連生安進(jìn)去救千歆倒也可以理解,但是阿樂去的話,那就是只有一個原因,她進(jìn)去之前的那一瞬間,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是讓自己放心嗎?
此時此刻,寧川居然有點后悔,后悔讓阿樂進(jìn)去,可是那個時候他被人拉著,也沒有辦法阻止阿樂。
夏蜓溪繼續(xù)說:“這里面十有八九是他們的老窩,進(jìn)了人家的地盤,即使是兩個稱號騎士進(jìn)去,也不一定能活著出來,你們做好準(zhǔn)備?!?p> 織夢一直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此刻夏蜓溪這話一出,她一下跪在地上,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寧川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氣氛十分的沉重。
“我去別處看看,有消息了跟你們說?!毕尿严x開。孟義天把織夢扶起來:“別哭了?!?p> 她從來像這一刻這么的覺得自己沒用過,之前再怎么樣都是自己的小打小鬧,可這次牽扯進(jìn)來這么多人,阿樂和連生安在里面生死未卜,她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
與其是這樣的結(jié)果,倒不如一開始就殺了她好了。
宋騁一說:“我們這邊搭上兩個稱號騎士和千歆,而教會什么損失都沒有,從一開始我們就是被動的?!?p> 孟義天給宋騁一使眼色,宋騁一這才閉嘴。
“我知道?!笨棄舨亮艘话蜒蹨I,“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我也不想說什么為自己辯解的話,如果他們當(dāng)中有任何一個人沒有活著出來,我就給他們陪葬?!?p>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泵狭x天責(zé)備她,“那安哥可是號稱最強稱號騎士,再加上阿樂那實力,什么陪葬,你這不是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行了,別哭了?!?p> 織夢搖頭:“我認(rèn)真的,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代價什么代價,寧川才是最擔(dān)心的一個,你別哭了?!泵狭x天的語氣雖然很嚴(yán)厲,但是這個時候,反而聽起來莫名的安心。
而寧川什么也沒說,此刻,寧川才是最難受的一個。阿樂和千歆之間是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的,她會去救千歆,可以說很大程度上都是為了寧川。
而織夢是他的朋友,她的本意也只是想救人,但是現(xiàn)在阿樂和千歆都在里面,他的立場,說什么都不合適。
織夢也沒繼續(xù)說話,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蒼白的。
所有人都聚集在這里,但是,沒有任何人有一點辦法,去做點什么。
寧川靠著圍墻坐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又是這種感覺,阿樂身赴險境,他卻在外面什么都做不了,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所有人在這里待到下午,待到太陽落山,雷那邊都收隊了,夏蜓溪走過來說:“你們在這待著也沒用,不如回去商量一下對策吧,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寧川第一個站起來,其他人也隨之跟上,回到聯(lián)盟后,大家開了會,派出了不少人出去尋找他們?nèi)齻€,連生安是聯(lián)盟的總負(fù)責(zé)人,千歆又身懷強大力量,此行,非常嚴(yán)峻。
他們四個也自發(fā)推掉手上的所有事情,出去找人。那個圍墻那里天天都有人守著,以防有什么新情況。
而原本非常猖獗的紅月教會,這段時間卻像是消失了一樣,在哪里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的蹤跡。
天很黑,寧川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面有亮光,他趕緊往那跑,發(fā)現(xiàn)居然是千歆,她側(cè)身站著,懷里抱著那個娃娃,寧川正要過去,阿樂突然從一旁走過來,她看了寧川一眼,拿出劍刺進(jìn)了千歆的身體。
寧川睜大眼睛,千歆朝著寧川伸出手:“阿川...”
寧川想要上前,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邁不動腿,千歆倒在地上,阿樂的背后突然出現(xiàn)一雙巨大的眼睛,有一張嘴巴張開,阿樂瞬間被吞噬。
“阿樂!”
寧川猛地驚醒,睜開眼就看到了宋騁一。孟義天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做噩夢了啊?阿樂阿樂的?!?p>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車?yán)铮棄糇诟瘪{駛,回頭看了看寧川,她幾乎每天眼睛都是腫的,但是自那天起,她再也沒有在眾人面前哭過。
寧川揉了揉腦袋:“嗯,做了個很奇怪的夢?!?p> “沒事,夢都是很奇怪的?!彼悟G一安慰他。
真奇怪,他居然會夢到阿樂殺了千歆,夢里的阿樂很冷漠,但是阿樂絕對不是那么冷漠的人。
他們出來快一個月了,每天都在外面奔波,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他們?nèi)齻€也沒有回來。夜深了,寧川說:“換個人開吧?!?p> 孟義天停車,寧川跟他交換位置,剛啟動車子,寧川突然一個急剎,車上的人瞬間驚醒。
四周都是山,路很窄,除了他們沒有一輛車,順著車燈,隱隱約約能看見,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人。
大家立馬下車,那個人安靜的站在那里,懷里還抱著一個人,大家趕緊走過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阿樂,寧川大喜過望,正要說話。
阿樂卻把懷里的人遞給寧川,寧川一看,是千歆,他接過千歆,然后問阿樂:“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p> 奇怪的是,阿樂把千歆給他后,徑直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大家趕緊跟上,阿樂并沒有減速,所有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寧川問:“阿樂你怎么了?車在那邊,我們一起回去???”
阿樂卻怎么都不說話,只是往前走。
“阿樂你要去哪啊?”寧川不明所以。
阿樂突然停住,大家都不明所以。
“我要走了?!卑吠蝗贿@么說。
“走了?你要去哪?不跟我們回基地嗎?”
阿樂卻搖搖頭:“我要回到我該去的地方了,我來跟你告別?!?p> 寧川不解:“該去的地方?你要去哪?”
織夢忍不住開口問:“阿樂,你有看到我大哥嗎?”
空氣里突然傳來一股如有若無的香氣,身后傳來咚的幾聲,寧川回頭,宋騁一孟義天和織夢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方,這是怎么回事,他正要開口問。突然覺得腦袋一暈,帶著千歆一下子滾到了地上。
阿樂蹲在他面前,抬手扯下了他脖子上的項鏈。他閉上眼前的最后一個畫面,就是阿樂越來越遠(yuǎn)去的背影。
“阿樂....”
他伸出手,眼皮卻越來越沉。